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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噬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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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混着污血的腥臭,黏腻地贴在沈默脸上。他瘫倒在老屋堂屋的门槛边,泥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刺骨的寒意却远不及心底那片冻结的荒芜。

左臂沉得像灌满了铅,从指尖到肩胛,只剩下深入骨髓的麻木和一种缓慢蔓延的僵死感。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臂膀深处传来针扎似的刺痛,提醒着他这条手臂正被某种异化的力量占据。而那只野猫干瘪扭曲的尸体,就蜷缩在几步之外,空洞浑浊的猫眼直勾勾地对着他,成了他亲手献上的、血淋淋的祭品。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身体因为寒冷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而无法控制地颤抖。右手撑着湿滑冰冷的地面,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每一次用力都牵扯得左臂剧痛钻心。

他不敢看自己的左手。但那种感觉,如同附骨之蛆,清晰得令人窒息。掌心残留着冰冷滑腻的触感,是那野猫喷射出的污血蒸发后的残留。拇指根部,那枚扳指如同一个刚刚饱餐后的恶魔,沉寂着,却散发着一种餍足后更加深沉的、令人不安的冰冷。他能“感觉”到它,感觉它内部那团暗红污光在缓慢流转,感觉那道新生的、更加鲜红刺目的血丝纹路,如同一条盘踞在玉质深处的毒蛇,正冰冷地审视着他这个“饲主”。

“饲器也……”青铜匣上的铭文,祖父信笺上“终将反噬其主”的警告,如同冰冷的丧钟,在绝望的深渊里反复敲响。他不仅没能引导出净化之力,反而用自己的手,加速了这头凶兽的复苏。他成了它最忠诚、也最可悲的猎犬。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污染、失去人性的恶心感,让他趴在潮湿的地上,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有苦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带来一阵阵痉挛般的痛苦。呕出的酸液混着雨水,在泥地上晕开一小滩污浊。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色彻底暗沉下来,雨势渐歇,只剩下屋檐滴水单调的滴答声,他才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停止了呕吐。他瘫在冰冷泥泞的地上,如同一条被抛弃的死狗,意识在极度的虚弱和寒冷中模糊。

昏昏沉沉中,他再次被左臂深处那活物蠕动般的酸麻刺痛惊醒。这一次,那感觉似乎……更清晰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沿着他臂膀的骨骼筋络,缓慢地、坚定地向下侵蚀。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拖着沉重的身体和那条几乎失去知觉的左臂,爬回了祖父房间冰冷的木板床上。蜷缩在角落,用破旧的薄毯紧紧裹住自己,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身体的温度正在被左臂那无底的冰冷贪婪地汲取,右臂也开始传来阵阵虚弱和寒意。

一夜煎熬。饥饿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啃噬着他的胃袋。干渴让喉咙如同砂纸摩擦。身体的虚弱感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意识在清醒与昏沉的边缘反复拉锯,眼前阵阵发黑,视野边缘总会出现诡异的、跳跃的暗红斑点。

他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扳指在沉寂,但它每一次细微的悸动,都像在无声地催促——它需要更多的“食粮”,来维持它的复苏,来继续侵蚀他这具残破的躯壳。

天亮时,雨彻底停了。惨白的日光从破窗透进来,照亮满屋的尘埃和潮湿的霉味。沈默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冰冷的土墙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荒芜的院子。那只野猫的干尸还躺在原地,在惨淡的光线下,更显狰狞可怖。

他必须吃东西。哪怕只是喝一口水。否则,不等扳指彻底反噬,他自己就会先被饥饿和干渴拖垮。

他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到堂屋角落的水缸边。浑浊的井水只剩下浅浅一层。他拿起那个缺了口的破碗,颤抖着右手,费力地舀起半碗水。

水浑浊冰凉,带着浓重的土腥气。但对此刻的沈默来说,无异于琼浆玉液。他凑到碗边,贪婪地想要喝一口。

然而,就在他的嘴唇即将触碰到碗沿的刹那——

嗡!

