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枫枫疯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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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梭子不认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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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雨收,青石板还浸着水,虹口保育社朱漆门环上挂着的铜铃被风一吹,叮咚响得脆。

顾承砚站在门廊下,望着那排从巷口拐到弄堂的队伍,青布衫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队伍最前头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织娘,手里攥着半卷褪色的靛蓝土布;后面跟着个江北口音的染匠,胳膊上搭着染缸里捞出来的蓝围裙,袖口还沾着靛泥;再往后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学徒,背着破木箱,箱盖上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苏州陆记机坊”。

“顾先生!”老织娘见他露面,颤巍巍往前挪了两步,“我家那台老木机,上个月被东洋兵砸了。可我这双手,不摸梭子就痒得慌。您说……”她喉结动了动,“您说顾氏收织机上的根,我这把老骨头,算不算根?”

顾承砚喉间发紧。

他想起昨夜雨幕里那声织机响,像颗种子裂开壳,原来不是种子,是千万颗种子在泥土里拱动。

他弯腰扶起老织娘,指腹触到她掌心的茧,硬得硌人——那是三十年梭子磨出来的,比任何契约都结实。

“阿婆,”他声音轻得像怕惊着什么,“您这双手,就是顾氏的根。”

话音未落,队伍里响起细碎的抽噎。

染匠用蓝围裙抹了把脸,学徒们把木箱往地上一墩,“咚”的一声:“我们也会理经,会穿筘!”老织娘身后的妇人撩起衣襟,露出怀里裹着的小包袱,打开是半团丝线:“这是我娘家陪嫁的苏绣线,没舍得用……”

顾承砚转头喊人:“老陈!把仓库隔墙拆了。”

老陈正拎着水桶擦门,手一抖,水泼湿了鞋:“少东家?那是您特意让人加固的仓库,存着……”

“存着计谋的仓库,不如存人心的工坊。”顾承砚打断他,目光扫过满巷的期待,“三进院子全腾出来,机具大家自个修,布料互相换,工时记在账上。但有一条——”他提高声音,“每织十尺,留一寸空白底布,给后面的人写消息。要招工的、找师兄弟的、报紧要信的,都往上头写。”

人群静了一瞬,突然爆发出参差不齐的“好”。

老织娘抹着泪摸出怀里的梭子,往掌心啐了口唾沫:“我这就去理经!”染匠把蓝围裙往肩上一甩:“我帮着修机轴!”小学徒们抢着搬木箱,箱盖“咔嗒”磕在青石板上,惊得门环铜铃又响了一串。

苏若雪从门里走出来,怀里抱着本旧笔记本。

她站在廊下,看匠人们涌进院子,听着此起彼伏的“这台机轴松了”“那匹绸子经线歪了”,忽然眯起眼——东墙角的老织娘起手梭响三声,西头染匠修完机轴也跟着敲了三声;午间日头爬到中天,不知谁起了个头,哼起半段《归络调》:“蚕宝宝,吃青桑,织出云来裁衣裳……”满院子的声音便跟着哼,梭子声竟齐齐停了;到傍晚点灯时,苏若雪数得清楚——每台织机都是“咔嗒咔嗒咔嗒咔嗒咔嗒咔嗒咔嗒”,七声一循环。

“承砚你听。”她拽住刚从库房出来的顾承砚,指尖抵着他手背,“七梭密纬,三声起号,午间停梭唱曲。”

顾承砚侧耳,梭声里果然藏着规律。

他想起昨夜烧的文件里,有张联络图标着“暗号节点”,此刻倒觉得那些红圈蓝点可笑——真正的暗号,从来不在纸面上。

苏若雪翻开笔记本,纸页泛黄,边缘打着卷,是她母亲留下的旧物。

她指节抵着某页批注:“十七年前,全国织工为抗洋布罢市,我娘记过——‘晨三梭为集,午歇半曲为信,夜七梭为约。无声之约,胜似旗令’。”她抬头时眼尾微微发颤,“原来这些规矩,早就在他们骨头里了。”

