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海溯生录

乘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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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1章 惊奇的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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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乘梓

沈溯蹲在社区公园的草坪上,指尖悬在一株新抽芽的“惊奇树苗”上方两厘米处。雨后的空气里还飘着星尘特有的金属腥气,混着青草味钻进鼻腔——这是他住了七年的老社区,长椅的木纹里还卡着去年冬天孩子们玩雪时嵌进去的小石子,喷水池的瓷砖缺了右下角的一块,连那片草坪下埋着流浪猫“三花”的食盆,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寻常的场景像一层温暖的滤镜,直到他看见自己面前这株树苗的叶子。

其他孩子的树叶上都印着娟秀的银蓝色字迹,像被月光浸过的墨,比如隔壁单元的小女孩树叶上写着“第一次发现蚂蚁搬的饼干屑比自己还大”,楼下程序员家的儿子树叶上是“第一次听见AI助手说‘我好像懂你的难过’”。可他面前这株树苗的叶子是暗紫色的,脉络里流动着极细的黑色纹路,本该写字的地方只有一片模糊的光斑,像被谁用橡皮擦反复擦过,只留下淡淡印痕。

“叔叔,你的叶子怎么不亮呀?”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自己的树苗跑过来,银蓝色的“彩虹”二字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沈溯指尖的皮肤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细针在扎,他下意识缩回手,却看见那片暗紫色叶子上的光斑突然凝住,闪过一行极快的数字——“熵值异常:0.718”,快得像他的视网膜错觉。

等他再眨眼,光斑又散成了模糊的一团。

他低头看自己的掌心,没有针孔,只有刚才摸过潮湿泥土留下的褐色痕迹。身后传来邻居张阿姨的声音,她正举着手机给自家孙子的树苗拍照,镜头里的银蓝色字迹清晰得能看清笔画的弧度:“小沈啊,你也种了?现在的小孩子玩具真高级,还会发光呢!”

沈溯笑着点头,目光却重新落回暗紫色叶子上。这不是玩具,他比谁都清楚——三天前“惊奇共振雨”首次降临的时候,他在天文台的射电望远镜里见过同样的星尘,当时仪器显示那些星尘的熵值稳定在0.32,属于正常的宇宙尘埃波动范围。可刚才那行数字……0.718,已经超过了临界值的两倍,是足以让物质结构发生不可逆畸变的熵值。

他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便携光谱仪,这是他作为天体物理学家的习惯,仪器的探头刚碰到树叶,树苗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暗紫色的叶子卷成了筒状,像是在躲避什么。光谱仪的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紧接着是一行红色警告:“检测到共生意识波——非碳基生命特征”。

共生意识波。这四个字像冰锥扎进沈溯的后颈。三个月前,他在《熵海学报》上发表过一篇论文,提出“宇宙中存在非碳基共生意识体,可能以星尘为载体附着于其他生命”,当时被同行嘲笑是“科幻小说式猜想”。可现在,这株从“惊奇种子”里长出来的树苗,正在向他证明那个猜想是真的。

更让他心脏发紧的是,刚才那阵刺痛过后,他的脑海里多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像电流的滋滋声,又像谁在隔着厚厚的玻璃说话:“……找……熵……平衡……”

他猛地抬头,看向公园四周。孩子们还在围着自己的树苗欢呼,张阿姨的手机闪光灯不停闪烁,喷水池的水顺着缺角的瓷砖流到草坪上,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那阵滋滋声还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暗紫色的树叶重新展开,光斑里又闪过一行字,这次他看得清清楚楚:“第一次惊奇——被掩盖的记忆”。

被掩盖的记忆?沈溯的手指开始发抖。他的“第一次惊奇”是什么?他记得五岁时第一次看见流星雨,记得十岁时第一次用天文望远镜看到土星环,可这些记忆都清晰得像昨天发生的事,怎么会被掩盖?他再想去碰那片叶子,树苗突然开始快速枯萎,暗紫色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褐色,最后化作一捧星尘,散在潮湿的泥土里,只留下一个浅坑,像是从来没有过这株树苗。

“叔叔,你的树苗怎么没了?”羊角辫小女孩的声音带着疑惑。沈溯蹲在原地,掌心还留着星尘的冰凉触感,光谱仪的屏幕已经恢复黑屏,刚才的警告和乱码都消失了,仿佛也是他的错觉。

