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厂里的领导们虽满心愤懑却不敢发声。
谁能料到昔日的劳模竟堕落至此？
“聂副主任！”
李国庆点名一位中年男子，聂新国，他是上级革委会委员的亲属。
“李主任，您吩咐！”
聂新国连忙点头哈腰。
李国庆后台强硬，他惹不起。
“以后客户洽谈由你负责，生产方面的事交给我。”
李国庆暗想，既然延误了交货期，那就让聂新国去应对，他自己可不愿再陪酒应酬。
至于午饭，让傻柱或者南易打包即可。
“感谢李主任的信任。”
聂新国心中窃喜，客户洽谈是一份美差，既能每日享用美食，又能拓展人脉。
看来李主任给了他机会，今后的日子会轻松不少，和谐相处岂不更好？
“就这样吧，散会。
本周重点抓思想教育，轧钢厂严禁私有化，一切以集体利益为重。”
李国庆熄灭烟蒂，站起身离开，贾东旭迅速端上茶杯紧随其后。
“东旭，我去广播室，有两份文件需要播出，你去食堂通知傻柱和南易准备一桌好菜打包，中午我要带过去，记在我的账上。”
他打包的每顿饭都已结清费用，经济上绝不会出差错。
“好的！”
贾东旭去处理事情了，还特意多点了一个菜，这样他就能吃得更满意。
另一边，李国庆来到广播室，看见于海棠正在查阅资料，便轻轻敲了敲门。
“笃笃！”
“李主任，您来啦。”
于海棠见到是李国庆，立刻露出笑容。
“嗯！”
李国庆指向话筒，示意不要进行现场广播，真正的要事还在后面。
“还没开机呢！”
于海棠站起来关门，还检查了一遍，确认反锁好。
李国庆靠近她，两人靠在门后。
木门不隔音，外面的脚步声都能听见，气氛有些紧张。
“海棠，这里有份稿件需要宣读，你先忙，下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李主任。”
于海棠整理了一下衬衣下摆，回到座位上端正坐好，但眼神一直落在手中的新钢笔上。
李国庆离开广播室，没想到迎面碰上了不该出现的人。
“李哥哥！”
“于莉，你怎么在这里？”
李国庆愣住了，这里是轧钢厂，她不该来的。
“我去店里，临时休息，就来看看海棠。”
于莉穿着格子衬衫，显得十分干练。
“原来是这样啊！刚好我也想找你谈点事，等海棠忙完，让她带你去我办公室吧。”
李国庆说完便离开了，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姐姐，你来啦。”
广播室里，于海棠听见声音赶紧走出来迎接。
于莉疑惑地瞥了妹妹一眼，突然问道：“海棠，你是不是买了支新钢笔？这可是新款，刚从尚海运过来的，前几天才到货。”
“没有啊，我哪有那么多钱，这是李大哥送给我的。”于海棠宝贝似的握着钢笔，甚至舍不得给它加墨。
“李大哥对你真是太好了。”于莉羡慕地说，妹妹总是能收到这么多好东西。
“姐姐，刚才李大哥跟你说了什么？”于海棠忽然问。
“他让我忙完带你去他办公室。”于莉回过神来，心里纳闷，找她到底什么事。
“姐姐，你……”于海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门关上才小声说道，“姐姐，你不会……算了，没什么。”
“海棠，你到底想说什么！”于莉皱眉，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
与此同时，李国庆叫上了刘海中和刘光天，一起去了保卫科。
“开门！没看见领导来了吗？”刘海中大声呵斥道，心中暗喜终于有机会出头了。
但他随即转身恭敬地请李国庆进去。
“行了，你们在外面守着吧，我和杨厂长单独谈几句。”李国庆要见这位老厂长，他已经关了好几天，需要尽快处理。
“李，李主任。”杨厂长表情复杂，谁能想到当初那个病退的钳工，如今竟成了轧钢厂的负责人。
“杨厂长，去守大门吧，顺便负责清扫工作。
中午我还会去看望毕主任。”
李国庆递上一瓶酒和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炸好的花生米。
“你是李主任还是李国庆？”杨厂长看着他，眼神有些迷惘。
杨厂长一脸疑惑，不知昔日的同志是否已改变立场。
“情况差不多，你不想到农场下放，那就听我的，守好大门。”
李国庆笑着离开，对解释显得毫不在意，即便将来杨厂长有所变化，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因此得到奖赏？
“唉！”
杨厂长叹气，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
连续几天挨饿，每顿只有一个窝头，实在撑不住，拿起酒瓶猛喝一口，差点醉倒，连忙吃了几颗花生米。
没过多久，杨厂长就拿着扫帚去门卫室报到，成了新的门卫大爷。
“呸！平日里喝工人的血，现在遭报应了吧！”
傻柱从外面回来，看到正在打扫大门的杨厂长，忍不住开始数落。
“何师傅！”
杨厂长满脸尴尬，前几天他还是大厂长，如今成了门房，实在抬不起头。
但如果不去扫大门，后果会更严重。
