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疯了一样，冲上去对着那个邻居拳打脚踢，哭声震天。
至此，黄江生命案的证据链，彻底闭合！
审讯室内。
黄江生还在为袭击未遂的案子跟警察扯皮。
他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不耐烦。
“我说了，是那个寡妇勾引我！你们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审讯室的门，开了。
进来的不是刚才的民警，而是面色如铁的孙毅。
黄江生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了。
孙毅将一份文件重重拍在桌上，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黄江生。”
“别装了。”
“十年前的钉子户，想起来了吗？”
审讯室内，灯光惨白。
黄江生矢口否认。
他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杀人？
都过去十年了，死无对证！
可当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当那个穿着囚服、形容枯槁的身影走进来时，黄江生脸上的从容瞬间凝固。
是李忠。
他那个最听话，最忠心的司机。
“黄总，别来无恙啊。”李忠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每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我刚给你当司机那会儿，你让我去买烟，把我支开。”
“你以为我走了，可我没走，我就躲在厂房后面的草堆里。”
“那一晚上的蚊子真他妈多，咬得我浑身是包，可我一动不敢动。”
李忠的眼神死死盯着黄江生，那目光里，是十年梦魇的煎熬。
“我亲眼看着你，把那个钉子户拖进了水泥搅拌机……”
“后来，你撞了李勇兵，让我顶包。警察来了，我是从副驾驶下来的，你记得吗？因为开车的人，是你！”
黄江生浑身剧震，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忠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给你顶包，给你坐牢，你呢？”
“你他妈的睡我的女人！”
这最后一句，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点燃火药桶的最后一粒火星。
李忠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彻底想明白了。
给他黄江生卖命，换来的就是家破人亡，奇耻大辱？
凭什么？
他图什么？图那几个臭钱吗？
媳妇都没了，家都没了，他要钱做什么？！
这些秘密，像毒蛇一样在他心里盘踞了十年，如今，他要亲手把它们全部掏出来，让这个畜生，万劫不复！
黄江生所有的心理防线，在李忠怨毒的目光和字字泣血的指控下，轰然崩塌。
……
法庭宣判日。
李克垚带着赵颖，坐在旁听席的角落。
当穿着囚服的黄江生被法警押上被告席时，整个法庭都安静了。
曾经那个在顺城呼风唤雨、衬衫永远笔挺、皮鞋锃亮的黄总，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头发油腻、眼神涣散、囚服上满是污渍的邋遢男人。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颓败的馊味，令人作呕。
“被告人黄江生，犯故意杀人罪、交通肇事罪、强奸未遂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法槌落下，声音沉重如山。
黄江生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若不是被两名法警死死架住，恐怕早已成了一滩烂泥。
他完了。
彻底完了。
不远处的胡秀兰，看到这一幕，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滚落。
那泪水里，有恐惧的释放，更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她下意识地望向李克垚的方向，那个男人只是平静地看着前方，眼神深邃，仿佛这一切，本就在他的剧本之中。
胡秀兰心中一凛。
都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看来，以后必须抱紧李克垚这条大腿，这个男人，太靠谱了！
李克垚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黄江生那张绝望的脸上。
爸，你看到了吗？
害死你的人，下去陪你了。
他握紧了身旁赵颖的手，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
省城，一间廉价的出租屋里。
李克军的脸色比外面的天气还要阴沉。
赵玉泽真的被她母亲赵丽华赶了出来，除了一身换洗衣物，一无所有。
这个曾经的大小姐，如今连买一包好点的卫生巾都要犹豫半天。
李克军起初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养她，要和她一起奋斗。
可现实是，他自己都想靠人养活，怎么可能养得起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娇小姐？
最让他愤怒的是，赵玉泽依旧守着那可笑的底线。
“克军，我们还没结婚，不能……不能住在一起，你要尊重我。”
尊重？
李克军在心里冷笑。
一个穷光蛋，还真当自己是公主？没有了赵家的光环，他李克军凭什么要养着一个不让碰的女人？
他图她什么？图她会做家务？图她天真善良？
可笑！
争吵和冷暴力，成了出租屋里的主旋律。
李克军开始明里暗里地劝说赵玉泽，让她回去求她母亲。
就在两人关系降到冰点时，赵丽华却主动找上了李克军。
还是那家高档咖啡厅，还是那个优雅强势的女人。
“离开玉泽。”赵丽华开门见山，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李克军刚想说些“我们是真爱”的屁话。
赵丽华却推过来一张支票。
“二十万，拿着钱，从我女儿的世界里消失。”
李克军的呼吸一滞。
但他还没来得及权衡，赵丽华又轻飘飘地抛出了另一个选择。
她上下打量着李克军，那眼神，就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我身边，缺一个司机兼助理。”
“我看你皮囊不错，人也机灵，很合适。”
赵丽华端起咖啡，红唇微启，吐出的话却让李克军如遭雷击。
“当然，这个助理，晚上也要负责给我暖床。”
“做我的男人，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钱，不是问题。”
“怎么选，你自己定。”
李克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屈辱、愤怒、还有一丝病态的兴奋，在他心底疯狂交织。
赵丽华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在用他最渴望的方式，来践踏他仅剩的尊严！
让他去当她的情人？玩他想对她女儿做的事？
可……
那可是赵丽华啊！
掌控着亿万家产的赵丽华！
李克军看着桌上那张薄薄的支票，又看了看对面那个风韵犹存、眼神带着戏谑的女人。
他真的，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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