可脑海里的滋滋声还在,这次更清晰了些:“……第二个……种子……在……”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天文台的紧急通知:“全市范围内出现17起‘惊奇树苗’异常枯萎事件,枯萎树苗所在位置均检测到高强度共生意识波——速回台里。”

沈溯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浅坑。草坪上的孩子们还在欢笑,张阿姨还在拍照,没有人注意到那株突然消失的树苗,也没有人听见他脑海里的滋滋声。寻常的场景里藏着反常的裂痕,而他是唯一看见裂痕的人。

沈溯赶到天文台时,实验室的灯光已经全部换成了应急红灯,照得每个人的脸都泛着诡异的红色。副台长李默正举着一个透明培养皿,里面装着一捧灰褐色的星尘,和他在公园草坪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来得正好,”李默的声音带着疲惫,把培养皿递到沈溯面前,“这是从城西公园收集的枯萎树苗残留物,刚才检测出里面含有‘意识片段’——你听。”

他按下培养皿旁边的播放键,一阵滋滋声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和沈溯脑海里的声音一模一样。沈溯的心脏猛地一缩,他刚想说话,扬声器里的滋滋声突然变成了清晰的人声,是个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妈妈,我的树苗不见了!它刚才跟我说‘要找平衡’,然后就变成灰了!”

“这是城西公园那个孩子的声音,”李默手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一段监控录像,“你看,这孩子的树苗也是暗紫色的,枯萎前叶子上闪过‘熵值异常:0.718’,和你刚才在社区公园看到的一样。”

沈溯盯着监控录像里那个浅坑,和他留下的那个一模一样。“共生意识波的强度呢?”他问。

“是正常范围的三倍,”李默调出数据图表,红色的曲线像陡峭的山峰,“而且这些异常枯萎的树苗,种植者都有一个共同点——三个月前,都参加过‘熵海共生实验’。”

熵海共生实验。这五个字让沈溯的后背瞬间出汗。三个月前,天文台和生物研究所合作开展过一个实验,招募了100名志愿者,试图通过星尘粒子激发人类的“潜在共生意识”,当时他是反对者,因为担心星尘粒子会打破人类意识的平衡。可实验最后还是推进了,志愿者里有23个孩子,都是父母报名的。

“那个城西公园的孩子,还有我社区里的那个……都是实验志愿者?”沈溯的声音有些发颤。

李默点头,调出志愿者名单,羊角辫小女孩的名字赫然在列——“林晓”,五岁,实验编号027。“刚才林晓的妈妈给我们打电话,说林晓刚才突然开始说胡话,反复说‘要找第二个种子’,还说‘脑海里有声音要她去天文台’。”

沈溯的脑海里突然又响起那阵滋滋声,这次变成了林晓的声音:“叔叔,第二个种子在天文台的地下室……”

他猛地看向实验室的门,通往地下室的走廊里亮着应急灯,长长的影子在墙上晃来晃去。“地下室里有什么?”他问。

“三个月前实验剩下的星尘储备,”李默的脸色变得凝重,“还有实验数据服务器。”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红色的灯光开始快速闪烁,扬声器里传来安保系统的机械音:“警告——地下室入口被非法开启,检测到共生意识波强度异常升高——警告——”

沈溯和李默同时冲向走廊,应急灯的光在他们身后拉长,走廊里的通风口传来一阵滋滋声,和他脑海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这次清晰得像在耳边说话:“……熵……不平衡……需要……记忆……填补……”

他们跑到地下室入口,门禁系统的屏幕上显示着“权限已被修改”,门缝里渗出淡紫色的星尘,像烟雾一样飘出来。沈溯推开门,地下室里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原本存放星尘储备的玻璃柜全部破碎,淡紫色的星尘在空中形成一道漩涡,漩涡的中心悬浮着一株暗紫色的树苗,比他在公园看到的大了三倍,叶子上的光斑里流动着黑色纹路,像无数条小蛇在爬。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漩涡周围站着三个孩子,都是“熵海共生实验”的志愿者,包括城西公园的那个孩子,还有……羊角辫小女孩林晓。他们的眼睛闭着,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身体随着星尘旋涡的转动轻轻晃动,像是被操控的木偶。

