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信刚钻进那道混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的贪婪与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的凛然的漩涡，就被一堆银行存单和《论语?里仁》竹简埋到腰腹。左手攥着的《言行校准录》正和某 “厚黑商人” 的《利益最大化秘籍》缠成死结，挣扎时书里掉出的 “第五十八章第五十九节” 飘到脚边 —— 纸上 “见利思义” 四个字被人用墨笔涂改成 “有钱才是道”，旁边还画着个捧着金元宝的商人，手里举着 “利润至上” 的标语牌，脚下踩着被撕碎的《孟子》竹简，竹简上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的字迹被踩得模糊不清。
“这地方的利义熵比言行广场的表里混乱还离谱！” 乱信扒开粘在袖口的股权证书，指着前方闹哄哄的人群直咋舌，“你看那穿西装的食品厂老板，在招商会上说‘我这有机蔬菜罐头零添加、纯天然，每一口都是健康’，实际是用过期蔬菜加防腐剂生产，消费者吃出异味，他把质检报告往展台上一摔‘这是古法发酵的独特风味你们不懂’，转头对厂长说‘把那批发霉的面包当 “全麦低糖代餐” 卖，就说是进口配方的健康食品，包装上的 “发霉斑点” 改成 “天然酵母痕迹”，用伪造的有机认证掩盖，备注写成 “减肥人群首选”’；隔壁医药代表更绝，为推销高价药给医生塞红包，说‘这是医药行业的学术推广费’，患者发现药效不如平价药，他把药品说明书往病床上一砸‘你们懂什么叫靶向治疗的精准定价’，卫健委检查时，他掏出药品经营许可证‘你看这章盖得比厅长的签名还醒目，绝对符合销售规范’，结果被查出商业贿赂超千万，他抱着药箱哭‘我爷爷是老中医，这是 “医药流通的潜规则”，马上要编入医药营销教材了’，被吊销执照时他对着药店喊‘我这是被同行举报，他们的药品回扣比我还多’，转头就教唆业务员‘晚上去散布竞争对手药品的虚假副作用，就说是患者亲测反馈，让他们的销量暴跌’！”
话音未落，利义广场中央那台 “利益计量仪” 与 “道义监测器” 的融合装置突然发出线路起火的噼啪声，言行绞缠带残留的能量裹着合同违约金条款和见义勇为奖金证书，在空中拧成道 “利义绞缠带”：左边飘着带 “利” 字的金令牌，右边悬着带 “义” 字的青铜鼎，带起的气流把言行架起的言行相济桥吹得像条被欲望撕裂的绸缎。
“快把那台老式天平和铜钱串拖过来！” 言行的青铜言行秤突然发出秤砣崩裂的脆响，秤盘上的财富榜单和道德模范奖状开始互相撞击，“这绞缠带在篡改利义逻辑 —— 你看桥栏杆上的标语，上午还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现在直接改成‘有钱能使鬼推磨’！”
话没说完，裂开的地砖缝里冒出串带着铜臭与墨香混合气味的气泡，泡里钻出来个拎着 “利义权衡仪” 的老儒商。他穿件洗得发白的长衫，左胸别着枚 “取之有道” 徽章，一半是刻着 “利” 字的元宝，一半是画着 “义” 字的古鼎，中间用根棉线拴着枚 “衡” 字玉佩。最醒目的是他手里的仪器，左边显示屏跳着利益数值，右边滚着道义指数，中间的 “利义平衡点” 正像个被金钱与良知拉扯的商人似的忽高忽低。
“你们踩碎的是 2025 年某‘唯利是图者’的偷税漏税账本，背面粘着他的商业犯罪判决书。” 老儒商突然按住乱信挥舞的手臂，用算盘指着地面 —— 原本平整的地砖竟浮现出暗金色的利义交织图，“瞧见没？这地面上的线在互相缠绕：某房地产商为逼迁雇人打砸住户门窗，说‘这是城市化进程的必要代价’，住户报警后他对着拆迁协议喊‘我只是想加快城市建设你们不懂’；某杂货店老板发现顾客多付了钱，追出去两里地还钱，说‘不是我的钱不能要’，有人嘲笑他傻，他指着店招‘你看这 “诚信” 二字，比任何利润都金贵’，现在他的小店成了百年老店，说‘守义才能得长久之利’！”
乱信突然指着利义绞缠带中心：“那团金雾里有个会自己开合的钱袋！” 果然，雾中悬着个双层钱袋，上层刻着 “见利忘义” 的篆字，下层写着 “舍生取义” 的隶书，袋口缠着 “利义相生” 的红绳却打成死结，夹层里藏着张 “有钱能解决一切” 的字条，被人用马克笔涂得只剩个 “钱” 字。
“典型的利义认知失调症。” 权衡师从长衫口袋掏出副玛瑙眼镜，往鼻梁上一架，点开权衡仪的投影功能 —— 左边画面里，某人为承包工程行贿官员，说 “这是行业潜规则的必要支出”，结果工程坍塌造成伤亡，他对着废墟喊 “我只是想赚钱养家你们不懂”；右边画面中，某企业家拒绝生产假冒伪劣产品，哪怕公司濒临破产，说 “做实业得有底线”，同行嘲笑他不懂变通，他指着专利证书 “你看这真材实料，比任何投机取巧都可靠”，现在他的品牌成了老字号，说 “守义的苦能换来长远的甜”。黑色能量从两个画面里渗出来，在言行相济桥上凝成层黏糊糊的东西，凑近一看竟是凝固的金粉和墨汁的混合物。
