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她的拘束，服装顾问仍面带微笑，耐心为她解释各种款式的优劣。
像要拼命把知识塞进脑子的考试生，夏如荼努力去记的样子，把殷承亦逗笑了：
“不用紧张，你就看看喜欢哪个。”
“太多了，眼都花了。”夏如荼局促地扭着手指，求助般看了看服装顾问。
“这位小姐的身材很匀称，也有些锻炼过的线条，我比较建议这几款。”
顾问想了想，挑出一件西装式礼服裙、一件丝绒裹身裙和一件单边露肩礼服。
夏如荼眼睛一亮，指了指那件偏保守的黑色西装式礼服裙，领部有白色丝巾设计：
“这个……”
“这个不行！”
殷承亦斩钉截铁地否认了：“我让你跟我参加晚宴，不是去谈生意。”
“把剩下两件试试。”
“可是我平常没穿过这种的。”夏如荼还想争取一下。
她上一次穿裙子，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西装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过渡。
“我也不轻易带女伴。”
殷承亦放在膝上的手指往试衣间指了指。
“放心，这两件都很适合您。”顾问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试衣间内。
顾问恰到好处地聊天，让夏如荼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您看，这件裹身裙也很适合您。”
夏如荼左右看了看，的确是不错，不过：
“会不会显得屁股好大？”
她小声问顾问。
顾问摇头，也小声答到：“其实您这个身材，穿这种的刚刚好。”
“现在很多人日常坐太久，臀部曲线不是太平就是靠下。”
“您这一看就是平时经常锻炼的。”
不就是间接夸她翘？
脸一热，夏如荼还没再开口，只听外面传来殷承亦的声音：
“来了？”
“是呀，你叫我，我敢不来嘛！”
是个很俏皮活泼的女声。
殷承亦还叫了别人？
夏如荼一愣，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他在办公室和声细语打的那些电话。
“出去吧？”
顾问见她发愣，拍拍她，“让殷总看看。”
胡乱点了下头，夏如荼跟着走了出去。
等候区，一个上身着白色镂空短衬衣、下身碎花短裙的女人正靠在殷承亦身边，给他看手里拿着的首饰盒。
一截细腰从衬衣下露出，白得亮眼。
“好看吗？我专门挑的。”
“你的眼光，自然没问题。”殷承亦的声音沉而缓，眼角含笑。
是了！就是这种语气！
夏如荼的脑袋嗡了一声，好像耳朵的听力再次失灵，只能看到眼前这对极其和谐的人。
“哎，出来了？”
姚若琼先抬头。
紧接着，殷承亦抬头看过来，而后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
“不好看？”夏如荼忐忑地问。
她又看了眼盯着她的女人：
“殷总，这位是？”
听到夏如荼对他的称呼，殷承亦本来上扬的嘴角垂了下来，没好气地说：“给你找的参谋。”
姚若琼被他俩夹枪带棒的对话逗笑了，可她是自来熟，也不怕这种尴尬的场合。
她冲着殷承亦的肩拍了一巴掌，站起身，几步走到夏如荼面前，落落大方伸出手：“我是姚若琼。”
“夏如荼。”
“我经常听承亦哥提起你。不过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夏如荼紧张地问。
“没想到你还叫他‘殷总’。”姚若琼一双桃花眼一转，打趣到。
精准地踩在了殷承亦的痛脚上。
“我……在公司叫惯了。”夏如荼讪讪回答，一边看着殷承亦的脸色。
可不叫他殷总，叫什么？
总归不可能像她一样，叫他“承亦哥”吧。
好亲密的叫法，夏如荼晃神，心中越发好奇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姚若琼退后，偏头看了看，然后评价到：
“这件裁剪是不错，可好像差那么点意思。”
“而且，”她嘿嘿一笑，“跟我带过来的首饰不太配。”
“的确。”殷承亦点头。
“还有一件单边露肩礼服。”顾问补充到。
姚若琼摇摇头，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图册，翻到一页，点了点：
“这件，拿给夏小姐试试。”
是一件露背曳地鱼尾裙。
“眼光不错，我刚才也看中了这个。”
殷承亦接上了话。
“你是想说你自己眼光也不错呗？”姚若琼怼了回去。
可殷承亦没生气，眼神中满是宠溺的纵容。
让夏如荼晃了眼。
好像这场试衣，只是为了让他俩在自己面前证明他们有多心有灵犀。
顾问一看气氛不太对，赶忙接话：“对对，这件是今年新款，也很适合夏小姐。”
“去试试。”
说完这三个字，殷承亦低头又翻起图册，和姚若琼讨论起其他的衣服。
两人亲密的姿态，不像是在讨论她要穿什么，更像是讨论他们二人的礼服。
眼神黯淡下来，可夏如荼还是听话地转身回了更衣室。
“呀，夏小姐，您穿这件也很好看。”
顾问脸上都是惊喜，可夏如荼已经兴致不高了。
她满怀心事，跟在顾问后面走了出去。
随着临近的脚步声抬头，殷承亦愣住了。
牙白色的绸缎裹身而下，勾勒出令人注目的身形曲线。
往日因健身而略显硬朗的肩头，也被柔软的材质缓和。
而鱼尾的设计，更突出了她的臀部曲线，同时拉长了下半身，使得身材比例绝佳。
殷承亦的喉结滚了一滚。
然后，他的手指做出一个转圈的姿势。
夏如荼顺从地转了一圈。
大片背部裸露的肌肤展现在眼前，皮肤紧致光滑，蝴蝶骨上覆着薄薄的肌肉，中间浅浅的凹陷像幽幽河谷般向下蜿蜒。
看得人一阵眼热。
“好看哎！”姚若琼眼都直了，“我就知道适合你！”
她从首饰盒中拿出一副镶钻的扇形耳坠：“带上试试。”
“这……”
夏如荼没搞清耳坠是殷承亦让她拿的，还是她送她的，看着价值不菲的样子，她不敢去接。
“咳，送你就拿着。”
殷承亦回神，清了下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