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裹着八月的蝉鸣掠过晒谷场，刘昊抹了把额头的汗，刚结束对的考察。远远望见村口老槐树下支起的白布帐篷，几位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忙碌 —— 竟是林小棠带着卫生院的同事来义诊。
“刘书记也来啦！”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正在给老人量血压的林小棠猛地抬头，手中的血压计差点滑落。她今天没穿护士服，淡蓝色碎花裙被山风吹得轻扬，发间还别着朵村民送的野雏菊，整个人像株沾着晨露的百合。
义诊结束时，暮色已漫过黛青色的山脊。村民们执意要留他们参加晚宴，八仙桌上很快摆满了烟熏腊肉、凉拌蕨菜，陶碗里斟满自家酿的米酒。“刘书记和林医生可得尝尝！” 热情的阿婆端着木盘，将碗口大的酒碗挨个递到两人面前。
转转酒从东家传到西家，每递到刘昊手中，总有人起哄：“书记多喝点！” 林小棠的位置恰好与他隔席相对，几杯酒下肚，她原本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湿漉漉的眼睛像浸了水的黑葡萄。当酒碗再次转到刘昊手边时，他听见自己喉咙发紧：“小棠，你也……” 话未说完，林小棠已伸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发梢扫过他的手背，烫得他险些打翻酒碗。
月光爬上屋檐时，众人皆已醉意朦胧。刘昊踉跄着扶住墙，余光瞥见林小棠倚在柱子上，裙摆沾满草屑。“我…… 送你回住处。” 他话音未落，林小棠已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发丝缠绕着他的脖颈，身上米酒混着皂角的香气扑面而来：“刘昊…… 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山路在月光下泛着银白，刘昊半扶半抱着林小棠，指腹能感受到她纤细的腰肢。经过竹林时，她突然踮起脚，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可我不在乎。” 刘昊喉结滚动，理智在酒精中渐渐瓦解。当林小棠滚烫的唇贴上他的脖颈，他终于反客为主，将人抵在斑驳的土墙上，月光与竹影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摇曳，远处传来的犬吠声，也被山风揉碎在无边的夜色里。
晨光透过木窗棂，在土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蝉鸣声从敞开的窗户外钻进来，混着昨夜米酒的醇香，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刘昊率先被阳光刺醒，睫毛颤动着睁开眼，身旁的林小棠蜷缩在褪色的棉被里，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几缕发丝粘在泛红的脸颊上，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看着眼前熟睡的女孩，刘昊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昨夜的疯狂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他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生怕惊醒身旁的人，却不小心扯动了床单。林小棠嘤咛一声，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当她对上刘昊略带慌乱的目光，脸颊瞬间腾起两团红晕，猛地用被子蒙住头，声音闷在里面：“别看我……”
“小棠……” 刘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伸手想去抚摸她的头发，又在半空中停住。房间里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只有蝉鸣愈发聒噪。过了许久，林小棠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咬着嘴唇小声问：“我们…… 现在怎么办？”
刘昊深吸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对不起，我……” 他的话语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刘书记！林医生！早饭做好啦！” 门外传来村民热情的呼喊。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散落的衣物。
穿衣的过程中，刘昊偷偷看向林小棠，见她背对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在扣纽扣时微微发抖。他心里五味杂陈，作为乡书记，他本应克制自己的感情，可昨夜的一切又真实得让他无法逃避。门外的催促声越来越急，他走到门前，手搭在门把上，回头看向林小棠：“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我们之后再好好说。”
林小棠轻轻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安。当两人推开房门，清晨的阳光倾泻而下，照在他们身上，仿佛要将昨夜的疯狂与暧昧都暴露在日光之下。而此时的九家乡，依旧在晨雾中苏醒，却不知，这对男女之间，一场关于情感与责任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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