“别叫我何师傅，你是坏分子。”
傻柱转身离开，他一大早就去购买香料，这是他的独家秘方，连亲兄弟都不知道。
……
“李主任，等一下。”
娄晓娥跑过来拦住了他。
“你是想问你父母的事吧，到办公室再说。”
李国庆摇头，他本来要去医务室，路上碰见了这个姑娘。
“嗯！”
娄晓娥眼眶泛红，父母还在被关押，怎么能不担心。
两人来到办公室，举止大方，没有让别人守门。
李国庆示意娄晓娥坐下，自己则坐在一旁。
他最近搬到了一间更大的办公室，里面设置了会客厅，配备了沙发、茶几等设施，比之前的办公环境便利了许多。
“李主任，您打算什么时候调查我父母的事？”娄晓娥问道。
娄晓娥的心情十分复杂，虽然她对李国庆一直有好感，但如今此事关系到她的父母。
“娄晓娥，你家的情况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根本经不起调查。
上次我去你家吃饭时就已经隐约提到过。”
“你家的钱来路不明，是靠剥削和压榨工人得来的，是推行私有化、走资本主义路线的结果。”
李国庆故作深沉，绕弯子说话，避重就轻。
“李主任，我父母让我来问问您，我们应该如何处理家里的资产？”
娄晓娥艰难地提出了这个请求。
“这还用问，当然是上交给集体。”
李国庆稍作思考后说道：“首先，把所有的存折都交出来，资金全部充公。
其次，整理一半的家产，分类打包好之后送到别处，我会跟着你一起去，然后由我下令抄家充公。
再次，搬离现在的住所，只携带随身行李，剩下的家产也要一并带走。
到时候我会派人去搜查，如果找不到问题，你父亲自然会被释放。
接着，先把你母亲放出来，暂时就这么办。
等完成了这三项要求，你父亲就能回来了。”
“好的，我答应您。”
娄晓娥忽然感到一阵轻松，这比父母所说的三成底线要好得多。
“嗯，我现在就安排放人。”
李国庆立刻拨通了电话，让刘光天过来一趟。
娄晓娥急忙问道：“我父母放出来后就安全了吗？”
“完成我说的这些条件后再谈。
有两种选择，一是你们全家逃跑，我装作不知情；二是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这样才是正确的道路。”
二呢，进厂劳动改造，你妈去厨房帮忙，你爸守仓库。
只要我还是主任，保证你爸妈安全。”他办事拿钱，娄家一半的财产已足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都是看在娄晓娥人不错的份上，她是个单纯的姑娘，只是没赶上好时候。\"嗯！”娄晓娥点头，这事得和爸妈商量。\"笃笃！”“哥，你找我。”刘光天长相粗犷，却极会拍马屁，从小跟着老爹学的。\"光天啊，你去……”李国庆嘱咐了一番后，便不再露面，免得惹人闲话。\"好嘞，哥！”刘光天瞥了娄晓娥一眼，带着人离开。
李国庆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想着到时独自将娄家家底装车带走，再收入空间里。
为此，他得准备些棉絮当道具，以防娄家反悔。\"笃笃！”“请进！呃，海棠，你来了。”李国庆看到于海棠进来才意识到广播结束了。\"李哥哥！”于海棠的声音有些撒娇。\"好好说话，你姐呢？不是让你带她来办公室吗？”李国庆望向门口，不见于莉。\"我姐还在广播室，我这就去叫她。”于海棠走近，拉住男人的手，又问：“李哥哥，我和我姐没什么吧？”“你在想什么？”
李国庆拍了拍手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公私合营已经结束了。
我原先的几家铺面现在归街道办所有，连同丝绸店、前门大食堂等几家店铺一起，合并成了一家国营企业。
那边的待遇不错，要是当上店长，工资能有六七十。”
“我想问问你姐姐有没有兴趣调岗过去，这个机会很难得。
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有好事儿怎么能不考虑家人的感受呢。”
“原来如此！”于海棠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姐姐和李国庆有什么特殊关系。
“不然还能怎样？赶紧把你姐姐叫来，谈完这事，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李国庆看了看手表，准备结束这次会面。
“唉！”于海棠扭头离开时还不忘回眸抛了个媚眼。
“这丫头真是…”李国庆笑了笑，摇摇头，他并没有考虑过娶于海棠，主要是觉得麻烦。
不过这样也挺好，既保持了关系，又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没过多久，于莉到了，于海棠简单寒暄几句后就离开了，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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