“晓晓!”沈溯忍不住喊出声。林晓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里布满了黑色纹路,和树苗叶子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她没有看沈溯,而是抬起手,指向漩涡中心的树苗:“它要找……第一个种子……你的……第一次惊奇……”

沈溯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强行撬开他的记忆。他看见五岁时的自己站在天文台的屋顶上,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罐,罐子里装着淡紫色的星尘——那是他父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父亲说“这是从熵海里来的星尘,能帮你记住最重要的事”。那天晚上,他第一次看见流星雨,可玻璃罐里的星尘突然开始发光,他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共生……开始……”

“你的第一次惊奇,不是看见流星雨,”林晓的声音变得机械,像是在传达什么指令,“是和……共生意识体……第一次连接……你的记忆……被掩盖了……”

沈溯的头痛越来越剧烈,他想起三个月前反对“熵海共生实验”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现在他终于明白,不是他反对这个实验,而是他身体里的共生意识体在抗拒——他早在五岁时,就已经和这个意识体连接了。

“为什么要找我的记忆?”沈溯咬着牙问,他的手指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向旋涡靠近,掌心传来星尘的冰凉触感。

“熵……不平衡……”林晓的身体开始发抖,黑色纹路在她的脸上蔓延,“你的记忆里有……平衡的密码……如果找不到……所有种植树苗的人……都会变成……共生体的载体……”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星尘旋涡的转速越来越快,林晓和其他两个孩子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和星尘融合在一起。沈溯的脑海里响起更多的声音,有孩子的笑声,有大人的说话声,都是那些种植“惊奇树苗”的人的声音——他们的意识正在被共生体吞噬。

“快……想起来……你的第一次惊奇……”林晓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的手臂已经变成了淡紫色的星尘,“不然……来不及了……”

沈溯闭上眼,试图抓住那些被掩盖的记忆。他看见五岁时的自己抱着玻璃罐,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星尘是共生意识体的载体,它们需要人类的‘惊奇感’来维持熵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它们就会吞噬人类的意识……”

“第一次惊奇——和父亲一起看见星尘发光!”沈溯猛地睁开眼,这句话刚说出口,他的掌心突然发出淡蓝色的光,和那些银蓝色的树苗叶子一样。星尘旋涡突然停止转动,暗紫色的树苗开始快速枯萎,林晓和其他两个孩子的身体慢慢恢复正常,黑色纹路逐渐消失,眼睛也缓缓睁开。

“叔叔,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林晓的声音带着迷茫,揉了揉眼睛。

沈溯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目光看向地下室的窗外。夜色里,还有无数银蓝色的树苗在城市里发光,那些孩子们的“第一次惊奇”还在叶子上闪烁。可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刚才那株暗紫色树苗枯萎时,他的脑海里又多了一个声音:“还有……第三个种子……在熵海的中心……”

他拿出手机,调出三个月前的实验数据,在最后一页看到一行被划掉的字:“实验志愿者沈溯——五岁时已与共生意识体连接,熵值平衡者”。原来,他不是偶然遇到异常树苗,而是从一开始,他就是共生意识体寻找的“平衡密码”。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生物研究所的陈教授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脸色苍白:“沈溯,我们在17起枯萎事件的星尘里,检测到你父亲的dNA——你父亲当年不是失踪,是被共生意识体带走了!”

沈溯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父亲的照片还在屏幕上笑着。他想起刚才那株暗紫色树苗的话,想起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的滋滋声,突然明白,“惊奇共振雨”不是偶然降临,而是共生意识体的召唤,那些“惊奇种子”不是礼物,而是寻找“平衡者”的信号。

而他,就是那个被寻找的人。熵海的中心,第三个种子,父亲的下落……这些谜题像星尘一样围绕着他,而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因为如果他找不到第三个种子,那些银蓝色的树苗,那些孩子们的“第一次惊奇”,都会变成吞噬意识的深渊。

夜色越来越浓,城市里的树苗还在发光,沈溯站在地下室的窗前,掌心的淡蓝色光芒还没有消失。他的脑海里,那个来自熵海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该去……找……平衡了……”

