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庆并不想干涉别人的家庭事务，觉得没有必要，也担心影响不好。
许大茂急忙说道：“秦姐，您辛苦了，我等会儿去趟公社，看看能不能找两只老母鸡送给您。”
“许大茂，你太客气了。”
秦淮茹有时很困惑，为什么许大茂对她的生产这么关心。
“这没什么，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
许大茂又寒暄了几句，便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国庆，你觉得许大茂有时候是不是有点奇怪？”
秦淮茹想让丈夫帮忙分析一下。
“别理他，他看太多小电影了，有时候思路比较混乱。”
李国庆想了想说：“到了年底，你就让妈妈带着朝阳回来。
明年朝阳也该在这边读小学了。”
“嗯，京茹明年初中毕业，也可以帮忙照顾孩子。”
秦淮茹知道丈夫有办法弄到额外的粮食，到时候得小心些，悄悄地吃。
再说农村现在不再吃食堂，而是按工分分配粮食，家里又能养鸡了，每户还有一点自留地。
所谓自留地，就是农田边角难以划分的部分，或者是村民开垦的小块荒地，生产队允许这些土地占总量的百分之五以内。
各家用来种些时令蔬菜，解决日常吃菜问题，还能顺便养几只鸡鸭。
这时，秦淮茹又问：“国庆，七月份，你真的要参加高考吗？”
“嗯，或许不用考了！”
李国庆最近也在努力这件事，勤工俭学社经过大半年的发展，已经扩展到一些高等学府，此事还多次登上报纸，甚至在全国各地都有模仿者。
这种模式在贫困地区也能实行，比如直接组织学生到公社帮忙抢收粮食，获得报酬也算是勤工俭学。
开学初，京城化工大学招生办联系过他，提出给予保送名额，但他拒绝了。
化工大学其实很有前景，毕业后直接成为大型企业技术员，职业方向是工程师，改革开放后还能自主创业。
化工产业利润丰厚，现代工业离不开化工知识，就说最普通的塑料，哪家都少不了。
不过化工的工作环境较差，他只能礼貌地谢绝，耐心等待更好的机会。
只要他放出就读清华的消息，北大的人必定会找上门，所以并不着急。
几天后，四月六日，清明刚过，京城正值桃花盛开，比南方晚了半个月。
然而，能有闲情赏花的人不多，连续两年的灾难让人心情沉重，即便如此，乐观的人也在坚持。
这一年很多人减重十斤以上，甚至有减五十斤的，若王多鱼在场，破产便轻而易举。
熬过去，等到冬天一场大雪，明年就会迎来转机。
实际上，明年仍然是灾年，只是灾害减轻，影响范围缩小，粮食产量开始恢复。
这给人们带来了希望，最终挺了过来，还迎来了建国后的第二波婴儿潮。
这一天，李国庆原计划下午去学校读书，却因一件大事被打断。
片爷忍无可忍，决定卖掉祖宅，迁往东北发展。
秦光友赶来通知，他随即前往丝绸店，虽然以后还有机会购买四合院。
但片爷的院子确实不错，位置优越，规格高，保存完好。
这事不该便宜徐慧真，我花钱买下来，也算是截胡了，还能再从她那里赚一笔奖励。
“雪茹，片爷在哪？”
他走进店里四处张望，却没人。
陈雪茹急忙回答：“片爷去小酒馆喝酒了，他本来就想辞职。”
“他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跑去东北干嘛？是不是钱花光了？”
李国庆心想，一万块存银行还有利息，不到一年就败光了？
就算是卖了祖业也撑不了太久吧，看起来确实是这样，原剧中片爷从未真正富裕过，莫非这就是他的命？
“我不知道啊，他也不告诉我。
对了，片爷说要把院子卖给你。”
陈雪茹满是钦佩，她男人果然有远见。
“太迟了！”
李国庆摇摇头，“片爷爱说闲话，他去小酒馆肯定会把这事说出来，到时候还敢买吗？”
“糟糕，我怎么没想到，早该提醒他的，快去找他回来。”
陈雪茹着急要出门，这院子是给学弈准备的，眼看着要到手了，可不能飞了。
李国庆赶忙拉住她，“你去也来不及了，别担心，我不买了，但你可以买。
我来做个见证，签个三方协议。
私下里，片爷把房子卖给你，表面上是你借给他钱。
你们双方签协议，但由我保管。
片爷还算守信，不会反悔，我也不怕他反悔。
即使事情最后被查出来，也到你这里就结束了。
谁敢查，我就对付谁，只要我没问题，别人来了也没用，这院子里终究是我们儿子的。”
