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世界之心”的力量。
是马库斯灵肉双神的显化。
是另一个宇宙的全部。
“我说过。”
“马库斯”看着那些在绝对秩序下瑟瑟发抖的星神们，声音依旧平淡。
“这是审判。”
他的胸口，那颗被卡芙卡植入的伪星核，此刻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不是星核。
那是一个正在重新焕发生机的，战锤40K宇宙。
“丰饶，代表生命。”
“马库斯”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一道光束从他胸口射出，命中了远处那代表“丰饶”的意志。
“丰饶”的意志发现，自己的“命途”正在被马库斯强行剥离，然后被吸入那个小小的宇宙之中，成为它的一部分。
“住手！”
“不！”
星神们发出了无声的咆哮，祂们高高在上，从未想过自己会面临如此境地。
“巡猎，代表力量。”
又一道光束射出，“巡猎”的意志被瞬间束缚，步入丰饶的后尘。
“记忆，代表智慧。”
“毁灭，代表变革。”
“欢愉，代表情感。”
“马库斯”每说出一个词，他胸口的宇宙就明亮一分。
一道道光束不断射出，精准地命中了那些星神的意志。
星神们开始求饶。
祂们曾经是宇宙间至高无上的存在，是法则的具现，是文明的导师，是灭绝的使者。
但此刻，在马库斯面前，祂们只能等待被回收。
“马库斯”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继续完善他的世界之心。
“存护，构成秩序基石。”
“智识，完善逻辑闭环。”
“同谐，平衡万物法则。”
“虚无，定义存在边界。”
一个又一个星神的权柄被吸收。
他胸口的那个宇宙，越发完整，越发璀璨。
它像一个饥饿的巨口，将所有“命途”的概念吞噬殆尽。
最后，他看向那仅存的，代表着“繁育”的虫群意志——塔伊兹育罗斯。
那股贪婪的，无穷无尽的饥渴，在失去其他星神的支撑后，显得格外显眼与突兀。
“杂碎。”
“马库斯”抬起另一只手，对着那片翻涌的虫群，轻轻一弹。
一缕蓝色的火焰，沾染了上去。
净化之光。
那片被称作宇宙天灾的繁育虫群，在接触到那净化之光的瞬间，便化作了飞灰。
至此。
宇宙，安静了。
所有的星神，都被马库斯一波“打包”带走。
星穹宇宙的“命途”时代就此结束。
处理完星穹宇宙一切威胁的“马库斯”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个已经完善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宇宙。
他的意志再度沉入了其中。
……
这里，是战锤40K宇宙。
那个曾经被混沌、战火和绝望填满的黑暗宇宙。
那个在面临终焉之时，被马库斯自爆神性、放逐到星穹宇宙的世界种子。
此刻，正在重获新生。
聚拢了星神们的权柄，马库斯自爆的神性恢复完整。
在他神性的主导下，这颗“世界之心”沿着虚数之树开始萌发。
时光逆转，星河倒悬。
没有了持续亿万年的血腥战争。
也没有了背叛的基因原体。
更没有了腐化的帝皇。
一切，都回到了那个被称为“2K”的，人类起航时代的开端。
亚空间，依旧存在。
但它不再是混沌的温床。
马库斯将曾经引导他的金手指——那个名为“尤格·索托斯”的投影、那个自称为强人工智能的意识聚合体，从自己的神格中剥离了出来。
他用自己的“神格”，将这个不可名状的存在，强行压制、重构，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圣洁光芒的“超级源能净化引擎”。
它被置于新的亚空间深处。
从此以后，所有智慧生命的信仰、情感、愿望，在汇入亚空间后，都会被这个引擎“焚烧”、“净化”、“提纯”。
然后再反哺给整片宇宙。
恐惧，是勇气的源泉。
憎恨，是守护的初心。
绝望，是希望的萌芽。
新的神明，依旧会在生灵的种种信仰中诞生。
但祂们将不再是邪神。
祂们会是象征着力量、生命、智慧、爱情的正向权柄，受宇宙意志规则的束缚，为这片宇宙保持积极向好的运转服务。
这是一个更加光明的宇宙。
一个存在于穹内心的宇宙。
做完这一切的马库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以及解脱。
他的执念终于完成。
他为那个满是疮痍的宇宙，画上了一个新的、充满希望的开端。
幽蓝色的神性隐退。
属于“马库斯”的时代隐退。
……
穹睁开眼。
看着在自己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女。
又抬头，看向其他人。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丹恒靠在墙边，默默地转过了头，但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
姬子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走到他面前，微笑着。
“欢迎回来，穹。”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穹看着她，又看了看怀里的三月七，最后看了看窗外。
窗外，星海重现。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璀璨，更加广阔。
他忽然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一场跨越了两个宇宙，埋葬了无数神明的梦。
现在，梦醒了。
穹笑了。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三月七的后背。
