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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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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章 丈夫立世当横槊,岂为痔漏折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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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会典?台省职掌》载:“监察御史掌纠察百官、辩明冤枉,凡风闻言事,必核其实据;若臆测构陷重臣,以‘妄议朝政’论罪。” 此条明定言官立朝之本 —— 非逞口舌之快,乃持证据以正纲纪。成武朝中期,萧桓复辟初定,奉天殿内风波未平,监察御史张鹏忽自朝班挺身而出,以 “谢渊手握兵权而不阻复辟” 为由当庭发难。其辞慷慨,看似承 “直谏忠君” 之名,实则早已沦为双重工具:既是代宗旧臣宣泄 “不附新主” 疑虑的喉舌,亦是石崇、徐靖等逆党借刀杀人的利刃。

《大吴名臣传?谢渊传》注曰:“鹏之发难,非独其愚钝无察,实由旧臣暗推波澜、奸佞阴施纵恿;桓之裁决,非独宽宥其过,实乃‘借案立威、制衡三方’之帝王权术。” 寥寥数语,道破此案玄机。张鹏之鲁莽,不过是点燃矛盾的火星;旧臣之猜忌、逆党之算计,才是潜藏其下的暗流;而萧桓的处置,更非简单的 “宽严相济”。

此案之巧,在 “发难为表,立威为里”—— 言官为枪,承奸佞之刃,妄图刺倒掌兵重臣;帝王借势,收威权之实,既敲打旧臣 “莫敢妄议”,又遏制逆党 “过纵其欲”,更以 “宽宥” 示恩于谢渊,加固其 “用而防之” 的制衡格局;孤臣自守,护社稷之基,谢渊之默然不辩,非理屈词穷,乃避 “指控君侧” 之险、防 “牵连忠良” 之祸的清醒抉择。殿上一语之争,看似口舌交锋,实则是朝堂权柄的深层暗战:旧臣求存,逆党争利,帝王固权,忠良守道,四方角力皆藏于这桩 “言官发难案” 的肌理之中。

咏痼

潜痈伏于尻尾,结痼疾于征鞍。

金戈挥处尘沙起,铁马驰时血泪殷。

百战身躯多创痕,千忧未压此微患。

裂眦宁辞肌骨痛,按剑岂因小疾宽?

昔逐袁术临淮水,今讨袁绍屯河干。

刀光曾映潼关月,箭雨犹沾邺下坛。

丈夫立世当横槊,岂为痔漏折眉端?

犹擎酒盏观星象,忍疼仍谋定国安。

微疴安足挠吾志,扫尽群雄再整冠。

万里关河皆入望,一疮何碍覆尘寰!

值殿烛影摇寒,铜台灯花频爆,明黄光晕在盘龙柱上投下斑驳暗影,将阶下群臣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谢渊 “守社稷非守一人” 的话音刚落,殿内虽暂归沉寂,却有暗流在人群中涌动 —— 户部尚书刘焕偷偷瞥向吏部侍郎张文,眼神里藏着试探;礼部侍郎林文摩挲着朝笏,指尖的力道泄露了心绪。这些成武朝提拔的旧臣,虽因萧桓的峻法不敢妄言,却始终对谢渊 “不阻复辟” 的举动心存芥蒂,只盼着有人能戳破这层 “忠良” 的假面。

阶侧阴影里,石崇斜倚殿柱,甲胄上暗褐血痕未消,以袖掩口与徐靖递了个眼色。徐靖按刀的手微微收紧,目光如针,紧盯阶下立着的绯色身影 —— 他与石崇早料到代宗旧臣会有不满,昨夜已通过镇刑司旧吏给张鹏递了话,暗示 “谢渊通谋旧主” 的 “蛛丝马迹”。二人仗新帝初立之势,正伺机寻瑕,欲借言官之口,将这掌兵握宪的老臣拉下马。

“谢大人此言差矣!” 一声厉喝陡然打破沉寂,如惊雷炸在奉天殿内。群臣闻声侧目,只见监察御史张鹏猛地从朝班中站出,官帽上的朱缨因动作过急而微微晃动,藏在袖中的手还攥着半张皱巴巴的纸条 —— 那是石崇亲信昨夜塞给他的 “证据”,上面写着 “东华门守军曾见谢渊门生入南宫”。

他是成武亲封的监察御史,素来以 “敢言直谏” 闻名,此刻双目圆睁,戟指谢渊,声音震得殿梁发颤:“你身为太保兼兵部尚书,掌全国军政与九边防务,京中禁军半数归你调度,城防烽火台亦由你辖制!《大吴军防志》明载‘兵部掌京城九门调遣’,若真心想拦,只需一道手谕调安定门守军守东华门,燃一把烽火召宣府卫李默入京,石崇等人岂能如此轻易闯宫?”

