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城前，装甲车队纷纷苏醒，发动机接连启动咆哮。
似乎是早有预谋，装甲车队在启动后，便直接向着西北方向极速前行。
不止如此，潼关城内也有大批鬼子涌出，紧跟在车队后方！
这一幕落在士兵眼中，让他愈发感到不对劲。
鬼子的装甲车队，怎么会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潼关城直面黄河，如果鬼子要渡江，应该直接向北方进发才对，那里也是渡口的位置。
而西北方，是南营村驻地的方向！
士兵呼吸一窒，浑身冷不禁打了个哆嗦，只感到后背开始发寒。
这帮苟日的，难不成是想......
“班长......班长！”
“都特么醒醒啊！鬼子那边不对劲！！”
士兵的声线有些惊恐，他慌乱间转身，冲着小憩中的战友们惊叫。
“叫魂啊你？赶着投胎吗？”
“你特娘的嗓门能不能放小点？要是把鬼子找过来，咱们全都得死在这儿！”
一帮人骂骂咧咧地嘟囔着，猛然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滋味，实在让人恼火。
班长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瞪了那士兵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潼关城。
这一看，残余的些许困意瞬间消散于无。
借着月光与城楼上的灯火，能清楚看到装甲车队与步兵方阵，正向着第一师驻地向极速进发！
经验老道的他瞬间萌生出一种可怕的猜想，内心寒意暗涌。
来不及多加思索，赶忙掏出腰间的信号枪。
对准上空，扣动扳机。
“砰！！”
照明弹升空，瞬间将夜空照亮！
希望这枚信号弹，能让那边的弟兄们少死点人吧......
“都特娘的愣着做什么？跑啊！！”
周围一众二愣子让班长看得心塞，张嘴就是一阵骂。
这帮傻缺，不跑留在这等死吗？！
城楼那边的鬼子们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有一个中队的兵力从大部队中脱离，正向这边搜查而来！
要是被那帮鬼子逮到，连死都是种奢侈。
被班长这么一骂，其余人这才回神，赶忙起身逃窜。
死战是不可能的，活命最要紧。
前两天发生的事儿，彻底改变了他们的思想，再不可能如同曾经那般冲锋陷阵了。
不止是他们，随着事件的传播，很多官兵的内心都受到了冲击，信念不再。
眼下第一师内部已经是暗流涌动，战斗力直线下滑。
那些高层打死也想不到，区区一名普通士兵的性命，竟会引起如此之大的恶劣影响。
而这种情形放到眼下，无疑是极其致命的。
小日子可不是好相与的，双方实力差距本就明显，更何况如今的第一师还被套上了debuff。
正因如此，此时的南营村内仍然没有动静，丝毫未察觉到杀机即将到来。
那枚照明弹似乎并未起到什么作用，打了个哆嗦。
负责夜间警戒的部队要么在偷睡，要么扎堆玩牌消遣，总之没一个在做正事儿。
只是与恶鬼为邻，这么放纵是要付出代价的。
片刻后......
“轰！！轰！！”
“轰！！轰！！”
“哒哒哒哒哒！！”
机枪与火炮的轰鸣彻底撕碎了夜幕下的宁静，枪林弹雨散发着死亡危机，笼罩向南营村。
霎那间地动山摇、火光冲天，死伤堪称无数！
鬼子大部队没有选择直接进村，而是利用自身的火力优势先进行一波消耗。
坦克、野战炮、迫击炮等，接连不绝地发威，势要将南营村连带着内里的生物们从地图上抹去。
鬼子对第一师有着相当清楚的认知，毕竟是从它们眼皮子底下撤离的，等于明牌。
第一师的兵力至少超过两万，而且装备了相当数量的轻重机枪，硬啃下来得花费大代价。
轰炸足足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整片村庄都成了废墟。
期间不时有小股部队冲出，希望逃离死亡之地。
但等待他们的，却是早已形成包围圈的小日子步兵阵地。
再想往回撤已来不及，未过多长时间便全部惨死。
不怪他们慌不择路，不间断的轰炸带走了不少指挥人员的性命，其中就包括师长李吉甫及数位团长。
至于剩下的，都是在召集人员保护自己，但这种想法没什么卵用，而且很危险。
如今那些基层的官兵，根本就不把所谓的军衔等级当回事儿。
谁要是敢仗着军衔冲底下人吆五喝六，运气好的会被直接无视，但要是遇上了脾气暴躁的，二话不说就得先挨上几下。
参谋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自认师长已死，参谋长当立，应当肩负起指挥部队的重任，扭转大局。
结果刚张嘴就被人家一枪托砸到脸上，一嘴的牙掉了满地，只能痛苦倒地呜咽。
期间他的脑袋还被踩了不少脚，也不知是那些人慌乱间没注意，还是故意为之。
参谋长的遭遇不是个例，多的是挨揍的。
只能说李吉甫走得早，不然他才是被揍的最惨的那个。
老季的死，让很多人心中意难平，多的是人想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师长动手动脚。
回到当下，第一师的结局，已经注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无人指挥，再多的兵力也只能是一盘散沙。
就是不知道山城那位在知道此番事变后，会作何感想。
......
榆次县，独立团驻地。
张之余搬了把藤椅，悠然躺在院子中。
他双眼微眯，指尖在扶手上轻轻点动，似是在欣赏天上的皎月。
“可惜了......”
张之余轻叹一声，随即关闭了虚拟视界。
此刻潼关发生的一切，尽被他收于眼中。
早在回县里的当天，张之余就调拨了相当数量的恐怖机器人前往潼关。
这小玩意儿干起侦查来，好用到不行。
除了不能上天，就没有能拦住它的地形。
得益于这帮小玩意儿，可以说潼关这两天的动态，张之余全都了如指掌。
从第一师撤离潼关城开始，之后的一切都被拍了下来。
唯一出乎自己预料的，就是小日子的背刺。
不怪叫它们鬼子，这人事儿是一点不带干的。
只能说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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