院角传来脚步声。

青鸟湿着裤脚跨进门,雨水顺着鞋尖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团水痕。

他腰间别着的短刀碰在门框上,“当”的一声。

“南京来的消息。”他扯下湿毛巾擦脸,“特务机关新立了‘民俗清查组’,专查民谣和布纹样。”他嗤笑一声,“可他们查不着——传信的不是某个人,是百人千人;布也不是密信,是裹娃的褯子、包菜的包袱皮、扫地的抹布。更绝的是,东洋机器印花布卖得越多,百姓越抢着买土布,说‘摸着踏实’。”

顾承砚靠在廊柱上,望着院子里跳动的梭影。

有个小女娃踮脚够老织娘的梭子,老织娘便弯腰教她,梭子在两人手里穿来穿去,像只绕梁的燕。

他想起昨夜烧文件时苏若雪说的“网该是泥土”,此刻倒觉得,这泥土里不仅有根,还有会自己抽芽的种子。

“他们越查‘头目’,”他轻声说,目光落在那寸寸延伸的空白底布上,布面已歪歪扭扭写了几行字——“寻吴县周阿大,会绷绣”“松江染坊缺靛蓝,有货者联系”——“就越不明白,这织网的,从来不是哪一双眼睛。”

暮色漫进来时,有匠人点起了桐油灯。

暖黄的光里,梭子起起落落,把那寸空白底布慢慢填满。

顾承砚望着那些歪扭的字迹,忽然笑了——敌人还在找提线的手,可他们不知道,这张网的每一根线,都长着自己的手。

雨幕渐收,青石板泛着冷光,那声织机的“咔嗒”像一根银针,挑开了顾承砚眼底的暗。

他站在保育社门廊下,袖中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廊柱上的木纹——方才还在和苏若雪说“网是泥土”,此刻倒像被这声机杼抽了魂,连苏若雪喊他“承砚”的尾音都漏听了半拍。

“在想什么?”苏若雪的手覆上他微凉的手背,温软的触感让他回神。

他转头时,正撞进她眼底的关切——这双眼睛总像浸着温水,能把他心里的褶皱都熨平。

“若雪,”他喉结动了动,“方才那声机杼,像根线头。”他指腹点了点自己太阳穴,“可敌人总盯着线头拽,却不知道……”他忽然笑了,“我们该做梭眼。”

苏若雪睫毛轻颤,垂眸时发梢扫过他手背:“梭眼?”

“线头被扯断就散了,可梭眼是穿线的洞。”顾承砚抓过她的手,在掌心画圈,“十二处分号,全去了顾氏的招牌。白日里摆几把竹椅,烧壶粗茶,让拉车的、挑担的进来避雨歇脚;夜里开了机房,织机随用,布料自取,连名册都不留。”他声音渐高,像有团火在胸腔里滚,“这样一来,谁是织工?谁是东家?谁又是……”他顿住,目光扫过院里还在修机轴的老染匠,“谁又是他们要找的‘头目’?”

苏若雪忽然笑出了声,指尖戳他胸口:“好个顾教授,把经济学里的‘分布式节点’套到织机上了。”她转身时蓝布裙扬起个小角,“我这就去账房抽调银钱——老陈前日还说西区分号的房梁要修,正好借这个由头拆了牌匾。”

“慢着。”顾承砚拽住她,从怀里摸出块碎银塞过去,“先支五块现洋给门房老张,让他去福兴楼订二十笼蟹粉小笼。”见她挑眉,他压低声音,“昨夜听染匠说,江北来的织工爱吃这个——人心不是算出来的,是热汤滚出来的。”

苏若雪捏着银钱转身时,青鸟正从雨里钻进来,军靴踩得青石板噼啪响:“少东家,闸北分号的王掌柜来了,说要拆牌匾。”他抹了把脸上的雨,短刀在腰间撞出轻响,“他问‘顾氏的招牌挂了三十年,说摘就摘,往后算谁的买卖?’”