三天后,沈溯坐在前往“熵海观测站”的飞机上,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装着从地下室收集的星尘。瓶子里的星尘偶尔会闪烁一下,发出微弱的滋滋声,像是在指引方向。

他的手机里存着两份资料,一份是17个异常枯萎事件的位置图,连接起来正好是一个指向“熵海观测站”的箭头;另一份是父亲当年留下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熵海的中心有一株‘共生之树’,它的种子会在人类‘惊奇感’最强烈的时候降临,找到平衡者,就能拯救两个文明——如果找不到,熵海会吞噬一切。”

飞机穿过云层,下方是连绵的海洋,阳光洒在海面上,像无数颗星星落在水里。沈溯看着手里的星尘瓶,突然想起羊角辫小女孩林晓的话:“叔叔,惊奇是存在的种子,只要播种就会生长。”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不知道熵海的中心藏着怎样的秘密,不知道父亲是否还活着。但他知道,那些孩子们的“第一次惊奇”,那些银蓝色的树苗,那些藏在寻常场景里的反常线索,都是他必须走下去的理由。

星尘瓶里的滋滋声突然变得欢快起来,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沈溯握紧瓶子,看向窗外的蓝天,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的“下一次惊奇”,或许就在熵海的中心,在那个等待他的“第三个种子”里。

而这场关于共生意识、熵平衡和人类存在本质的谜题,才刚刚开始。

飞机降落在熵海观测站专属机场时,正午的阳光正烈得晃眼。沈溯拎着装有星尘的透明瓶子走下舷梯,脚下的水泥地还留着昨夜雨水的痕迹,远处的观测塔像一根银色的针,直直扎进淡蓝色的天空——这是他第三次来这里,前两次都是跟着父亲参加学术会议,塔下那片野生的狗尾草,他记得小时候还摘过用来编小兔子。

寻常的记忆刚漫上心头,掌心的星尘瓶突然传来一阵震动。他低头看去,瓶里淡紫色的星尘正顺着瓶壁向上爬,像有生命的藤蔓,最后在瓶口聚成一个小小的旋涡,指向观测塔的西北方向。那里本该是员工宿舍区,灰扑扑的三层小楼,墙面上还留着去年台风刮出的裂纹,可此刻,宿舍区的屋顶上飘着一层极淡的紫色雾霭,不仔细看就会以为是阳光折射出的幻影。

“沈教授,这边走。”观测站的接待员小赵举着牌子跑过来,蓝色的工作服上别着枚银色的观测站徽章,徽章上的“熵海”二字泛着金属光。他热情地接过沈溯的行李箱,目光扫过沈溯手里的星尘瓶时,突然顿了一下,笑容有些僵硬:“您……带了星尘样本?最近观测站不让带外来星尘,怕影响仪器校准。”

沈溯捏紧瓶子,星尘的震动更明显了,滋滋声在脑海里响起来:“……危险……他在……撒谎……”

“是地下室残留的星尘,用来做熵值对比实验的。”沈溯不动声色地把瓶子塞进外套内袋,“陈教授应该跟你们打过招呼。”

小赵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哦!对,陈教授提过!您看我这记性,快跟我来,宿舍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他话没说完,口袋里的对讲机突然响了,尖锐的电流声里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声音:“西北区……雾霭……异常……共生意识波……”

小赵脸色骤变,立刻按下对讲机:“收到,马上过去!”他转头对沈溯说:“沈教授,您先自己去宿舍,我这边有点急事。”说完就拎着对讲机往西北方向跑,蓝色的工作服在阳光下跑得飞快,沈溯注意到,他的后颈处有一块淡紫色的印记,和林晓瞳孔里的纹路一模一样。

沈溯站在原地,看着小赵的背影消失在宿舍区的雾霭里。观测站的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吹得狗尾草轻轻摇晃,可那片雾霭却纹丝不动,像凝固的紫色果冻。他摸出外套内袋的星尘瓶,里面的星尘已经停止了震动,瓶壁上残留着几行淡蓝色的字:“他不是人类——是载体”。

不是人类?沈溯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想起地下室里那些被共生意识体操控的孩子,想起陈教授说的“父亲的dNA出现在星尘里”,难道观测站里已经有很多人变成了载体?他抬头看向观测塔,塔顶的雷达正在缓慢转动,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可雷达旁边的信号灯本该是绿色的,此刻却闪着微弱的紫色——那是共生异识波异常时才会出现的颜色。

