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与其说染，不如说是泡过的。”
周阳对自己妹妹说了一句，随后看向令狐香。
“令狐小姐还有什么话说？”
令狐香脸上一阵发烧，扭头呵斥道：“胡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药堂经理吓尿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做的手脚真被周阳给看出来了。
他一拍脑袋，狡辩道：
“小姐，我记起来了，这批雷公藤在刚进咱们天生堂的时候。”
“不小心掉进过墨水缸里，兴许就是那个时候，给染黑了。”
药堂经理这话说得漏洞百出，令狐香只要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相信他。
她瞪了药堂经理一眼，心情变得糟糕。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她能做的不是惩罚药堂经理，而是尽量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小。
于是令狐香对周阳说道：
“这位先生，对不住，这次是我天生堂的错。”
“我马上叫人为先生更换一批上好的百年雷公藤，如何？”
周阳面无表情，说道：“你以为就这一盒百年雷公藤有问题？”
说着，周阳拿起一块沉水香。
“这沉水香没问题！”
没等周阳说话，令狐香就率先开口：
“上等的沉水香，质地绵密，有很浓的异香。”
“我身上就有一块上等沉水香，和这块沉水香的味道别无二致。”
“不可能是假的！”
周阳冷笑一声：“不可能？”
他手指一搓，竟然直接在沉水香上搓下来不少奇怪的粉末。
“你难道不知道，哪怕是再奇特的香味，只要一点科技和狠话，就能和真正上等沉水香的味道一模一样吗？”
“更何况，真正的上等沉水香，不止是香味奇特，而且具有醒神醒脑的作用。”
“人只要一闻，立即就有种大脑为之一清的感觉。”
“这种感觉，想必你刚才没有感受到吧？”
令狐香哑口无言，这才想起来，她刚才的确没有那种大脑为之一清的感觉。
还没完。
在说完了沉水香之后。
周阳又开始对着其他药材开口。
“还有这四季草……七叶香……”
周阳不断开口，几乎将所有药材的问题全都指出来。
每指出来一样药材的问题，令狐香的脸就黑一分。
直到最后，令狐香的愤怒已经遏制不住。
“胡经理，你好大的胆子！”
这已经不是滥竽充数，以次充好，而是弄虚作假了！
传出去，她天生堂，以及爷爷令狐春的脸可都丢尽了！
扑通。
药堂经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他此刻只感觉脑子天旋地转，怎么都想不到，周阳竟然真的能看出他所有药材的问题。
“小姐，不是我干的，一定是他，他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将药材调包了。”
直到最后一刻，药堂经理都还企图将脏水泼到周阳头上。
这种话，令狐香又怎么可能相信。
“胡三，你身为天生堂的经理，理应尽心尽力为天生堂工作。”
“可没想到，你竟然背着天生堂干这种事，我现在以天生堂总经理的名义，将你解雇。”
“你等着法院传票吧。”
药堂经理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快晕过去。
“小姐，不要啊，看在我这么多年为天生堂当牛做马的份上，饶了我吧。”
药堂经理抱着令狐香的大腿求饶。
“来人，把他拉开。”
令狐香冷漠地说了一句，药堂经理很快就被拉开。
围观者议论纷纷，谁都没想到天生堂会出现一个蛀虫。
还有人夸奖令狐香，多亏了令狐香，才能把这只蛀虫揪出来。
之后，令狐香走到周阳身前：“敢问先生，怎么称呼？”
“周阳。”
周阳淡淡道。
周阳？
令狐香皱眉，想了想，发现自己从没听过周阳的名字。
这没道理。
因为以周阳对这些药材的见识，就算是自己的爷爷令狐春可能也比不上，简直神秘莫测。
这样的人，在金陵，尤其是金陵中医界，不该默默无闻才对。
摇了摇头，令狐香暂时将心中的疑惑抛下，转而说道：
“周先生，之前发生的事，都是我天生堂的错，是我天生堂识人不善。”
“我待会儿亲自为周先生取来所需要的药材。”
“并且所有药材，都免费赠予周先生，还请周先生既往不咎。
免费？
周阳惊讶，他还以为经过这件事，令狐香最多给他打折，没想到最后竟然不要钱。
是个有魄力的。
“那么，多谢令狐小姐了。”周阳说道。
“是我应该多谢周先生才对，如果不是周先生，我现在还被胡三蒙在鼓里，天生堂迟早也要被这些蛀虫掏个干净。”
令狐香目光敏锐起来，看得出来，她之后会好好清理天生堂的蛀虫。
半个小时后。
令狐香就带着另外一批周阳所需要的药材到来。
“周先生，请过目。”令狐春说道。
周阳检查了一下，发现这批药材，没有任何问题，是他需要的各种上品草药。
“周先生，我能不能多嘴问一句，您要这些药材干什么？”
令狐香好奇问道，她从小跟着自己爷爷学习各种中药知识。
对九州自古流传下来的各大古医药方也都一清二楚。
但是对于周阳所买的这些药材，要配置什么中药，她毫无头绪。
“炼丹。”
周阳淡淡说了一句。
啥？
炼丹？
令狐香脑子有些短路。
据她所知，丹药之说，都是害人的玩意儿才对。
九州古代，不少皇帝就是因为迷信炼丹之说，要方士炼制各种含有铅汞等重金属的丹药，才英年早逝。
现在，周阳这个在她看来神秘莫测的人，居然说要炼丹？
确定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还没等她继续细问，周阳就说道：“药材已经买到了，令狐小姐再见。”
说完，周阳就拿着药材朝天生堂外头走去。
“诶……”
令狐香正打算叫住周阳，看能不能交个朋友。
突然一名天生堂的保安跑来。
“小姐，不好了，胡经理跑了。”
“什么？快给我追。”
令狐香顾不上周阳，立马带人去追药堂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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