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的碟仙显然也发现了小明。
但他毫不在意。
认为自己明明没显形，区区一个人类小孩怎么可能看得见。
“这小子...是出来找老师告状？还是吓傻了乱跑？”
他看着小明手里那根发光的“玩具棍”，甚至有点好笑。
“啧，还拎着根会发光的玩具剑给自己壮胆吗？”
但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
小明径直走到他的面前，眼神透过平安扣锁定了碟仙。
“就是你刚刚在吓我们吗？”
同时，“少年气”那散发着微光的棍身，毫不客气地搭在了碟仙虚幻的肩膀上。
“滋啦——！”
一股如同烧红烙铁烫上生肉的响声传出！
丝丝尖锐的剑意从肩膀上传来，仿佛无数细小的冰针在疯狂切割它的灵体本源！
“卧槽！又是法器？！”
碟仙魂飞天外，下意识就想化作一缕青烟遁逃！
“站住！再动我灭了你！”
“少年气”的光芒骤然暴涨，上面的光芒快速流动！
碟仙只觉得自己背后被万千剑气悬空锁定，再动一下就会魂飞魄散。
下一秒。
“噗通！”
碟仙那胖乎乎的身影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脑袋磕得比谁都快。
“大哥！我错了！求您高抬贵手饶小的一条狗命啊！”
声音凄惨，情真意切！
小明看着跪在自己眼前求饶的碟仙，眼皮抽搐。
“现在的鬼魂都这么识相的吗？是不是太社会了点”
小明现在浑然忘记了，自己在许林氏面前的恭顺模样。
比起眼前的碟仙，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明打量着碟仙那双“各司其职”的眼睛眼神。
一只拼命向左斜视，一只努力向下看地面。
实在让人摸不清它的焦点在哪里。
“就你这德行也能当碟仙？”
小明语气充满怀疑。
“老实交代，你文化水平到底多高？”
碟仙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呃...大哥，文化水平...是指啥？”
看着那张写满“真诚求知”的“大聪明”面孔。
小明瞬间放弃了深究的念头。
“算了，”他直接问出关键，“你当碟仙回答问题，是不是全靠瞎蒙的？”
碟仙闻言，骄傲的抬头，两只眼睛依旧向两边乱瞥。
“那可不是，我的回答都是有道理的。”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其实，你们问问题的时候，我能模模糊糊感应到你们心里关于那个问题的答案倾向。”
“我就是照着你们心里想的那个答案去指的！这叫顺应心意，保准让你们觉得灵验！”
“哦？”
小明挑眉，饶有兴致问道：“那我刚才问的忒修斯之船，你怎么就答不上来，还把自己搞裂了？”。
碟仙那点可怜的骄傲瞬间垮塌，脑袋又耷拉下去，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
“大...大哥，说实在的，我在这行混了这么久，就没见过问这种问题的！”
“不是宇宙起源就是哲学悖论！这东西我都不会啊！”
它抬起头，斗鸡眼里满是控诉。
“别人都是问谁喜欢谁，谁讨厌谁、或者某件事是谁在背后搞鬼这类的问题。”
“哪有人把碟仙当度娘用的......”
说到最后，碟仙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明听到真相后，也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原本对碟仙这种神秘存在的敬畏和好奇，此刻烟消云散。
现在看来，碟仙就是鬼话连篇。
活脱脱的是一个灵异版的江湖骗子。
小明意兴阑珊地挥挥手：“唉！算了算了，你走吧。”
毕竟人家都陪自己四人玩了半天。
也没对他们造成实质的伤害，小明还是不打算随便去打灭鬼魂。
毕竟从许林氏和冬兰身上，都知道鬼魂的成因都是有一定的怨念的。
说白了，都是些死不瞑目的可怜人。
听到小明的话语，碟仙如蒙大赦，斗鸡眼里迸发出狂喜。
“真的？！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我这就滚！保证滚得远远的！”
说着就要再次化烟遁走。
“等等！” 小明眼神一厉，突然想起什么。
碟仙胖乎乎的身体瞬间僵住，哭丧着脸。
“怎么啦，大哥。”
小明眯起双眼：“你刚刚，好像把我的碟子和护身符都给弄坏了。”
碟仙看着小明杀气四溢的眼神，身上的肥肉开始颤抖。
“对不起大哥，我也不是故意的...“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小明直接打断了他的求饶：“趴在地上，把屁股翘起来。”
碟仙那双斗鸡眼瞬间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大哥，不要啊，我不是那样的鬼！我卖艺不卖身的啊！”
小明拿着少年气，直指碟仙。
“屁话真多，快点，速战速决。”
“呜呜呜......”
碟仙发出绝望的哀鸣，那庞大的灵体趴在地上。
瑟瑟发抖地努力撅起虚幻的肥硕臀部，无助得像个三百斤的委屈小鬼。
片刻后。
“啪！啪！啪！”
伴随着碟仙屁股的震荡。三声清脆响亮从小树林中传出。
小明扯扯裤子，完事的摆摆手：“好了，你走吧。”
碟仙惊讶道：“啊！这么快？”
“我靠！”
那个男人能顶住这三个字，小明握紧没有发光的少年气，指着还撅着屁股的碟仙。
“怎么！你屁股还想再挨多几棍是吧。”
“不不不不！够了够了！谢谢大哥手下留情！我这就滚！
碟仙再不敢有丝毫停留，“嗖”地化作一道的黑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小明看着它消失的方向，掂了掂手里的“少年气”，那股憋屈气算是出了一半。
但想起背包里碎掉的麒麟片，终究还是觉得亏得慌。
“唉！还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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