左手拇指根部的扳指,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冰冷的悸动!

紧接着,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吸力感弥漫开来!

沈默惊恐地看到,碗中那浑浊的水面,以他嘴唇即将接触的位置为中心,瞬间出现了一个微小的漩涡!水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向下拉扯、凹陷!一股稀薄的水汽混杂着某种极其微弱的、源自水本身的“凉意”能量,正被那股吸力强行剥离,朝着他左手的方向涌去!

“不!”沈默心中嘶吼,猛地将头后仰!

啪!

破碗脱手摔在地上,浑浊的泥水溅了一地。

他踉跄着后退,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他看着地上迅速渗入泥土的水渍,看着自己那只戴着扳指的、青灰色的左手,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

它连水……都不放过?!它要榨干这具身体内外最后一点能量!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将他勒断。他背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目光呆滞地扫过狼藉的堂屋。被打翻的破碗,散落的潮湿柴火,角落里生锈的柴刀,还有……那扇被他左手五指抠出五个深坑的厚重木门。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木门那五个清晰的指洞上。边缘木质纤维撕裂,露出里面相对新鲜的木质层。那是在他试图逃离时,被扳指操控左臂,强行留下的禁锢印记。

看着那深深的指洞,一个极其荒谬、却又带着一丝诡异诱惑力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菌,悄然爬上了他的意识。

这枚扳指……它能吞噬力量碰撞瞬间爆发的能量(劈柴时),能吞噬生命体的痛苦和污血(野猫),能剥离水中的微弱能量……那么……它能否……吞噬更“实在”的东西?比如……金属?比如,这扇禁锢他的门?

这个念头本身充满了疯狂和不确定性。但他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任何一点可能打破这无形囚笼的尝试,都值得用命去赌!哪怕只是……毁掉这扇门?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一股破釜沉舟的狠戾,从绝望的深渊里挣扎着升起。

他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那扇厚重的木门前。右手捡起地上那把锈迹斑斑、沉甸甸的柴刀。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死死盯住木门上一个靠近门轴位置的、凸起的铁制门环扣件。那是一个粗糙铸造的、锈蚀严重的铁疙瘩,死死地嵌在厚重的门板里,是整扇门最坚固的支撑点之一。

他不再犹豫,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红芒。他举起沉重的柴刀,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朝着那个锈蚀的铁门环扣件,狠狠地劈砍下去!

当!!!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死寂的老屋里炸响!火星四溅!

巨大的反震力让沈默右臂瞬间酸麻,虎口崩裂,渗出血丝!柴刀差点脱手飞出!

然而,就在柴刀锋刃与锈铁门环猛烈撞击、爆发出刺耳声响和点点火星的瞬间——

嗡!!!!

左手拇指根部的扳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震颤!那震颤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狂喜!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大、都要霸道的吸力,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轰然爆发!

沈默感觉自己的整条左臂,瞬间被一股冰冷狂暴的力量彻底接管!

他的左臂如同挣脱了束缚的巨蟒,带着非人的速度和力量,猛地向前挥出!五指张开,青灰色的指尖缭绕着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极其细微的灰白色气流,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抓向——

柴刀与锈铁门环撞击的那一点!那力量碰撞最激烈、火星迸溅的核心!

噗嗤!

一声极其怪异的闷响,仿佛烧红的铁块被投入了冰水!

沈默的左手五指,如同五根冰冷的铁钎,狠狠地抠入了那剧烈撞击后、因高温和冲击而变得相对脆弱的锈铁门环之中!

就在接触的刹那!

异变陡生!

一股强大到无法形容的吸力,从扳指核心爆发出来!目标直指那被五指抠住的铁门环!

嗤嗤嗤——!

令人牙酸的、如同强酸腐蚀金属的声响瞬间响起!