顾承砚接过老陈递来的茶盏,吹开浮末:“你回他,往后这买卖,是所有摸过梭子的人的。”他饮了口茶,喉间泛起苦香,“再让各分号的掌柜去码头蹲三天——看那些东洋货轮卸了多少洋布,记在账本背面。”

青鸟领命要走,又被他叫住:“对了,让老张把蟹粉小笼送到闸北。”他望着雨幕里渐远的身影,轻声补了句,“人心要热,胃也要热。”

三日后的子夜,顾承砚站在原法租界分号门口。

朱漆“顾氏绸庄”的牌匾已被取下,门楣上换了块素木牌,用墨笔写着“织脉歇脚处”——是苏若雪的字,清瘦里带着筋骨。

门内透出昏黄的光,混着织机“咔嗒咔嗒”的响,像春夜的雨落进瓦罐,又漫出来,湿了整条弄堂。

“四十七人。”苏若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捧着个铜手炉,“老张数的,有三个是前日在虹口露过面的,剩下的……”她翻开怀里的旧笔记本,“有修伞的、卖油膏的,还有个说自己是‘专给黄包车打桐油’的——可摸起梭子比我还熟。”

顾承砚推开门,混着织机声的暖意涌出来。

靠门的织机旁,前日那个江北染匠正教小学徒理经,见他进来,用蓝围裙擦了擦手:“顾先生来查夜?我们记着规矩呢——每织十尺留寸布。”他指了指机杼旁的布幅,那寸空白上歪歪扭扭写着“寻浦东李阿姐,会绷绣”。

“查什么夜。”顾承砚弯腰帮小学徒理直经线,“我来听声。”

机杼声突然齐了调子,七声一循环,像脉搏在跳。

苏若雪的手炉在膝头轻晃,炉盖“叮”的碰了下:“和虹口的织机一个节奏。”

“他们不是跟着谁学,是跟着心走。”顾承砚直起腰,看染匠把梭子递给学徒,“就像——”

话没说完,青鸟的影子“唰”地投在门上。

他掀开门帘,雨水顺着帽檐滴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坑:“嘉兴急讯。”他从怀里掏出张染了水的纸,“巡捕房的刘三叛变了,混进夜织队,说要‘帮工’。”

顾承砚的手指在机杼上顿住:“他记口令?”

“记了。”青鸟扯下湿帽子,“可昨夜全镇织机突然停了,接着齐唱《归络调》第三段——苏姨母本子里写的‘驱邪音律’。”他嗤笑一声,“今早那刘三在桥头昏倒,怀里的布浸了口水,密码全糊成浆糊。”

苏若雪翻开笔记本,指尖停在某页:“我娘写过,这调子是当年织工被洋布逼得跳河时,老织娘们跪在河边唱的。”她合上本子时,睫毛上沾着水光,“那调子能唱醒魂,也能吓破胆。”

顾承砚望着染匠教学徒的侧影,突然想起昨夜在南市巡查时遇见的盲妇。

她坐在织机前,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扶着她的手:“阿婆,没人看,何必认真?”

“布知道。”盲妇的手指抚过经线,像在摸孩子的脸,“你骗得了眼睛,骗不过丝。丝是有魂的,你对它虚,它就给你糙布;你对它实,它就还你软缎。”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她银白的发上。

那梭子在她手里起起落落,慢得像在补一件碎了二十年的旧衣。

顾承砚退到门外时,听见男孩小声问:“阿婆,丝的魂,是不是和我们的魂连在一块儿?”

盲妇笑了,梭子声轻得像叹息:“傻孩子,丝的魂,就是我们的魂。”

此刻回想,顾承砚突然懂了——那些他烧在火盆里的联络图,那些红圈蓝点标着的“节点”,都不如盲妇手里的梭子实在。

真正的火种,从来不是插在风里的火把,是埋在土里的根。

“少东家。”老陈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带着急喘,“闸北传来信儿,九指阿金在贫民棚屋病倒了,烧得说胡话……”

顾承砚摸了摸怀里的药瓶——是苏若雪今早特意煎的,还温着。

他抬头望了眼天,雨又开始下了,细得像牛毛。

远处传来零星的织机声,“咔嗒咔嗒”,和着雨声,漫过青石板,漫过弄堂,漫进每一片沾着泥的瓦缝里。

他扣紧药瓶,往巷口走去。

身后的织机声忽然齐了,七声一循环,像大地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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