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萧何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铠甲……是暖和的？
这怎么可能！
韩云却是心中狂喜！
成了！
冬暖夏凉！
自带恒温功能！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黑科技啊！
“哈哈哈哈！”
王霸突然仰天大笑，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身，像一头黑色的蛮牛，直接冲出了中军大帐！
外面，天狼原的夜风格外凛冽，地上还残留着前几日未化的积雪。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只见那尊黑色的杀神，猛地一头扎进了旁边一个厚厚的雪堆里！
“噗通！”
雪花四溅！
然后……
王霸，这个堂堂的韩家军大将军，竟然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在雪地里，兴奋地……打起了滚！
“哈哈哈哈！暖和！真他娘的暖和！”
“俺在雪地里打滚，居然还出汗了！”
“主公！神了！这玩意儿简直就是神仙宝贝啊！”
王霸那粗犷豪迈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下，传出老远。
周围的亲卫们，一个个看得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萧何捧着自己的算盘，手指颤抖，脑子里已经不是账目了，而是一片空白，他喃喃自语。
“恒……恒温战甲……这……这要是全军列装……天啊……”
而大帐之内。
韩云看着雪地里撒欢的王霸，又看了看旁边彻底石化的萧何，脸上露出了一个奸商般满意的笑容。
他转过头，笑眯眯地看向地上那已经彻底失去思考能力的太子赵衡，和善地说道。
“殿下，你看，你那半壁江山，好像……有点不够花了啊。”
与此同时。
距离天狼原千里之外的瀚州城，气氛却是一片死寂。
城主府，议事大厅内。
灯火通明，将厅内每一个人的脸都照得惨白如纸。
瀚州城主，曾是那十三路诸侯之一的曹山，此刻正瘫坐在主位上，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眶深陷，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哪里还有半分一方诸侯的威严？
在他面前，跪着一个浑身泥泞，衣甲破碎，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般的斥候。
这名斥候，是三天前被他派去天狼原打探军情的，也是他派出去的三十多名精锐斥候中，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
整整三天了！
自从这个斥候连滚带爬地回到瀚州城，断断续续地讲述完天狼原那地狱般的景象后，曹山就没合过眼！
一闭上眼，他眼前就是那片无边无际的泥潭！
就是那三万在“人肉大锅”里哀嚎惨叫的重甲铁骑！
就是那座缓缓逼近，密不透风，如同移动山脉般的钢铁堡垒！
还有那最后，令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消息……
韩家军，无一伤亡！
“咕咚。”
大厅之下，一名谋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看着自家主公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鼓起勇气，颤声说道：“主……主公，事已至此，咱们……咱们得早做打算啊！”
“是啊主公！”
另一名武将也跟着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悍不畏死的决绝。
“那韩云再厉害，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他能用妖法对付太子，未必能对付我们！末将愿领兵，在城外布防，与那韩贼……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曹山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那名请战的武将，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
“你拿什么去战？”
“拿你的头吗？”
“你知道太子那三万重甲铁骑是怎么没的吗？他们连韩家军的衣角都没摸到！”
“你知道那百万大军是怎么溃的吗？是被一整天的箭雨和弹丸，像割麦子一样，一片一片地收割掉的！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曹山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变成了咆哮，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那名吓得面如土色的武将，嘶吼道。
“我问你！我们瀚州的城墙，比得过韩家军的钢铁巨盾吗？”
“我们瀚州的士兵，比得过太子那身穿明光铠的亲卫精锐吗？”
“我们瀚州的钱，比得过那被明码标价，要用半壁江山来赎的太子殿下吗？”
一连三问，如同三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口上！
整个大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是啊……
比不过。
哪一样都比不过！
拿什么去打？
这仗，从一开始，就没法打！
那名请战的武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满脸羞愧与绝望。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一名文官颤抖着问道。
“难不成……坐以待毙？”
曹山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地靠回椅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良久。
他眼中的恐惧和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的、近乎疯狂的……光芒！
他是个聪明人。
一个能在乱世中割据一方的诸侯，绝对不是蠢货。
恐惧过后，他比任何人都能更快地看清现实。
“打，是死路一条。”
“守，也是死路一条。”
曹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他环视着自己这些同样陷入绝望的属下，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打不过……”
他顿了顿，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那……就加入他！”
什么？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所有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曹山！
加入他？
加入那个把太子当猪宰，把皇室尊严踩在脚下摩擦的魔鬼？
主公这是……吓疯了吗？
“主公！万万不可啊！”
一个老成持重的谋士立刻跪地哭谏。
“我等世受皇恩，怎能……怎能从贼啊！这要是传出去，我瀚州上下，岂不为天下人耻笑！”
“耻笑？”
曹山冷笑一声，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大厅中央。
“活着，被人耻笑。”
“和死了，被人当成英雄。”
“你们选哪个？”
“我告诉你们，我曹山，选择活着！”
他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
“你们还没看明白吗？时代变了！大炎……完了！”
“皇帝被活活气死，太子成了人质，京城里那帮皇子为了抢一张龙椅，已经打成了一锅粥！这个天下，早就不是他赵家的了！”
“韩云是什么人？他是魔鬼吗？不！”
曹山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我倒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商人！”
“一个实力雄厚到可以把一个王朝当成商品的……超级商人！”
“他把太子明码标价，他把城池当成货物，这说明什么？”
“说明，一切都可以谈！”
“说明，在他眼里，利益，远比所谓的名声和仇恨，更重要！”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傻了。
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自家主公的思路了。
只见曹山猛地一拍手，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兴奋！
“既然是生意，那就有得做！”
“别人还在想着怎么抵抗，怎么逃跑的时候，就是我们最大的机会！”
“我们要抢在所有人前面，用一个……他绝对无法拒绝的姿态，去‘投降’！”
曹山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疯狂光芒，他转头对着身边的书吏大吼道。
“来人！笔墨伺候！”
“不！把府里最好的工匠，最好的玉石，最好的锦缎，都给老子拿过来！”
“我们不写降书！那太掉价了！”
曹山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宣告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们，要给韩圣主，做一份……瀚州转让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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