那厚实粗糙的铁门环,在沈默左手五指的抓握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不是熔化!不是断裂!是如同被无形的黑洞吞噬般,从固态的金属,瞬间崩解、气化!坚固的锈铁如同遭遇了亿万年的风化,表面迅速失去所有金属光泽,变得灰败、酥脆!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瞬间布满整个门环!

紧接着,在沈默惊骇欲绝的注视下,那布满裂纹的铁门环,连同沈默左手抠入的部分,无声无息地化为一蓬细腻的、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深灰色粉末!

这些粉末并未飘散,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砂,瞬间朝着沈默左手掌心、朝着那枚光芒大盛的玉扳指奔涌而去!

滋——!

深灰色的金属粉末接触到扳指的瞬间,如同水滴融入滚烫的油锅,瞬间被吞噬殆尽!扳指表面那暗红色的污光骤然亮起,贪婪地吸收着这些蕴含金属精华的粉末!那道鲜红的血丝纹路,在吞噬了金属粉末后,瞬间变得明亮、凝实,如同一条吸饱了血的蚂蟥,在扳指内部兴奋地扭曲、游动!一股冰冷、沉重、带着金属锋芒的奇异能量流,顺着左臂的筋络,源源不断地注入扳指深处!

与此同时,沈默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反冲力,顺着左臂猛地反馈回来!这股力量冰冷、沉重、带着一种无坚不摧的锋锐感,瞬间充斥了他整条左臂!

砰!

失去了铁门环扣件支撑的那一部分厚重门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向内凹陷、撕裂!露出了里面粗糙的木纤维!

沈默猛地抽回左手,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才稳住身体。他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五指缓缓松开,青灰色的指尖上,残留着一点深灰色的金属粉末,带着冰冷的触感。扳指表面,暗红色的污光缓缓收敛,但那种饱食后的满足感和那道更加鲜亮、凝实的血丝纹路,却清晰无比!

它……它能吞噬金属!它吸收了铁门环,转化成了某种力量,并且……将一部分金属的“特性”——那种冰冷、沉重、锋锐的感觉——反馈给了他?!

这个发现,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沈默心中绝望的坚冰!带来一丝近乎癫狂的、扭曲的希望之光!

逃!有机会了!

他看着那扇被毁掉一个关键支撑点、向内凹陷撕裂的木门,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只要毁掉门轴,毁掉锁扣……他就能出去!

他不再犹豫,甚至忽略了左臂深处因刚才的爆发而加剧的剧痛和麻木。他再次举起沉重的柴刀,如同一个疯狂的狂工,朝着木门另一个关键的铁制门轴合页,狠狠劈去!

当!!!火星四溅!

嗡!扳指震颤!吸力爆发!

左臂再次被那股冰冷的力量接管!五指如钩,狠狠抓向撞击点!

嗤嗤嗤——!

坚固的铁合页在扳指恐怖的吞噬力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崩解!化为深灰色的金属粉末,被扳指贪婪吞噬!那道血丝纹路更加明亮,反馈回来的金属力量感更加强烈!

砰!木门再次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门轴连接处木屑纷飞,整个门扇开始倾斜!

沈默状若疯魔,眼中只剩下那扇禁锢他的门!他一次又一次地挥刀,劈砍!每一次金铁交鸣,都是扳指狂欢的序曲!每一次火星迸溅,都是吞噬的信号!他左臂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精准!每一次抓握吞噬,都带来更强大的金属力量反哺,让他挥砍的力量更大,速度更快!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自我强化的循环!

老旧的木门在他疯狂的劈砍和扳指恐怖的吞噬下,发出阵阵哀鸣。铁制的门环、合页、锁扣……所有金属构件,如同遭遇了无形的天敌,在接触到他左手的瞬间便纷纷崩解、化为齑粉!深灰色的金属粉末如同被磁石吸引,源源不断地涌向那枚变得越发暗红、血丝纹路越发狰狞的扳指!