张鹏的话越说越急,唾沫星子溅在金砖上:“莫不是你早与旧主暗通款曲,故意放纵此事,好博一个‘识时务’的美名,保住你这正一品的官位!你兼领御史台,却对镇刑司撞门之事视而不见,这便是‘失职溺职’,与谋逆何异!”

这番话字字戳在要害,殿内瞬间死寂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 “噼啪” 声。张鹏的质问精准击中了代宗旧臣心中的疑虑 —— 谢渊手握兵权是事实,未加阻拦也是事实,这般 “私心” 的揣测,恰好给了他们发泄不满的由头。刘焕悄悄挺直了腰杆,张文则微微前倾身子,眼中燃起隐秘的期待,盼着能借张鹏之口扳倒谢渊,也好在新朝保住自己的位置。

翰林学士王直的心脏猛地一缩,攥着朝笏的指节泛白。他知道张鹏虽有 “直谏” 之名,却素来鲁莽,极易被人利用,昨夜还见他与镇刑司的人在宫门外密谈,此刻发难,分明是受人挑唆。他偷瞄谢渊,见老臣的脸色果然微微一变,花白的鬓发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 新帝刚定了 “妄议朝政者杖责五十” 的规矩,此刻插话,怕是要引火烧身。

刑部尚书周铁则皱紧了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朝笏。他清楚谢渊的为人,更知道东华门守军早已被秦云替换,烽火台也被周显的人控制,谢渊根本无从调兵。可这些内情涉及宫禁秘事,不能当众言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鹏信口雌黄。

谢渊的脸色由坦然转为铁青,胸口的旧疾因怒火翻涌而隐隐作痛,攥紧朝笏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腹摩挲着永熙帝亲赐的象牙笏,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戾气。他想怒斥张鹏 “不明实情”,想细数自己如何昼夜守在兵部压下兵乱,想拿出案头堆积的军报证明自己的苦心 —— 那些军报上,密密麻麻写着 “安定门守军被换”“烽火台通讯中断” 的记录,皆是铁证。

可话到嘴边,他又强行咽了回去。他太清楚逆党的伎俩,若此刻当众揭露 “玄夜卫控制烽火台”,便是直接指控周显,而周显是萧桓的心腹,这无疑是在质疑新帝的复位合法性,只会坐实 “通谋旧主” 的嫌疑。更遑论石崇、徐靖正等着他 “言辞失当”,好趁机扣上 “抗旨不尊” 的罪名。

谢渊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张鹏那张义愤填膺的脸,又落在刘焕、张文等人期待的眼神上,心底泛起一丝悲凉 —— 这些人只知 “忠君”,却不知 “忠稷”;只看表面,却不问内情。他缓缓抬起头,正要开口辩解,却见龙椅上的萧桓抬手按住了玉玺,那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张御史。” 萧桓开口了,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块冰投入沸水中,瞬间浇灭了殿内的躁动。他指尖摩挲着玉玺上的 “受命于天” 篆文,目光落在张鹏身上,没有怒意,却比怒喝更令人胆寒。

张鹏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萧桓会突然插话,他梗着脖子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谢渊手握重兵而不作为,此等行为,便是纵容谋逆,何须其他证据?《大吴律》载‘纵容谋逆与谋逆同罪’,臣请陛下将谢渊打入诏狱,交镇刑司与诏狱署会审!” 他刻意提及石崇、徐靖的职权,显然是想借逆党的势力扳倒谢渊。

“糊涂。” 萧桓轻轻吐出两个字,指尖在玉玺上轻轻敲击,发出 “笃笃” 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他坐直身子,目光如刀,扫过张鹏:“谢尚书方才所言,你一句未听进去?成武病重,太子萧烨年方十六,从未参与军政,若谢尚书真调兵阻拦,京中必起刀兵。”

“届时禁军互斗,百姓遭殃,边镇瓦剌趁虚而入,这江山是谁的?是你张御史的,还是大吴的?” 萧桓的诘问一句重过一句,“你身为监察御史,当‘察实情、辨冤枉’,而非凭臆测构陷重臣。朕看你这御史,是当糊涂了!”

