居庸关的晨雾被火药味撕碎时，三十只热气球已悬在关隘上空。藤篮里的震天雷泛着冷光，神火队队员们咬着引信，望着下方如铁桶般的关墙 —— 元军残部将最后一道灵脉符阵铺得密不透风，城砖上的符纹连成青蓝色光罩，连阳光都被折射成冷冽的碎光，炮口与箭垛后，密密麻麻的元军正严阵以待。
“投弹！” 李火旺的吼声透过传令筒传遍空域。狼头护腕的红光在热气球间连成信号网，第一波震天雷顺着藤篮边缘滚落，引信燃烧的滋滋声混着风声，像死神的低语。元军的灵脉炮率先开火，青光炮丸呼啸着撞向热气球，最东侧的一只藤篮瞬间炸开，碎片与士兵的惨叫一同坠入深渊。
震天雷在关墙顶端炸开连环巨响。青紫色的火光冲天而起，灵脉符阵的光罩被硬生生撕开缺口，城砖与碎石如暴雨般倾泻，元军的箭垛在爆炸中崩塌，惨叫声被轰鸣吞没。有颗震天雷恰好落在灵脉炮阵地，炮身被炸得扭曲飞射，滚烫的铁屑扫过半个关墙，留下成片焦黑的尸骸。
“火铳营齐射！” 地面上的林霜挥下令旗。三百支火铳同时喷出火光，铅弹组成的弹幕穿透硝烟，精准射入光罩缺口，关墙上的元军像被割倒的麦秆般成片倒下。但残存的元军立刻推着滚石冲上来，巨石裹挟着灵脉符从关墙滚落，砸在抗虏军的盾阵上，玄铁盾瞬间凹陷，盾后的士兵闷哼着喷血倒地。
赵猛的战锤拖着铁链冲上关前斜坡。断腿的壮汉踩着同伴的尸体前行，战锤每一次砸向地面，都激起磁石粉末组成的银雾，暂时压制住附近的灵脉符。“给俺开道！” 他嘶吼着将战锤掷向关墙，铁链缠住垛口的铁环，硬生生拽塌了半丈宽的城墙，碎石中露出元军惊恐的脸。
热气球的第二波投弹瞄准了关隘的瓮城。震天雷穿透木质城楼，在元军集结地炸开，火焰顺着灵脉符的纹路蔓延，将整个瓮城变成火海。有个元军千夫长举着弯刀试图组织抵抗，却被燕红叶的穿甲箭射穿咽喉，银箭带着灵脉余波炸碎了他身后的符牌，光罩的缺口再次扩大。
最惨烈的厮杀在缺口处展开。抗虏军的士兵踩着尸堆往上冲，玄铁刀劈开元军的灵脉刃，却被滚油浇得皮开肉绽；元军的死士抱着炸药包从城墙上跃下，在抗虏军阵中炸开青光，血肉与碎石混在一起，将斜坡染成暗红色。有个新兵刚爬上缺口，就被三支长矛同时刺穿，玄铁盔滚落时，露出他尚未长胡的脸。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终于踏上关墙。狼头护腕的红光如潮水般扫过，将残余的灵脉符尽数熄灭，他的战刀划出赤色光带，每一刀都带着牺牲士兵的怒火，元军的抵抗在赤光中节节败退。但关隘深处突然传来号角声，元军的预备队从密道涌出，个个穿着龙鳞甲，灵脉刃的青光比之前更加炽烈。
“是忽必烈的亲卫！” 林霜的匕首刺穿一名龙鳞甲士兵的咽喉。甲胄的缝隙里渗出灵脉液，她发现这些甲胄竟能吸收火铳铅弹，“用震天雷炸他们的关节！甲胄护不住那里！” 她的吼声被厮杀声淹没，只能亲自掷出匕首，精准刺入敌兵的膝弯，为身后的火铳手争取瞄准时间。
热气球的燃料渐渐耗尽。最后几只藤篮将剩余的震天雷全部投下，在关隘深处炸开巨大的烟柱，元军的预备队阵型大乱。燕红叶率飞虎队顺着绳索滑下城墙，灵脉弓连珠发射，银箭专射龙鳞甲的眼缝，关墙上下的抗虏军趁机发起总攻，玄铁刀与火铳的轰鸣连成一片。
当夕阳将关隘染成血色时，战斗终于接近尾声。关墙的缺口已扩大到十丈宽，尸骸从城墙顶端堆到斜坡底部，元军的灵脉符阵彻底熄灭，只有零星的抵抗者在残垣中呻吟。赵猛的战锤插在瓮城中央，断腿的壮汉靠在尸堆上喘息，战锤的凹痕里嵌着碎骨和符牌碎片。
李火旺站在关隘的最高处，狼头护腕的红光黯淡得几乎看不见。他望着脚下尸积如山的战场，关墙的砖石被血浸透，暗红色的水流顺着斜坡蜿蜒而下，汇入远处的溪流。热气球的残骸在风中燃烧，火铳的硝烟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清点伤亡... 救治伤员...” 李火旺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的玄铁战刀插在身边，刀身的血珠滴落在元军千夫长的尸身上，那人的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远处的密道入口在暮色中黑黢黢的，忽必烈的踪迹就藏在那片黑暗里，而通往那里的路，已被层层叠叠的尸体铺就。
燕红叶的灵脉弓上沾着血污。她走到李火旺身边，望着密道方向：“亲卫都死光了，忽必烈应该已经出关。” 她的靴底碾过龙鳞甲的碎片，“但这条密道里... 肯定还有陷阱。” 关隘的风带着血腥味吹过，卷起地上的纸钱般的符纸碎片，像在为死者送行。
抗虏军的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他们将同伴的尸体抬到关墙下，用玄铁盾临时搭建起灵堂，火铳手鸣枪三响，枪声在山谷中回荡，惊起无数乌鸦。夕阳最后的余晖落在尸堆上，将一切都镀上悲凉的金色，这场攻关之战，以惨烈的胜利告终，却让每个人的心头都压上了沉甸甸的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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