“给你看个新鲜的。” 权衡师突然调出组数据，左边柱状图显示某 “逐利狂”，五年内换了十个行业，每个都靠坑蒙拐骗赚快钱，说 “这是资本运作的灵活手段”，结果因诈骗入狱，他把豪宅照片贴满牢房 “这些都是能力的证明”；右边饼图里，某老字号坚持不涨价、不降质，说 “口碑比暴利重要”，股东劝他提高价格，他指着排队的顾客 “你看这信任，比账本上的数字更珍贵”，现在他的产品成了城市名片，说 “舍利取义能得人心之利”。“这叫‘利义颠倒’，就像把贪婪当本事，把守义当迂腐，要么被利益裹挟，要么因道义立足，最后不是在钱眼里窒息，就是在坚守中长青” 他突然把利义权衡仪往地上一顿，周围乱飞的偷税漏税清单顿时落了地，“解决这问题得用‘见利思义法’，老祖宗早就懂 —— 范蠡三聚三散终成商圣（义中利），和珅贪赃枉法终致身死（利中害），见利时不忘义，守义时不拒利，别总被金钱牵着走。”
这时，个穿西装的 “财富导师” 举着《金钱万能论》冲过来，书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被荧光笔涂成块金斑，他唾沫横飞地说 “我教你如何不择手段积累财富”，结果因非法集资被抓，在法庭上还喊 “这是经济规律的必然结果”；话音刚落，个穿布鞋的老茶农抱着《茶经》挤进来，说 “采茶要留三分芽（守义），才能年年有好茶（得利），利义像茶，取舍有度才醇厚”，他拒绝用农药增产，哪怕产量低，说 “良心茶才能睡得安”，现在他的茶叶成了贡品，说 “守义的笨办法藏着长久利”。
权衡师突然笑了，从钱袋里倒出《论语》和一枚铜钱，在地上摆出个八卦阵：“导师你这叫‘见利忘义’，就像抱着金砖过河，看似富有，实则危险；老哥你这叫‘利义相衡’，把道义当根基，看似吃亏，实际安稳，图啥学那些饮鸩止渴的？” 他用铜钱敲了敲两人的宝贝，“这俩加起来，就是绞缠带的能量源。”
乱信突然被脚边的东西绊了个趔趄，低头发现是本《商业厚黑学》，封面上用烫金大字写着 “无毒不丈夫，无商不奸”，里面夹着某贪官的 “忏悔录”：“第一天：收了条烟；第二天：收了套房；第三天：被双规”，最后一页写着 “原来再多的钱也买不来自由”。权衡师踢了踢那本书：“这叫‘利义分裂症’，把掠夺当能力，把守义当愚蠢，最后不是在贪婪中毁灭，就是在醒悟后追悔”。
正说着，利义绞缠带突然甩出道金黑色光带，把权衡仪的屏幕砸出蛛网纹。众人只见屏幕上的利义曲线突然打成死结，现实中某网红为带货推销三无产品，说 “这是给粉丝的福利”，结果被曝光后全网抵制，她对着镜头哭 “我只是想多赚点钱”；隔壁社区，开超市的老板坚持不卖过期食品，哪怕自己承担损失，说 “不能赚昧心钱”，现在大家都愿意去他那买东西，说 “他的超市藏着良心”。
“该亮真本事了。” 权衡师突然扯开长衫扣子，露出里面印着 “见利思义” 的汗衫，从怀里掏出本《孟子》和一枚铜钱，“孟子曰‘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利先义亡），董仲舒言‘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义先利存）—— 看见没？这才叫利义相衡，不是靠掠夺证明成功，也不是因守义就拒绝合理之利。”
他把铜钱往空中一抛，铜钱化作无数个小天平，在空中连成道利义相济桥。奇妙的是，绞缠带里的金令牌和青铜鼎碰到这道桥，突然变得温顺起来，像两个配合默契的伙伴，见利时不忘义，守义时不拒利，乖乖地围着利义平衡点转圈。
“记住喽，” 权衡师把利义权衡仪塞进乱信手里，“逐利时想想‘会不会突破道义底线’，守义时琢磨‘是不是在拒绝合理之利’。就像老农民种地，既要盼丰收（利），也要不违农时、不施毒肥（义），从没听说过只图高产不择手段能长久，或是因坚守农德就颗粒无收的。”
乱信刚接过仪器，就听见远处传来争吵声。扭头一看，某人为多赚租金把危房租给租客，说 “能住就行”，结果房屋倒塌，他被起诉，说 “我错了”；隔壁社区，开饭馆的老板坚持不用地沟油，哪怕成本高，说 “吃的东西不能马虎”，现在他的饭馆生意红火，说 “守好良心，利就来了”。
“那是‘生与死’遗址的方向。” 老儒商眯起眼睛，指了指天边的漩涡，“听说那儿的人，要么把贪生怕死当本能，为活命苟且偷生还说‘这是珍惜生命’；要么把轻生当壮烈，放弃生命还说‘这是解脱’，比拎不清利义的还拧巴。”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本《利义权衡录》扔给乱信，“拿着，下次遇到把‘贪婪’和‘迂腐’当能耐的，翻第五十九章第六十节。”
乱信接住书时，发现扉页夹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利与义如同舟与舵，利是舟的浮力，义是舵的方向，方向不正则舟覆，无舟可行则舵空。” 正想问问啥意思，权衡师已经背着算盘钻进了人群，背影很快消失在恢复秩序的利义广场里 —— 此刻某市场，有人在讨价还价中坚守诚信，有人在童叟无欺中获得利润，利益的追逐与道义的坚守交织成和谐的乐章，没人因利义争吵，只有对平衡的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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