一连串的诘问让张鹏脸色煞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朝服前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 他只想着 “忠君于成武”,却从未想过兵戈四起的后果,更没想过 “纵容谋逆” 的指控并无实据。昨夜石崇亲信给的 “证据”,不过是捕风捉影的流言,此刻在帝王的诘问下,显得格外可笑。

他想起昨夜与镇刑司旧吏见面的场景,对方只说 “谢渊有通谋之嫌”,却未给任何实据,自己竟凭着这半张纸条便当众发难,此刻才惊觉自己可能被人利用了。双腿一软,“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臣…… 臣罪该万死!臣一时糊涂,被流言所惑,请陛下恕罪!”

石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立刻上前半步,甲片碰撞发出脆响,厉声喝道:“张鹏以下犯上,构陷忠良,按新颁峻法‘妄议大臣者杖责五十’,更兼‘欺君罔上’,当加重惩处!臣请陛下将其打入诏狱,彻查其背后是否有旧党指使!”

他眼角的余光瞟向谢渊,带着几分挑衅 —— 这正是除掉代宗旧臣的好机会,既能借张鹏案牵连更多成武旧部,又能在新帝面前彰显自己的 “忠君”,更能趁机削弱谢渊的支持者。徐靖立刻附和:“石大人所言极是!张鹏敢如此放肆,定是有人背后撑腰,臣愿亲自审讯,定能查出幕后主使!” 二人一唱一和,俨然一副 “忠君护主” 的模样。

刘焕、张文等人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慌忙低下头,生怕被牵连。他们终于明白,张鹏的发难不仅没能扳倒谢渊,反倒成了逆党清洗旧臣的由头,自己的期待,终究是一场泡影。

谢渊望着跪倒在地的张鹏,脸色渐渐平复。他知道张鹏虽鲁莽,却也是个实心眼的忠臣,只是被 “忠君” 二字困死了眼界,又被逆党利用。若此时开口求情,石崇定会借机指控他 “与张鹏勾结”,坐实 “通谋旧主” 的嫌疑;可若袖手旁观,张鹏便会成为逆党立威的牺牲品,寒了天下言官的心。

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指尖在朝笏上轻轻划过,脑海里闪过周铁昨夜的密信:“石崇欲借言官案清旧臣,需暂避其锋。” 此刻的隐忍,不是懦弱,是为了保住反击的力量,是为了不让逆党的阴谋得逞。他垂眸静立,仿佛对眼前的一切充耳不闻,可眼底的清明,却早已看透了这场闹剧的本质。

龙椅上的萧桓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意。他要的从不是严惩张鹏,而是借这桩事立威:敲打代宗旧臣,让他们知道新朝容不得妄议;卖谢渊一个人情,让这位掌兵重臣心存感激;彰显自己 “以社稷为重” 的姿态,收拢民心;同时观察石崇、徐靖的反应,看他们是否真的 “忠于” 自己。

“罢了。” 萧桓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几分,“念你初犯,且不知内情,今日便饶了你。杖责免了,罚俸三月,仍任监察御史。”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阶下群臣,语气陡然转厉:“但朕丑话说在前面,往后若再有言官凭臆测构陷重臣,或旧臣私议朝政者,休怪朕无情,定按峻法严惩!”

张鹏如蒙大赦,连连叩首:“谢陛下开恩!臣日后定当谨言慎行,察实情、辨冤枉,绝不妄言!” 起身时,他偷偷瞟了谢渊一眼,眼神里满是愧疚与感激,又恶狠狠地瞪了石崇一眼,显然已明白自己被利用。

萧桓的裁决落下,殿内的风波渐渐平息,可群臣望着龙椅上的新主,心底却多了几分敬畏。这位帝王看似宽容,实则掌控一切,连敲打旧臣、安抚重臣、遏制逆党的分寸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吏部尚书李嵩暗自庆幸 —— 还好自己没有跟着发难,否则此刻遭殃的便是自己。

周铁悄悄松了口气,看向谢渊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他知道,谢渊的沉默是最明智的选择,而萧桓的裁决,虽有帝王权术的算计,却也在无形中保护了谢渊,暂时化解了这场危机。王直则握紧了拳头,更加坚定了追随谢渊的决心 —— 这样的帝王,这样的忠臣,才是大吴的希望。

石崇、徐靖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他们没能借张鹏案扳倒谢渊,也没能清洗旧臣,反倒让萧桓借势立了威,自己的算盘,终究是打空了。徐靖偷偷拉了拉石崇的衣袖,示意他莫要再言,石崇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悻悻地退了回去。

早朝散后,石崇、徐靖、周显凑在殿角的阴影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徐靖狠狠踹了一脚柱础,骂道:“张鹏这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没能扳倒谢渊,反倒让萧桓立了威!”

