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三日，转瞬即逝。
第四日清晨，天才微亮，顾长安便已起身。他在灶台前忙活着，锅里冒着热气，屋中飘来米粥和小菜的香味。
王小娟也早早醒了，洗漱完毕后坐在桌前。
“顾哥哥，你今天还去武卫司吗？”
顾长安将一碟炒蛋端上桌，笑着点了点头：
“嗯，假期结束了，得回去巡逻了。”
王小娟咬着热馒头，语气带着几分不舍：
“我还以为你今天会陪我练一会拳呢。”
“过段时间吧，我一定抽时间。”顾长安揉了揉她的头，“今天你就好好在武馆练习，别偷懒。”
“才不会！”王小娟噘嘴，眼神却亮晶晶的，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很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似乎没有偷懒的想法。
现在，她最大的渴望就是成为李红叶那样的人，能够帮助顾哥哥。
饭后，顾长安将她送到天风武馆，和谢兰芝打了个招呼后，便赶往武卫司衙门。
……
武卫司，晨雾未散。
顾长安刚到门口，便见宋宗倚在台阶边抽着旱烟，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哟，顾兄弟，这么早？你不是还有几天假吗，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顾长安笑着摆了摆手：“歇够了，闲着难受。”
宋宗啧了一声：“真是个怪胎。”
这时，刘威和周跃也从后堂出来，刘威一边扯着袖子一边问道：“李捕头伤势如何了？”
顾长安微微一笑：“她没大碍，养几天就好了。只是……精神倒是挺足的。”
周跃凑过来，一脸暧昧：“那你怎么不趁机多陪陪她？”
顾长安叹了口气：“我也想啊，但被她赶回来了。”
现在他和李红叶的关系，就是朋友以上，情人未满。
或许就差临门一脚了。
但是时机还没有到。
随后几人整队出发，开始今日的巡逻任务。
天气晴朗，街道整洁，流民稀少，城内一派安宁之象。
他们一路自东城而西，脚步稳重，巡察细致。
转入西城时，便见不远处一队流金帮弟子从街角走过，身着统一黑衣，佩刀整齐，看起来比先前的黑沙帮规矩了不少。
顾长安微微皱眉，轻声道：“这几天流金帮倒是收敛了许多。”
“估计是受了上头的警告。”刘威低声道，“之前黑沙帮倒行逆施，已经让南宁县官老爷震怒了。流金帮若想长久立足，不敢不低头。”
宋宗咂咂嘴：“这倒是出乎意料，我还以为他们会趁机搞事。”
顾长安沉吟片刻，忽然问道：“柴帮那边呢？这段时间也太安静了些。”
刘威摇头：“我也纳闷，柴帮那些人之前嚣张得很，尤其是黑木堂的人，现在突然一声不吭……不对劲。”
“像是在酝酿什么。”周跃皱眉。
几人交换眼神，皆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
就在这时，街角忽然传来脚步声，一身深蓝劲装的郑震从小巷中走出，神情冷峻，双目如刀，朝他们冷冷扫了一眼。
顾长安眉梢微挑，步伐依旧稳健，从容走过。
身侧，周跃低声道：“这家伙……盯你盯得有点久了，小心点。”
“我知道。”顾长安淡淡应道，眼神中多了一抹警觉。
......
中午时分，阳光渐烈，照耀在西城旧坊斑驳的墙体上，投下斑驳阴影。
顾长安一行人沿街巡逻至一处荒废已久的作坊前，他脚步微顿，目光一凝，眉头随之一挑，隐隐察觉空气中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怎么了？”刘威低声问。
顾长安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示意众人屏声敛气，然后缓缓侧身贴靠门壁，耳朵轻贴木门。
片刻后，他神色一肃，身形一晃，贴地而掠，如游蛇一般迅速绕到门侧，蓦地一掌拍开门扉，脚尖一点，身影如电冲入！
长刀半出鞘，寒光乍现，直指屋内！
“啊——”
屋内骤然响起一声惊呼，语带慌张。
“别——别动！”
顾长安刀势顿止，仅留寸许之距，就悬在一名男子咽喉前。
那是一名中年捕快，面色苍白，冷汗直流，身上官袍斜披，隐隐透出血痕，似是受了伤，正蜷缩在墙角，气息紊乱。
而在他身旁，还有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背着包裹，眼神警惕又疑惑，身子已贴着墙壁不敢动弹。
“你是何人？”刘威随后赶至，眼神一冷，语气中多了几分警惕。
中年捕快见状，赶忙拱手压低声音说道：
“在下西城坊捕房的陈祺，此人是我旧识，今日协我暗查柴帮私运之事。”
宋宗上前查验其腰间佩令，确为官印无误，这才收刀还鞘，微一点头：
“既是同僚，为何藏匿于此？”
陈祺眼神沉重，低声道：
“我们刚截下柴帮一批走私货物，尚未上报，便被人盯上。此地偏僻，暂避而已。你们快看这东西。”
说罢，他从那布衣男子手中接过包裹，小心翼翼地展开。
包裹内赫然是一枚血红色丹药，丹体润泽，仿若鲜血凝结，丹身轻轻颤动，仿佛在呼吸。
一股阴冷气息顿时弥漫开来，仿佛直入骨髓。
“这是……血丹？”刘威神色骤变。
“不错。”陈祺面色沉沉，“而且不是普通的血丹。这是以活人精血炼成的邪丹，只有邪门歪道才会制造。”
顾长安眯起眼，声音冷了几分：“你怎么发现的？”
“我暗查此事已有一个月。”陈祺叹息，“最初是听闻柴帮在西郊设有秘密炼药场，走私草药为幌子，背地里炼制不明丹药。我本也不信，直到今天——”
他语气一顿，目中闪过仇恨，“我截下一批货，发现这血丹。这丹药虽能激发气血，激发潜力，甚至能够短时暴涨实力，但损耗魂魄寿元，最多用三次，人就会疯魔而死。”
“这是魔道邪术，留不得。”
顾长安脸色如水：“炼丹地点，可知？”
陈祺沉默半晌，终于点头：
“我最近刚摸到一点线索，只是……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是灭口之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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