失去金属构件支撑的厚重木门,变得脆弱不堪。门板上布满了被巨力劈砍出的深深裂痕和凹陷。终于——

轰隆!!!

一声巨响!

整扇厚重的木门,连同门框的一部分,在沈默最后竭尽全力的一记劈砍和左手的吞噬抓握下,如同被巨锤砸中的朽木,向内轰然倒塌!碎裂的木块和烟尘四溅!

久违的、带着雨后草木清冷气息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

沈默站在弥漫的烟尘中,右手拄着沉重的柴刀,身体因为剧烈的喘息和巨大的消耗而剧烈起伏。左臂沉甸甸地垂着,青灰色的皮肤下,隐隐透出一种金属般的、冰冷的灰暗光泽,麻木感似乎被那股反馈回来的金属力量暂时压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而陌生的力量感。

他成功了!他打破了这囚笼!

然而,狂喜还未升起,就被更深的恐惧和身体的警报瞬间浇灭。他清晰地感觉到,随着刚才连续的吞噬和力量的爆发,左臂深处那缓慢侵蚀的僵死感,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加剧了!一种更加深沉的、如同金属锈蚀般的冰冷和沉重,正从肩胛骨深处,顺着吞噬反馈的路径,一点点地向下蔓延!仿佛那条手臂,正在从血肉之躯,向着某种冰冷的金属造物转化!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低头看向左手拇指上那枚扳指——它不再是单纯的暗红,表面那油腻的灰翳几乎完全褪去,露出了下方如同凝固污血般深沉的玉质!那道血丝纹路,此刻如同一条真正的血管,在玉质内部缓缓搏动,散发着妖异的红光!一种冰冷、贪婪、睥睨而暴戾的意志,正透过扳指,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地冲刷着他的意识!它在催促!它在渴望!它要更多!

沈默猛地打了个寒颤,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打破囚笼的兴奋瞬间被这更恐怖的现实取代。他逃出了老屋,却似乎释放出了体内一个更加可怕的怪物!吞噬金属带来的力量感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正在加速他身体的异化和扳指的彻底苏醒!

但他别无选择!留在这里,只有被彻底吸干,或者变成怪物的傀儡!

逃!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他不再看身后倒塌的门洞和弥漫的烟尘,也顾不上身体的虚弱和左臂的剧痛。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踉跄着冲出院门,冲进雨后泥泞的巷子,朝着村口的方向,拼命奔去!

身体虚弱得厉害,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肺部火烧火燎。左臂那沉重的金属感和深处蔓延的僵死冰冷,像一副沉重的镣铐。但他不敢停!身后那倒塌的老屋,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而那枚在拇指上散发着妖异红光的扳指,则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他冲出巷子,冲上通往村外的土路。雨后泥泞的道路湿滑难行,他几次差点摔倒。偶尔有村民从自家院门探出头,看到他如同丧家之犬般狂奔的身影,尤其是看到他那条缠着纱布、却隐隐透出青灰金属光泽的诡异左臂时,眼中都流露出更深的恐惧和避之唯恐不及的厌恶。

“疯子……”

“邪门……”

“离远点……”

细碎的议论如同冰冷的针,但他已经顾不上了。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镇上!

只有离开这个被祠堂阴影笼罩的村子,离开这个让他陷入绝境的地方,或许……才有一线渺茫的生机?或者,至少,死也能死得离这鬼地方远一点!

体力在飞速流逝。眼前阵阵发黑,视野边缘跳跃的暗红斑点越来越多。左臂的沉重感越来越强,每一次摆动都牵扯着肩胛骨深处传来金属摩擦般的剧痛。他能感觉到扳指内部那股冰冷的意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不耐烦,仿佛在质问:为什么停下?食物呢?更多的金属呢?

他咬着牙,强迫自己迈开灌了铅般的双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终于,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只要穿过这片小树林,就能踏上通往镇上的碎石路。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村口,踏入那片相对开阔的林地时——

一阵压抑的、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声,混合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腐败甜腥气味,如同粘稠的毒雾,猛地从树林边缘弥漫过来!