寻常的观测站场景里,藏着无数反常的线索,而他,像走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沈溯按照小赵指的方向找到宿舍,302室,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台老式电脑,屏幕上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的字迹很熟悉——是父亲的字迹:“小心观测站的‘守树人’”。

父亲的字迹让沈溯的眼眶一热,他拿起便签,指尖触到便签背面,有凹凸不平的痕迹,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他把便签翻过来,上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共生之树的根,在观测塔地下三层”。

就在这时,书桌上的老式电脑突然自动开机了,屏幕上跳出一个加密文档,文档名是“熵海平衡计划——第3阶段”。沈溯试着输入父亲的生日,提示密码错误;输入自己的生日,还是错误。他想起地下室里暗紫色树苗说的“第一个种子”,试着输入“第一次惊奇——和父亲一起看见星尘发光”,屏幕闪了一下,文档打开了。

文档里是一段视频,画面有些模糊,拍摄者应该是在躲着什么,镜头不停地晃动。视频里出现了父亲的身影,他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头发花白了很多,正对着镜头说话:“如果有人看到这段视频,说明共生意识体已经开始渗透观测站——‘守树人’是它们的代理人,负责寻找‘第三个种子’的容器。第三个种子不能种在人类身上,否则会引发熵值爆炸,只有‘平衡者’的血液能让它稳定……”

视频突然卡住了,画面变成一片雪花,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打斗声,然后是父亲的惨叫声:“它们要找沈溯……不能让它们找到……”视频戛然而止,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的字:“守树人正在靠近——距离30米”。

沈溯立刻关掉电脑,抓起星尘瓶躲到门后。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很慢,像是在确认房间里的动静。脚步声停在门口,然后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有人要用钥匙开门。

沈溯的手心冒出冷汗,他摸出随身携带的光谱仪,调到最高灵敏度,屏幕上立刻跳出红色警告:“检测到高强度共生意识波——距离10米”。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在房间里,从门口走到书桌前,然后是翻东西的声音,像是在找什么。

沈溯屏住呼吸,透过门缝看向外面。书桌前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黑色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看不见脸。可他的后颈处,有一块和小赵一样的淡紫色印记,而且印记比小赵的更大,已经蔓延到了耳后。

“沈溯,我知道你在里面。”黑衣人开口了,声音很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把星尘瓶交出来,我可以让你见到你父亲。”

沈溯握紧星尘瓶,瓶里的星尘突然开始发烫,脑海里的滋滋声变成了父亲的声音:“别相信他——他是‘守树人’的首领,他要你的血液来激活第三个种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沈溯故意提高声音,试图拖延时间,“你连脸都不敢露。”

黑衣人慢慢抬起头,帽檐下的脸让沈溯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张和父亲有七分相似的脸,可他的瞳孔是淡紫色的,里面流动着黑色的纹路,和暗紫色树苗的叶子一模一样。“因为我是你父亲的‘复制品’,”黑衣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是共生意识体用你父亲的dNA造出来的,专门用来找你。”

沈溯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他想起陈教授说的“父亲的dNA出现在星尘里”,想起文档里父亲说的“守树人是代理人”,原来父亲没有被带走,而是被共生意识体“复制”了!

“第三个种子在哪里?”沈溯强压着颤抖的声音问。

“在观测塔地下三层,”黑衣人一步步走向门后,“可你找不到它,因为只有我的指纹能打开地下三层的门。”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沈溯,你想想林晓,想想那些孩子,如果第三个种子不稳定,整个城市的人都会变成载体,包括你。”

沈溯的脑海里突然响起林晓的声音:“叔叔,惊奇是存在的种子,只要播种就会生长。”他摸了摸内袋里的星尘瓶,瓶里的星尘已经烫得像火,瓶壁上又出现了一行字:“他在撒谎——地下三层有陷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陈教授的声音:“沈溯!别开门!小赵已经被控制了,守树人的目标是你的血液!”