石崇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甲片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这老东西太能忍了,竟一句话都不辩解,反倒让咱们落了个‘构陷忠良’的嫌疑。”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阴毒,“不过没关系,张鹏虽没扳倒他,咱们还有秦飞。徐靖,你立刻去诏狱,给秦飞用重刑,逼他咬出谢渊通敌,就算没有实据,也要让他画押!”

周显摇了摇头:“陛下刚饶了张鹏,此刻逼供太明显。不如先查谢渊的门生杨武,他正率边军在京郊,咱们给他安个‘私调边军、意图谋反’的罪名,再伪造密信,定能让谢渊百口莫辩。”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新的构陷阴谋,在暗中悄然酝酿。

谢渊刚走出奉天殿,周铁便快步追上,在他耳边低声道:“大人,张鹏是被石崇挑唆的,昨夜镇刑司旧吏见过他。” 谢渊点点头,目光扫过远处的宫墙:“我知道。石崇急了,开始狗急跳墙了。”

“秦飞那边怎么办?徐靖怕是要下重刑了。” 周铁担忧地问。谢渊脚步一顿,声音压得极低:“我已让于科联系秦飞的亲信,若徐靖用刑,便让秦飞‘假意招供’,把石崇通敌的事扯出来,引陛下彻查。另外,你立刻去查张鹏手中的纸条,看是谁递给他的,定能找到镇刑司的痕迹。”

周铁重重点头:“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办。” 两人在宫道上分道扬镳,虽未多言,却已达成默契 —— 逆党的阴谋越是急迫,暴露的痕迹便越多,清逆的时机,也越来越近了。

张鹏回到御史台,越想越觉得羞愧。他拿出昨夜石崇亲信给的纸条,仔细翻看,发现纸条边缘有镇刑司特有的火漆痕迹,瞬间明白自己被利用了。想起谢渊在殿上的隐忍,想起萧桓的裁决,他猛地站起身,决定去兵部向谢渊谢罪。

在兵部衙署门口,他见到了守在那里的于科,红着脸道:“烦请于主事通报谢大人,下官张鹏,特来谢罪。” 于科进去通报后,很快出来请他进去。谢渊正坐在案前批阅军报,见他进来,抬了抬眼:“张御史来此,何事?”

张鹏躬身行礼,愧疚地说:“下官糊涂,被奸人利用,当众构陷大人,还请大人责罚。” 谢渊放下笔,语气平淡:“知错能改便好。你身为言官,当守‘察实情、辨冤枉’的本分,莫要再被流言所惑。” 张鹏重重点头:“下官记下了!日后若见奸佞构陷忠良,下官定当挺身而出,绝不姑息!”

奉天殿内,群臣散尽,萧桓独自坐在龙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玉玺。周显躬身侍立在旁,大气不敢出。过了许久,萧桓才开口:“周显,你觉得今日之事,谢渊做得如何?”

周显连忙回道:“谢渊老谋深算,明知张鹏被石崇利用,却一言不发,既避了嫌疑,又博得了同情,手段高明。” 萧桓点点头:“朕知道。他这是在示忠,也是在示弱,让朕放心他不会谋反。”

他顿了顿,补充道:“石崇、徐靖太急了,急于除掉谢渊,反而暴露了自己。你继续盯着他们,若他们敢伪造证据构陷谢渊,立刻禀报。谢渊不能死,石崇也不能太早倒,只有他们互相牵制,朕的江山才能稳。” 周显应下:“臣遵旨。” 萧桓望着殿外的天空,眼底满是复杂 —— 帝王之道,本就是在平衡中前行,哪怕这平衡,充满了算计与利用。