沈默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瞬间沉入谷底!

只见树林边缘的空地上,歪七扭八地坐着、躺着十几个村民!他们大多是从祠堂那晚幸存下来的,或者后来进去帮忙收拾残局的人。此刻,他们的状态却极其诡异恐怖!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有的手臂缠着脏污的纱布,有的腿上裹着渗血的布条。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伤口!

无论伤口大小、位置,无一例外,都在发生着恐怖的异变!

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肿胀发亮,如同熟透后即将溃烂的浆果!暗红色的脓液正不断从纱布边缘渗出,滴落在泥地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腾起带着硫磺味的白烟!脓液流淌过的地方,皮肤迅速变黑、坏死,如同被强酸腐蚀!

更可怕的是,这些伤口似乎正在“生长”!一些细小的、如同黑色线头般的活物,在翻卷的腐肉和脓液深处若隐若现,疯狂地蠕动!一些伤者的手臂或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肿胀、畸形,皮肤绷紧发亮,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

“痒…痒死我了…骨头里…有东西在钻…”

“冷…好冷…火…烧起来了…”

“救…救命…祠堂…诅咒…是诅咒…”

痛苦的呻吟、恐惧的呓语、绝望的哀嚎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人间炼狱的图景。浓烈的尸臭味和腐败的甜腥气浓得化不开,熏得人头晕目眩。

是尸婴的涎液!是祠堂里那无孔不入的邪气污染!它们如同最恶毒的瘟疫,正在这些伤者身上爆发!

几个还能勉强行动的村民,正用独轮车或门板,艰难地抬着几个伤势最重、几乎不成人形的同伴,似乎想送往镇上。看到从村里狂奔出来的沈默,尤其是看到他那条缠着纱布、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左臂时,所有人都如同见了鬼魅!

“是他!祠堂里爬出来的!”

“扫把星!离他远点!”

“滚开!别过来!”

恐惧瞬间压倒了痛苦,村民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如同躲避瘟疫源一般,连滚爬爬地向后退去,抬着的门板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上面一个浑身溃烂流脓的伤者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

沈默僵在原地,如同被钉在了耻辱柱上。看着那些因他(或者说因祠堂)而饱受折磨、濒临异变的村民,看着他们眼中那刻骨的恐惧和憎恨,巨大的负罪感和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冰冷孤寂感,瞬间将他吞没。

就在这时——

嗡!!!

左手拇指根部的扳指,在感受到前方那浓烈到极致的污秽邪气、痛苦和绝望的集体情绪后,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暴的震颤!

这一次的震颤,带着一种纯粹的、近乎贪婪的……兴奋!如同饕餮见到了满汉全席!

一股比之前吞噬铁器时更加冰冷、更加霸道、更加充满毁灭欲的吸力,如同无形的风暴,猛地从扳指核心爆发出来!目标直指前方那群正在被邪气侵蚀、痛苦哀嚎的村民!尤其是那些伤口溃烂、脓血横流的伤者!

这股吸力之强,甚至让沈默感觉自己的左臂不受控制地想要抬起!五指如钩,仿佛要隔空将那些污秽和痛苦全部攫取过来!

“不——!”沈默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吼,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死死压制住左臂的躁动!身体因为对抗而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他不能!他绝不能在这里失控!否则,他就是真正的魔鬼!

他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那些村民惊恐憎恨的目光,也不敢再看自己那只蠢蠢欲动的左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转身,不再奔向树林,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那条绕过村子后山、更加偏僻难行、但也能通往镇上的小路,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泥泞中狂奔,将身后村民的咒骂、哀嚎和那浓烈的邪气、痛苦,连同扳指那狂暴的贪婪吸力,都远远甩开!