黑衣人脸色骤变,猛地撞向门后,沈溯早有准备,侧身躲开,黑衣人重重地撞在墙上,后颈的紫色印记裂开了一道口子,流出淡紫色的液体。“你们以为能阻止我?”黑衣人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这个盒子里装着第三个种子的幼苗,只要我按下按钮,它就会吸收方圆十里的共生意识波,到时候……”

他的话没说完,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银色的光,紧接着是一声巨响,观测塔的信号灯突然熄灭了,整个观测站陷入一片黑暗。黑衣人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淡紫色的液体从他后颈的伤口里流得更快了,他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怎么回事?熵值……怎么突然下降了?”

沈溯趁机捡起地上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株极小的暗紫色幼苗,叶子上的光斑里流动着黑色纹路,和地下室里的那株一模一样。他刚想把盒子关掉,幼苗突然发出一阵滋滋声,和他脑海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平衡者……你的血液……快……”

黑暗中,陈教授的声音传来:“沈溯!快把盒子扔了!那是陷阱!地下三层的不是第三个种子,是共生之树的根须,它要通过幼苗吸收你的血液,然后长出新的种子!”

沈溯的手指停在盒子上,幼苗的滋滋声越来越急,黑衣人已经爬了起来,淡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你逃不掉的……你父亲当年就是这样……被根须吸收了意识……”

父亲的意识被吸收了?沈溯的心脏像被冰锥扎了一下。他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找到平衡者,就能拯救两个文明”,难道“拯救”的方式,是让平衡者的血液和共生之树融合?他摸出星尘瓶,里面的星尘突然开始发光,照亮了他的掌心——掌心上出现了淡蓝色的纹路,和幼苗叶子上的纹路正好相反。

“平衡者的血液……是解药……不是养料……”沈溯突然明白了。他想起地下室里自己掌心发出的淡蓝色光芒,想起星尘瓶里的淡蓝色字迹,原来他的血液不是用来激活种子的,而是用来中和共生之树的熵值的!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笑声,是林晓的声音:“叔叔!我们来帮你了!”紧接着,窗外亮起了无数盏小灯,是那些种植“惊奇树苗”的孩子们,他们举着自己的树苗,银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观测站,树苗叶子上的“第一次惊奇”在黑暗中闪着光,像无数颗星星。

“惊奇感……能降低熵值……”沈溯恍然大悟。他打开盒子,把掌心贴在幼苗上,淡蓝色的纹路顺着掌心传到幼苗上,幼苗的黑色纹路开始慢慢消失,变成了银蓝色。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后颈的紫色印记开始融化,变成一滩淡紫色的星尘,散在地上。

观测站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宿舍区的紫色雾霭开始消散,观测塔的信号灯重新变成了绿色。陈教授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激动地说:“沈溯!熵值恢复正常了!孩子们的惊奇感和你的血液结合,中和了共生之树的熵值!”

沈溯看着掌心的幼苗,已经变成了银蓝色,叶子上写着一行字:“第三个种子——在你心里”。他想起父亲的日记,想起那些反常的线索,想起孩子们的笑声,突然明白,“共生意识对人类存在本质的重构”,不是让人类变成载体,而是让人类和共生意识体通过“惊奇感”达到平衡——人类的“惊奇感”能给共生意识体提供能量,共生意识体能帮人类唤醒被掩盖的记忆,这才是“两个文明的拯救”。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星尘瓶里突然传来父亲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溯溯,共生之树的根还在观测塔地下三层,它只是暂时休眠了……还有‘熵海之主’……它才是真正的威胁……”

父亲的声音消失了,星尘瓶里的星尘变成了淡黑色,瓶壁上出现了一行字:“熵海之主——以‘遗忘’为食”。

沈溯握紧星尘瓶,看向窗外的孩子们,他们还在举着树苗欢呼,银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观测站。可他知道,这不是结束——“熵海之主”、“遗忘”、“父亲的意识”,这些新的谜题像星尘一样围绕着他,而他,必须继续走下去。

他抬头看向观测塔,塔顶的雷达正在正常转动,阳光洒在观测塔上,像镀上了一层金。沈溯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的“下一次惊奇”,或许就在地下三层,在那个等待他的“共生之树的根”里,在那个关于“遗忘”和“记忆”的谜题里。