谢渊送走张鹏,回到案前,拿起周铁刚送来的密信。信中说 “已查到张鹏手中的纸条来自镇刑司主事赵三,此人是石崇的亲信”,谢渊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提笔在纸上写下 “清逆步骤”:一,拿赵三,审出石崇挑唆张鹏的证据;二,救秦飞,获取石崇通敌的供词;三,联张鹏,借言官之力揭露逆党阴谋;四,稳边军,防石崇狗急跳墙。

于科端来一碗热茶:“老师,杨武大人传来消息,京营西营已稳住,秦云的旧部不敢异动。” 谢渊接过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驱散了些许疲惫。他望着窗外的天空,虽仍有乌云,却已透出一丝光亮。

殿上的风波虽已平息,可朝堂的暗战才刚刚开始。石崇的构陷、萧桓的制衡、旧臣的摇摆,都是他需要面对的挑战。但他没有退缩,也没有害怕,因为他的心中,装着大吴的社稷,装着天下的百姓。那颗护稷之心,如炬明燃,终将照亮清逆的道路,迎来江山清明的那一天。

片尾

以 “言官发难” 为引爆点,将朝堂权斗的复杂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 张鹏的 “鲁莽发难”,非 “真心直谏”,乃 “被逆党利用 + 忠君执念” 的双重驱动,他的从 “义愤填膺” 到 “惶恐醒悟”,既显言官制度的弊端,也暗合 “忠而不明时势” 的悲剧性;石崇、徐靖的 “落井下石”,非 “忠于新主”,乃 “借题发挥 + 铲除异己” 的算计,他们的从 “得意” 到 “悻悻”,暴露逆党 “急功近利” 的短板。

萧桓的 “恩威裁决”,是整场博弈的核心:赦张鹏,是 “示宽” 以安旧臣之心;罚俸三月,是 “立威” 以儆效尤;敲打石崇,是 “制衡” 以防逆党专权;安抚谢渊,是 “用才” 以稳军防。每一步都暗藏帝王心术,将 “借案立威” 的目的达成得不着痕迹。谢渊的 “隐忍不辩”,则是 “以退为进” 的智慧:不辩解,是避 “指控帝王心腹” 的雷区;不求情,是防 “被逆党牵连” 的陷阱,沉默背后,是清醒的判断与坚定的坚守。

群臣的反应则尽显官场生态:刘焕、张文的 “从期待到惶恐”,显旧臣 “趋利避害” 的本能;周铁、王直的 “从担忧到坚定”,显忠良 “护稷忘身” 的气节;李嵩的 “沉默观望”,显官僚 “明哲保身” 的常态。这场殿争,没有刀光剑影,却比战场更凶险,每一句话都藏着生死,每一个决定都系着权柄。

卷尾语

殿争立威之局,非 “言官与重臣的冲突”,乃 “忠君与忠稷、私权与公义、制衡与清洗” 的多重角力 —— 张鹏的 “忠君”,是 “愚忠”,困于个人恩义而不见社稷安危;谢渊的 “忠稷”,是 “大忠”,超越个人荣辱而坚守万民福祉;萧桓的 “制衡”,是 “权术”,借各方矛盾而巩固个人皇权;石崇的 “清洗”,是 “私欲”,为夺权力而不惜构陷忠良。四者交织,让朝堂成了 “道义与权术碰撞、理智与情感撕扯” 的舞台。

此案之核心,在 “沉默的力量胜于雄辩”—— 谢渊的不辩,非理亏,乃 “审时度势” 的智慧;他的隐忍,非妥协,乃 “积蓄力量” 的策略。当逆党沉浸于 “挑唆成功” 的幻梦,当帝王纠结于 “平衡各方” 的算计,谢渊早已借张鹏的醒悟、周铁的暗助、杨武的军防,织就了一张 “清逆之网”。张鹏的登门谢罪,不是结束,而是忠良阵营扩大的开始;石崇的暗谋,不是转机,而是加速败亡的催化剂。

《大吴通鉴》评曰:“渊之忍,桓之术,崇之躁,鹏之愚,皆聚于一殿之争。忍者存,术者稳,躁者亡,愚者醒,此天道也。” 殿争立威之局,虽以 “风波暂歇” 暂结,却已注定 “逆党必败” 的结局。待赵三招供、秦飞吐实、证据摆上殿陛之日,所有的构陷、算计、权术,都将在 “公义” 面前碎如齑粉,大吴江山终将在忠良的坚守与帝王的权衡中,缓缓走向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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