身体已经到达极限。肺部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左臂的沉重和僵死感如同冰冷的枷锁。但他不敢停!他怕一停下,扳指那冰冷的意志就会彻底压垮他,让他转身扑向那些村民,成为吞噬邪秽的帮凶!

他冲上了那条崎岖的后山小路。荆棘划破了他的裤腿和手臂,留下道道血痕。但他毫无所觉,只是机械地迈动着双腿。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肺里的空气彻底耗尽,眼前彻底被黑暗笼罩,他才脚下一软,重重地扑倒在冰冷的泥地上,失去了知觉。

……

再次恢复意识,是被一阵颠簸晃醒的。

沈默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野里是晃动的、布满污渍的帆布顶棚。身下是坚硬的木板,随着颠簸不断撞击着他的身体,尤其是左臂,每一次颠簸都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他躺在一辆破旧牛车的车斗里。拉车的是一头瘦骨嶙峋的老黄牛,慢吞吞地走着。赶车的是一个佝偻着背、戴着破斗笠的老农,背影有些眼熟。

是村西头放牛的王老拐。一个沉默寡言、几乎不与任何人来往的老鳏夫。

“咳…咳咳…”沈默想开口,却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赶车的王老拐似乎听到了动静,微微侧了侧头,斗笠下露出一张沟壑纵横、木讷的脸。他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车斗里醒来的沈默,又飞快地转了回去,只沙哑地说了两个字:“顺路。”

没有询问他为何倒在路边,没有探究他满身泥泞和那条诡异的左臂。仿佛只是顺手捡起一块挡路的石头,放在了车上。

沈默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感激还是更深的悲凉。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左臂剧痛,闷哼一声又倒了回去。他只能躺在冰冷的车板上,看着头顶那块肮脏的帆布随着牛车的颠簸而晃动。

牛车沿着崎岖的山路,慢悠悠地朝着镇上方向晃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景色逐渐开阔,泥土路变成了坑洼的碎石路。远处,一片低矮杂乱的房屋轮廓出现在视野里,空气中也开始飘来牲畜粪便、劣质煤烟和人群聚集的浑浊气息。

镇子到了。

王老拐在镇子外围一个偏僻的岔路口停下了牛车。他跳下车辕,依旧没看沈默,只是用赶牛的鞭子指了指镇子深处那条最热闹、也是唯一一条像样街道的方向,又沙哑地吐出两个字:“医馆。” 然后,他便不再理会,自顾自地解开老牛的缰绳,牵着牛,慢吞吞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杂乱的棚户区里。

沈默躺在冰冷的车板上,看着王老拐消失的方向,又看向远处那喧闹嘈杂、却又无比陌生的镇子街道。身体的剧痛和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左臂深处,那金属般的沉重和僵死感更加清晰,扳指传来的冰冷意志似乎在催促他——进入那座人烟稠密的“猎场”。

他挣扎着,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支撑着,极其艰难地从车斗里爬了出来。双脚落地时,虚软得几乎站立不稳。他扶着冰冷的车板,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直身体。

目光扫过自己那条缠着肮脏纱布的左臂。青灰色的死皮下,那金属般的灰暗光泽似乎更明显了,麻木感已经蔓延到了肩膀。拇指上那枚扳指,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凝固的污血,那道血丝纹路如同活物的脉搏,在玉质内部缓缓搏动。

他抬起头,望向镇子深处。那里有药铺,有医生,或许……还有一线渺茫的生机?但更多的,是密集的人群,是可能被扳指视为“食粮”的活物和……金属。

饥饿、干渴、伤痛、以及那如影随形的、来自扳指的冰冷贪婪,如同无数条鞭子,抽打着他。

他深吸一口浑浊冰冷的空气,混杂着镇子特有的各种气味。然后,拖着那条越来越沉重的左腿(麻木感似乎正在向下蔓延),一步一步,踉跄着,朝着那片喧嚣而未知的“猎场”,走了进去。

每一步,都像踏在通往深渊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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