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妃身边的贴身侍女顿时暗道不好。
自家主子可是五皇子妃，若是这般衣衫不整倒在一个男子怀里，被别人看见，那么主子这个皇子妃也算是当到头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拼命摇着自家主子的手臂：“娘娘，娘娘，您快醒醒啊！”
听到侍女呼唤的五皇子妃，加上新鲜的空气，顿时灌入整个鼻腔口腔，终于从溺水的窒息与恐惧中，稍微清醒了过来。
她看清眼前抱着自己的男子，意识到这人不是五皇子，立马吓得抬手便甩了程洧一巴掌：“登徒子，放开本宫！”
她紧接着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程洧，捂住胸口。
程洧着实被她打得有些懵。
一旁的侍女也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五皇子妃也上下打量着程洧，这模样，倒不像是个小厮或者侍卫。
看来不是可以随意处置灭口的人，这下麻烦可大了。
楚涣涣看着五皇子妃杀心四起的眸子，心中不由感叹，到底是皇家厮杀出来的，手段就是狠毒。
面对才救了自己命的人，也能瞬间起杀心，说杀就杀，说砍就砍，呵。
程洧听到问话，连忙躬身抱拳：“微臣昭德侯府大公子程洧，见过五皇子妃。”
五皇子妃的贴身侍女对着五皇子妃附耳道：“方才确实是昭德侯府大公子救了您，娘娘。”
话中暗指程洧身份尊贵，不能随意处置。
五皇子妃也点了点头，披上下人递过来的披风。
贴身侍女一边给五皇子妃系好披风，一边关切问道：“娘娘，您怎么说话，说着说着掉到河里去了？”
五皇子妃此时这才想起罪魁祸首，瞪向楚涣涣，伸手颤抖着指着楚涣涣：“是她！是她想要谋杀本宫，快，你们快杀了她替本宫报仇雪恨。”
身边的侍女以及一众仆从迟疑，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楚涣涣怎么说也是一个官家千金，不是五皇子妃说随意斩杀，就能随意斩杀的。
程洧顿时皱眉，他觉得这个五皇子妃该是脑子进水坏掉了，他真不明白五皇子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个蠢女人的。
此时此刻，他也忍不住了，不得不继续恭敬替楚涣涣向五皇子妃解释道：“娘娘，方才是涣涣表妹极力救您上来的，也是她喊来微臣，微臣才能及时赶来，救您上来的。您是不是记错了？她怎么可能想杀您呢？”
身旁的侍女见自家主子此时情绪不对，也忍不住劝：“娘娘是啊，刚才这楚小姐确是在想办法，救您上来。程大公子也的确是她喊来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五皇子妃怒道：“混账东西，哪来的什么误会！就是她，推着本宫下水，如今在这里猫捉耗子，假慈悲，赶紧把这个贱人给抓起来，即刻砍杀！”
楚涣涣既然能救她上来，便是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
她上前一步，此时此刻换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五皇子妃：“既然娘娘非说臣女想谋杀您，那也不是只凭您一面之辞，便可以定臣女的罪的，那便上报京兆尹，查明此事真相，还臣女一个公道吧。”
程洧也点头附和：“是啊，是啊，还是交给官差来查明吧，定能还涣涣表妹一个公道。”
“就是你推的本宫，还要什么证据？去京兆尹就去京兆尹，本宫还怕你不成！”五皇子妃已经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现在她脑中就一个念头，她一定要杀了楚涣涣这个贱人，给自己报仇。
当主子的脑子不清楚，可是身为贴身侍女的时刻为主子考虑着，她连忙打断了五皇子妃的话：“娘娘不可！”
五皇子妃见今日这丫头处处反驳自己，加上她们救驾不及时，她心中的恼怒更甚：“有何不可？你这贱婢怎么帮着旁人说话？”
贴身侍女也不敢反驳，只是看了看四周，还好，四周人群除了眼前的楚涣涣和程洧二人，再无其他人，剩下的全都是五皇子妃带来的人。
若是众宾客全在这里，那么今日可真是彻底完蛋了。
她低声附在五皇子妃耳边道：“娘娘，您被陈大公子救上来，这件事可不能闹大，对您名声有损啊！”
五皇子妃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的确是她冲动了。
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一旦有了肌肤之亲。
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点什么，在落在旁人眼里，那便是一定发生了什么。
她身为皇子妃，若是被人知晓自己被一个外男从水中救出，她这个五皇子妃也算是当到头了。
楚涣涣看着五皇子妃沉思的模样，继续追问：“娘娘确定看清楚了，是我推您下去的吗？”
五皇子妃暗暗咬牙，看来，今日她不但不能治面前这个楚涣涣的罪，还让她拿到了自己的把柄，不过这个仇她是记下了，日后一定要她加倍奉还。
当务之急，是得好好地笼络眼前这个女人，想办法让她闭嘴。
想到这里，五皇子妃心中便一肚子的憋屈，可无奈形势比人强。
她挥开侍女的搀扶，拢了拢身上披风，牢牢将自己裹住，站起身瑟瑟发抖，还不忘对楚涣涣与程洧好声好气道：“程大公子，今日你救了本宫，本宫自当记你的大恩。只是，这件事关乎本宫的名声，臣大公子可知该如何做？”
程洧也不是个傻的，立马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
他本意是救人讨好五皇子妃，若是因此而得罪了五皇子，让五皇子勿以为自己同五皇子妃之间有点什么，那便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挺了挺胸膛，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微臣知晓该怎么做。”
楚涣涣心中嘲讽，这傻子怕是还不知道五皇子妃因为这件事，早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五皇子妃也回了礼，表示谢意。
她又朝楚涣涣道：“楚小姐，今日之事本宫欠你个人情，本宫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好好谢谢楚小姐。”
最后谢谢两个字咬得极重，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看着对方如此憋屈的模样，楚涣涣顿时心情大好：“那就多写五皇子妃娘娘了，娘娘慢走不送。”
“来人，回府！”五皇子妃憋闷不已，命人摆架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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