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河畔的晨雾还未散尽，李火旺的玄铁战刀已在阳光下划出寒光。他将东线防务图拍在赵猛手中，图上的红圈标注着灵渠最后三个聚灵点，墨迹未干的地方写着 “七月初五前必须肃清”。赵猛的断腿在石板上碾出火星，链甲的铁片刮擦着图卷边缘：“将军放心，飞虎队就算拼到最后一人，也不会让灵脉能量流进大都。”
“小五留下协助你。” 李火旺的狼头护腕与赵猛的碰在一起，红光交织的瞬间，两人都想起陈阿虎牺牲的那片麦田。他指着远处的船队，南宫云正在调试新造的 “火龙炮”，炮口的磁石粉末在阳光下像层银霜，“这些炮能击穿龙脊防御阵，关键时刻用在聚灵点的核心。”
其其格的银狼旗突然在风中展开。草原骑手们的马蹄裹着麻布，火铳的枪管缠着防滑布条，最前面的三十匹战马驮着备用箭囊，囊里的箭矢都淬过磁石粉末 —— 这是对付元军铁骑的利器。“末将已探得潼关外围的元军布防，” 女将的骨笛在掌心转了半圈，“他们的龙脊炮营扎在风陵渡，正好在草原骑兵的冲锋路线上。”
分兵的号角在河畔响起。李火旺的主力部队顺着官道疾驰，玄铁战刀的刀尖划破晨雾，与草原骑手的马蹄声组成急促的战歌。赵猛站在船舷上，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弯道，突然将断腿的木板重重砸在甲板上：“升帆！让周先生的算筹指引方向，我们去会会那些聚灵点的鬼东西！”
其其格的先锋营在午时抵达风陵渡。黄河的浊浪拍打着渡口的礁石，元军的龙脊炮营正在架设第七门炮，炮身的青铜光泽与 “镇海号” 残骸的灵脉符如出一辙。女将的骨笛突然吹出高亢的调子，骑手们同时扯掉马蹄的麻布，火铳的铅弹带着磁石粉末，像群银色的蝗虫扑向炮营。
“是草原蛮子！” 元军炮营的百夫长刚举起灵脉符，就被其其格的银箭射穿手腕。骨笛的声波震得龙脊炮的炮管嗡嗡作响，那些尚未调试好的灵脉符突然紊乱，炮口的蓝光在磁石粉末中炸成星屑。最西侧的龙脊炮突然反向发射，光弹击中自己的营帐，燃起的大火将黄河水映成赤红。
李火旺的主力在未时赶到。玄铁战刀劈开炮营的栅栏时，其其格的骑手们已控制了半数炮位。他认出那些龙脊炮的底座刻着 “灵台直属” 的字样，炮身的星纹比鄱阳湖的灵脉符更密集，显然是天机阁的最新制品。“毁掉炮管！” 他的吼声混着黄河的咆哮，玄铁战刀与银狼旗的影子在硝烟中重叠。
清理战场时，其其格在百夫长的尸身上发现块令牌。令牌的龙纹里嵌着极细的灵脉线，与潼关急报上的 “内鬼” 标记完全吻合。李火旺的狼头护腕突然发烫，他望着潼关的方向，那里的城墙在暮色中像条蛰伏的巨蟒 —— 元军的铁骑突破外围后，很可能已经开始用龙脊炮轰击城门。
“连夜赶路！” 李火旺将最后一块龙脊炮碎片扔进黄河。浊浪卷着碎片向东流去，像在给赵猛传递信号。草原骑手们的战马啃着带血的草料，其其格的骨笛在夜色中吹出低沉的调子，那是草原上的行军曲，也是祭奠亡灵的安魂歌。
三更时分，部队在一处废弃的驿站休整。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插在驿站的石磨上，刀身的红光映出地图上的潼关城防 —— 张万霖的主力收缩在西城，东城的灵脉防御阵有松动的迹象，正是内鬼可能打开的缺口。其其格突然指着驿站的梁柱，那里刻着去年抗虏军路过时留下的狼头标记，旁边还有行小字：“潼关的灵脉与黄河相通”。
“有办法了。” 李火旺的手指点在风陵渡的位置，“让骑手们沿黄河支流潜行，用磁石粉末污染水源，龙脊炮的灵脉符遇到污染的水流，就会像鄱阳湖的那样失效。” 他将战刀递给亲兵，“我带步兵从正面佯攻，吸引元军的注意力。”
其其格的银狼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女将突然翻身下马，跪在李火旺面前：“末将有个请求，若我牺牲，请将骨笛带回草原，埋在阿妈坟前。” 她的骨笛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是每一次战斗的记录，最深的一道，是去年在北关抵御元军铁骑时留下的。
“都要活着回去。” 李火旺扶起她，狼头护腕的红光与银狼旗的蓝光交织，“草原的风还要听你的骨笛，黄河的浪还要看你的骑手。” 驿站外的马蹄声再次响起，这次的速度更快，像在与时间赛跑 —— 离七月初七，只剩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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