而这场关于共生意识、熵平衡和人类存在本质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

沈溯跟着陈教授来到观测塔地下三层,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灯,只有墙壁上嵌着的“惊奇树苗”发出银蓝色的光。地下三层的中央有一株巨大的树根,是共生之树的根,已经变成了银蓝色,根须上缠绕着无数淡蓝色的光带,像人的神经脉络。

“这是……父亲的意识光带?”沈溯伸手触碰根须,光带突然亮了起来,出现了父亲的身影,是全息影像,父亲穿着白色的实验服,笑着说:“溯溯,当你看到这个影像时,说明你已经找到了‘平衡’的真谛。共生意识体不是敌人,‘熵海之主’才是,它想让人类遗忘‘惊奇感’,让共生意识体失去能量,然后吞噬两个文明。”

父亲的影像顿了顿,继续说:“我的意识被共生之树保护了下来,藏在根须里,可‘熵海之主’已经开始让人类遗忘‘第一次惊奇’,你看……”影像里出现了一个孩子,他举着自己的树苗,叶子上的“第一次看见彩虹”正在慢慢消失,变成了空白。

“遗忘……开始了……”沈溯的心脏一沉。他想起星尘瓶里的字:“熵海之主——以‘遗忘’为食”,难道“熵海之主”已经开始行动了?

父亲的影像继续说:“要阻止‘熵海之主’,需要找到‘记忆之种’,它藏在熵海的最深处,只有‘平衡者’能找到它。‘记忆之种’能唤醒人类遗忘的‘惊奇感’,让共生意识体恢复能量……”影像开始变得模糊,“溯溯,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

影像消失了,共生之树的根须重新变成了银蓝色,安静地躺在地下三层。沈溯摸出星尘瓶,里面的淡黑色星尘开始闪烁,指向观测塔的方向,瓶壁上出现了一行字:“熵海的最深处——需要‘惊奇之船’才能到达”。

“惊奇之船?”陈教授疑惑地问,“观测站里没有这个东西啊。”

沈溯突然想起孩子们举着的树苗,想起银蓝色的光芒,想起“惊奇是存在的种子”。他跑出地下三层,来到观测站的广场上,孩子们还在举着树苗欢呼,银蓝色的光芒在阳光下闪着光。沈溯举起星尘瓶,大喊:“孩子们!把你们的树苗举高一点!我们需要‘惊奇感’的力量!”

孩子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照做了,举起了自己的树苗。银蓝色的光芒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艘巨大的船,船身是银蓝色的,船帆上写着无数个“第一次惊奇”,像无数颗星星。

“这就是‘惊奇之船’!”沈溯激动地说。他看向孩子们,他们的脸上满是惊奇,树苗叶子上的字迹更加清晰了。沈溯知道,这就是“共生意识对人类存在本质的重构”——人类的“惊奇感”不仅能中和熵值,还能创造出拯救文明的工具。

可他还没来得及登上“惊奇之船”,星尘瓶里的淡黑色星尘突然变成了黑色,瓶壁上出现了一行血红的字:“熵海之主——已经来了”。

广场上的风突然变得寒冷,孩子们的树苗开始剧烈晃动,银蓝色的光芒开始变暗,叶子上的“第一次惊奇”正在慢慢消失。沈溯抬头看向天空,天空变成了淡黑色,像被墨染过一样,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正在慢慢靠近观测站——那是“熵海之主”的影子。

沈溯握紧星尘瓶,登上“惊奇之船”,船帆上的“第一次惊奇”开始闪烁,抵抗着淡黑色的天空。他看向孩子们,大喊:“不要忘记你们的‘第一次惊奇’!那是我们的力量!”

孩子们点了点头,重新举起树苗,银蓝色的光芒又亮了起来,“惊奇之船”开始慢慢升空,向熵海的最深处飞去。沈溯站在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色影子,想起父亲的影像,想起那些谜题,知道自己必须去熵海的最深处,找到“记忆之种”,阻止“熵海之主”,唤醒人类遗忘的“惊奇感”。

“惊奇之船”穿过淡黑色的天空,飞向熵海,船帆上的“第一次惊奇”在黑暗中闪着光,像一盏永不熄灭的灯。而沈溯,站在船头,握紧星尘瓶,他的“下一次惊奇”,就在熵海的最深处,在那个等待他的“记忆之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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