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图书馆顶层的角落里，灯光昏黄，三道身影围坐在长桌前。江宸将手中的文件轻轻合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折着边角。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和咖啡的混合味道，窗外的风偶尔拍打着玻璃，像是某种隐秘的讯号。
“沈父已经开始动用媒体了。”沈悦低声开口，目光扫过桌上的几份打印资料，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沈家集团过去几年的财务流向和可疑投资。
林萱轻轻叹了口气，“他这次是真的急了。”
江宸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守了。”她低声说，“他想用舆论压我们，我们就用舆论反制他。”
沈悦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
“这是我找人处理后的照片。”她点击鼠标，屏幕上浮现出一张略显清晰的照片。照片里，沈父站在宴会厅中央，身边站着几个模糊的身影，其中一人穿着灰色西装，轮廓依稀可辨。
“这个人，我查到了。”沈悦语气平静，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他是沈父早年合作过的一位政界人士，现在已经退休。但……他手上，可能还掌握着一些关键资料。”
林萱皱眉，“你是说，我们可以从他那里拿到更直接的证据？”
“没错。”沈悦点头，“而且，他现在住在城南的一处老社区，几乎不怎么出门。如果我们能联系上他，或许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
江宸盯着屏幕，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模糊的轮廓。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沈悦看了她一眼，“我也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林萱沉思片刻，忽然开口：“我有个朋友在媒体工作，之前做过几次深度报道。如果我们要发动舆论攻势，或许可以找她帮忙。”
沈悦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这是个好主意。”
江宸也点头，“舆论是我们唯一能和沈父抗衡的武器。他动用媒体压我们，我们就用舆论反噬他。”
三人沉默了一瞬，彼此对视，眼神中不再有犹豫，只有坚定。
“那我们就分头行动。”沈悦开始布置任务，“林萱，你联系你那个朋友，看看她能不能帮我们安排一次采访或者发布一篇深度报道。”
林萱点头，“没问题。”
“江宸，你和我一起去查那个退休的政界人士。”沈悦继续说，“我们需要确认他是否真的掌握着关键资料，以及他和沈父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宸轻轻吸了口气，“好。”
“另外，”沈悦顿了顿，声音压低，“我们得小心点，沈父已经在派人监视我们了。”
林萱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我回宿舍的路上，发现有人跟踪我。”沈悦淡淡地说，“今天早上，我在图书馆门口也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
江宸心头一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很简单。”沈悦嘴角微微上扬，“他们监视我们，我们就反监视他们。”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几个微型录音设备。
“这是我在国外买的，隐蔽性很强。我们可以轮流使用，记录下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们真的动手，这些录音就是我们的证据。”
林萱看着那些设备，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你准备得挺周全。”
“这不是准备，是必须。”沈悦语气坚定，“我们现在每一步都可能被盯梢，必须谨慎行事。”
江宸看着她，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曾经以为自己会一直躲在阴影里，不敢面对过去，也不敢面对未来。但现在，她发现自己竟然也能坐在这里，和她们一起制定反击计划。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她问。
“越快越好。”沈悦说，“我们不能等沈父先出手。”
林萱点头，“我今晚就联系我那个朋友。”
“好。”沈悦合上电脑，目光扫过两人，“记住，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小心。沈父不是普通人，他背后有整个家族的力量。”
江宸轻轻点头，“我明白。”
她忽然想起那晚在广场上，那个老人说的话。
“有些事，早就该说出来了。”
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对自己说，也是对整个世界宣告。
沈悦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我们不会停。”
窗外，夜风呼啸，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而她们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
夜色渐深，宿舍楼的灯光一盏盏熄灭。江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人……她真的见过吗？
她坐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旧照片。
那是她刚进大学时拍的，背景是学校门口的迎新横幅。照片里，她还穿着男装，笑容灿烂。
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命运会给她开一个多么残酷的玩笑。
她深吸一口气，将照片锁进手机的私密相册，然后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一张处理后的照片。
照片上，那个穿灰西装的男人，眼神冷峻，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沈悦的时候，沈悦身边就站着一个类似的人。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心跳加快。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他？
她立刻打开微信，给沈悦发了条消息。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沈悦身边那个穿灰西装的男人吗？”
几秒钟后，沈悦回了消息。
“当然记得，怎么了？”
江宸咬了咬唇，回复道：“我觉得，他可能就是照片里的人。”
对话界面停顿了几秒，接着，沈悦回了个“等我”。
江宸盯着屏幕，心跳逐渐加快。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她隐隐有种预感——她们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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