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北霆要站起来却感觉姜露突然伸手摸了一下自己。
嗯？
干啥？
这在外头呢。
姜露这么一耽搁，那人已经陶醉的摇头晃脑了。
“这酒香，绝了，姑娘，这瓶真的不售出吗？。”
姜露将盖子合上：“抱歉，这是赠品。”
女先生默默坐下，然后把瓶子揽过来。
这礼物，她要了，客气都不想客气一下了。
那人眼馋，嘴馋，只能询问这种酒水和瓶子搭配在一起售价几何？
“这款暂时不对外售，用来送礼的。”
“姑娘，别这么绝对。”这人的朋友也走了过来，像是要为他说句话。
姜露站起身：“今日来只为访友，两位若是喜欢，关注小镇上的酒铺即可，若是对外出售，周边几个乡镇都会有消息的。”
“啊，我记得尚家就有。”
“对啊，之前那个冰露饮好像也是只有她家在售卖。”
看来只能等了。
姜露拱拱手，两位也识趣的回去，再说下去怕姜露直接走了。
得罪了酿酒行家，人家不往这个地方卖酒了，岂不是不美？
姜露此时才重新落座，“不好意思，我应该找楼上包厢的。”
女先生眼中有了然，却并不戳破，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跟姜露提了一件事，其实那话本子是有人专门写的，其实算起来姜露要感谢的是对方。
姜露自然的表态，那也是女先生说书说得好，惟妙惟肖，这才能让故事流传出去。
“不知我可有幸拜会这位写书人。”
对方摇了摇手上的酒。“我带这瓶去找她，若是她有见面的意愿，我便送信于你。”
姜露谢过对方，她说书的名叫逐月，姜露见她没有说真名的意思，没有追着问，只是把镇上的地址告诉了她。
这趟回去，姜露觉得自己也是时候直接在赤水河旁拥有个铺子了。
院子其实是个不错的地方，立刻就能用，但姜露一诺千金，说好了让两位外院的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便没有继续往院子上想。
手里的钱盘算来盘算去，一时间竟然没什么头绪。
钱，得留一些备用啊。
见姜露皱眉，裘北霆伸出手指戳了戳：“想什么呢？蚊蝇路过你眉间都能被夹死。”
姜露：有时候人不会形容，其实可以不用形容的。
“裘北霆。”
裘北霆坐直了身体：“我在呢。”
“我觉得……”
姜露话音未尽，身后有骏马疾驰而来。
“架！”
“架！”
“让开！让开！官府办案，事权从急！”
“闪开闪开！”
裘北霆眼疾手快将马车赶到斜坡上，身后骏马几乎是擦着车架子从旁经过，卷起一阵腥风。
血水的气息，还是新鲜的。
姜露跳下马车，被裘北霆拉了一下，往后面看看，没有其他马匹追逐，这才跟姜露回到了官道上。
地上滴滴血迹。
本以为这就是个小插曲，之后不会跟两人有关系，没想到两人才前行了一里地，就看到了受伤难以爬起来的马匹，以及狂躁的来回踱步的人。
原来受伤的非人，是马。
瞧见姜露和和裘北霆的马车，眼睛眯了眯，径直走了过来。
许是看到裘北霆的身形，亦或是练家子之间有什么感应，对方拱拱手算行礼了，才开口索要这匹马。“凭此印信，可去衙门说明原因，先行领取酬金百两。”
这匹马是裘北霆套的，是他府上养着几匹常用马之一，跟普通拉货载人的马儿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也难怪一眼就被对方看上。
裘北霆要问清楚对方从属，所为何事，那人不耐烦了，竟然拔刀就要砍缰绳。
“衙门办案，谁跟你废话这么多！”说着就举刀劈砍直下。
姜露一紧张，心脏都要跳到喉咙眼儿里了，不由得丢了一个香囊过去。
噗。
很轻微的劈砍声，随后就是这人捂着鼻子，恶狠狠质问姜露这是何物。
裘北霆刚抽出刀，就看到这一幕了，搂着姜露脚下一点车辕，飞出去好几步距离。
落地后，裘北霆把姜露一推，让她站在树后，对着追来的男子就是一个格挡，竟然击飞了对方手中的佩剑，不等对方反应过来，腾空来了一个正踹，单脚落地旋转往对方下盘一个低扫腿，最后一个转身砸肘，将对方打趴在地上压制着。
除了挑了对方手里的佩剑，全程没用剑锋伤害到他分毫。
“你好好说了，这马儿送你也不是不行，偏要如此。”竟然还趁着自己拔剑对着姜露的方向劈砍。
完全罔顾他人意愿。
“你放肆！我可是……”叽里咕噜说了什么，裘北霆眉头一挑问了两个问题后手一松，放走了对方。
“马送你了，别说见过我。”
那人怔愣一瞬，捡回佩刀后老老实实解下车架、翻身上马。
姜露见危机解除，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着马没了，回去还有一段路呢，还是会觉得眼前一黑。
“那马儿是你的，没了他你之后怎么回去？”姜露记得裘北霆说过他的家可不近。
“没事，那儿还有一匹。”裘北霆倒是乐观。
不等姜露提问，还主动说：“那人的主子我认识，我跟他家老三一起在军营里待了两三年，架没少打，但他人还不错，既然真是紧急要务，便搭把手。”
若不是这层关系，除非是军机文件，否则他定要好好收拾那人一顿。
只是接下来的路，两人得走一段了，还要先给受伤马匹包一下。
裘北霆说是匹好马，帮忙归帮忙，自己那匹马要是回不来，就用这匹抵了也行。
姜露车上有药匣子，是医女给的。
人畜有些药还是能通用的，比如止血消炎的外伤药。
两个时辰后那匹马能自己行动，不会跪在地上嘶鸣了。
可此时天也要暗下来了。
车架只能先藏在草中，把重要物品带在身上，两人一马慢吞吞朝着小镇去。
在那两个时辰，裘北霆已经回头遮掩了一路，将痕迹引到了河边，这才返回。
姜露正在给那匹马喂食，也许是因为刚才被姜露和裘北霆照料了，此刻马匹倒是温顺。
裘北霆站在原地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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