“本来说好我出资，现在情况有变，只能先用你的钱了。”
“没关系，我的钱也就是你的。
再说，这笔钱是为学弈置办院子的。”
陈雪茹脸上洋溢着幸福，心想只要你能这样想就好，一碗水端平，我虽是平妻，学弈可是嫡子。
“确实是这个道理。
你就继续待在店里，我去趟小酒馆，跟片爷谈妥后，马上就去他家签协议。”
“至于价格，片爷一向开高价，他报多少，你直接砍半，他要是不同意，我出来调解，最多加到六成。
你们再假装争执一下，事情就定下来了。”
李国庆觉得这样安排挺好，他不用亲自参与，但片爷心里明白，陈雪茹只是代持，多给一成就算是给了面子。
“行，都听你的。”
陈雪茹笑着将人送到门口，又赶紧回内堂补了妆，戴上耳环，心想能让人心情愉悦总是好事。
……
前门小酒馆。
片爷点了三个小菜：粉肠、咸菜和咸菜。
粉肠听起来高档，实际上主要成分是淀粉加上一点香料，以前还会加入肉，如今却省去了。
这家小酒馆连花生米和黄豆都卖不动，全靠咸菜勉强支撑。
这时，片爷喝了几口小酒就开始闲聊，说着说着就提到要辞职的事情。
“片爷，您打算去东北投奔妹妹，不是说您不缺钱吗？”
蔡全无正好在店里，忍不住插话问道。
“虽然不缺钱，但也得赚钱呀。
今年大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片爷穿得体面，脚上的皮鞋光洁，手腕上戴着块手表，门口还停着一辆自行车。
这样的配置，家里的妻子也有相应的一套。
也给媳妇买了缝纫机、收音机之类的，缝纫机买回来后一次都没用过，就当装饰品了。
去年底一时冲动，请工人修缮了院子，添置了些家具。
妹妹那边原说给八百，结果她陆续收到两千块。
这些开销都不小，前几天他又去取钱时，发现只剩下一半了。
当初借的一万不到一年，现在只剩五千，这次又取了五百，这下急了，得想办法挣大钱。
“老蔡啊，你媳妇不错，就是没那个运气，得不到我的房子……哎，不说了。”
片爷也很精明，知道不该提这事，可就是管不住嘴，还好及时收住。
“片爷，您刚才提到房子？”
……
蔡全无眼睛一亮，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没，我什么都没说，酒也喝完了，我出去走走。”
片爷赶紧离开，骑上自行车去邮局给妹妹写信，说最近要过去投奔她，准备去东北倒腾粮食。
现在东北的粮食价格很高，利润很诱人。
蔡全无坐不住了，转身去了后院。
媳妇怀孕三个月，正在家休息，他有空就帮忙。
“慧真，出大事了！”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慌忙的。”
徐慧真正在整理女儿的旧衣服，准备给即将出生的孩子穿，男孩也可以。
“是片爷，他说要去东北找他妹妹，还提到房子，我怀疑他是不是要卖祖产，他家可是三进大院呢。”
蔡全无认真对待这件事了。
虽然现在有住的地方，但他担心前夫贺永强哪天会找回来，再说多买套房子总不是坏事。
“这事可不小，片爷人呢？”
徐慧真忽然想起自己怀孕的事，觉得不太方便行动。
蔡全无摇摇头，“片爷刚才说漏嘴就走了，要不咱们晚点去他家问问？”
“老蔡，别等到晚上了，片爷的媳妇就在家，现在就去，晚了这院子可能就卖掉了。
这种大院现在多抢手啊，谁愿意轻易卖呢。”
徐慧真赶紧站起来，她想着自己马上要生第三胎了，别说贺永强找回来争什么，光是三个孩子，就需要更多的家产。
“咦，片爷不在？”
李国庆停下车子走进小酒馆，没看见人影。
按片爷的性格，不至于这么快就喝完离开吧。
“李经理，您来啦。”
赵雅丽急忙从柜台后走出来，她是李经理的得力助手，如今能升任公方经理，全靠李经理的提携。
“雅丽，片爷人呢？我有急事找他。”
李国庆没坐下，买院子的事情更重要，妻子怀了三胎，他以后还得再找一套合适的院子，真是操心的事儿多。
“片爷刚走不久，好像是有事要处理。”
赵雅丽伸手帮李国庆拍掉肩膀上的灰尘，以免让人说闲话。
“嗯！”
李国庆心里想，直接去片爷家里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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