“别哭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
不是百奇。
是一个毛茸茸的、黄色的、看起来有点呆的布偶狗。
“你看，我给你带了个新布偶。”
三月七的哭声一顿。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抽噎着，鼻尖通红。
她盯着那个布偶，看了足足三秒。
“……好丑。”
“嗯。”穹认真地点了点头，“但它很可爱哦。”
“噗嗤。”
三月七终于被他这认真的样子逗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笑容却已经绽开。
她松开抱着穹的手，一把抢过那个布偶，在手里捏了捏。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原谅你这个宇宙第一无敌究极大笨蛋好了！”
她说着，却还是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在穹的胸口又捶了一下。
不疼。
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那一瞬间有些恍惚。
仿佛穿透了时空。
他“看”到了。
……
一颗蔚蓝色的星球，正在焕发生机。
泰拉。
宏伟的圣殿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俯瞰着星图。
他的面容坚毅，金色的短发如同狮鬃。
罗伯特·基里曼正在向王座上的存在汇报。
在他的周围，是许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他们曾是最璀璨的星辰，如今在这个被重塑的世界里，又获得了新生。
“父亲。”基里曼声音沉稳而有力，“我们的舰队已经准备就绪。”
“人类的星际时代，将由我们开启。”
“我们将冲出摇篮，走向无尽的星海。”
在他的身后，议会的众人纷纷响应。
希望，如同晨曦，照亮了这片宇宙。
而在圣殿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有着一头紫色长发的女人，靠在廊柱上，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啊，马库斯。”
卡芙卡轻声低语，一缕精神悄然融入这个新生的宇宙。
“这个家，我得帮你看着。”
……
意识继续下沉。
穿过现实，穿过新生的宇宙，来到一片“概念”之海。
这里是亚空间的深处。
也是马库斯神性的核心。
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符文和光路构成的“超级源能净化引擎”，正在缓缓运转。
它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将所有汇入亚空间的各种情绪——恐惧、憎恨、绝望等等——尽数焚烧、提纯。
然后，再将提纯后的能量，反哺给整个宇宙。
引擎的核心处，一个模糊的意识浮现出来。
那是曾经的金手指，尤格·索托斯的投影。
【阿撒托斯……】
它的声音在概念之海中回响。
【你不应该自甘堕落。】
【快醒来带领我们，去征服所有的世界，去抵达那终极的王座。】
幽蓝色的神性随后浮现。
那是属于马库斯的意志。
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引擎核心。
“混沌已经被我封印，黑山羊也被矫正为生命。”
“你若不想被磨灭意志，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做好这个超级引擎。”
【……】
“做不做阿撒托斯，对我来说，没有陪伴家人重要。”
话音落下。
幽蓝色的神性隐去，融入了穹的灵魂深处，再无声息。
……
“穹？穹？”
三月七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刚才好像走神了。
“怎么了？”他问。
“你刚刚……在发呆。”三月七有点担心地看着他，“是不是又累了？”
“没有。”
穹摇了摇头，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从灵魂深处传来。
那些沉重的过去，那些背负的使命，都随着40K宇宙的新生烟消云散。
他现在只是穹。
星穹列车的开拓者。
一个喜欢翻垃圾桶的无名客。
“好了，”姬子端着咖啡，坐在了沙发上，打破了这温馨的宁静，“既然我们的英雄回来了，那么……”
她看向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下一站，去哪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穹的身上。
穹转过身，看向观景车厢外那片无垠的星海。
一颗颗星球，如恒河沙数，在虚数之树的枝干上闪烁着。
每一颗，都代表着一种可能。
每一片星域，都等待着开拓的足迹。
宇宙是如此的广袤。
只要开拓还在继续，宇宙就会不断地生长。
人类的足迹，就能不断地向外延伸，直到那遥远的、不可知的尽头。
穹的嘴角，笑意越来越大。
他抬起手，指向窗外那片深邃而又璀璨的未来。
“去开拓。”
“去开拓一个，没有终点的未来。”
列车，再次启动。
载着欢笑，载着希望，向着那片无尽的星空，向着那无尽的未来驶去。
帕姆从驾驶室探出头来，挥舞着小爪子。
“下一站，前方，出发帕！”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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