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总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每一个都是商界里响当当的人物。以前想找他们合作，谈了无数次都没能成功。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祁同伟，发现那人正盯着手机看，好像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哟，这不是K总嘛！好久不见！”金丝眼镜男走过来，伸手要和K总握手。
“张总，真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K总连忙握住他的手，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听说你最近开始直播带货了？挺有意思的。”张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往四周看了看。
K总的手心开始出汗。他太了解这些人了，他们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动作都暗藏玄机。尤其是这种时候，他们突然来访，肯定不是巧合。
“是，现在直播确实挺火的。”K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可不仅仅是火吧？”华南建工的老总突然插话道，“我听说有人在直播间里玩得很大。”
这句话让K总心里一紧。他能感觉到，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
就在这时，又一群人从电梯口走了出来。这次是几个网络安全专家，其中一个K总特别熟悉——就是上次技术峰会上做演讲的那个网络安全大咖。
K总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但他已经顾不上看了。眼前的局面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祁同伟还是坐在那里，不过他的目光已经从手机上移开了。他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K总，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些网红朋友吗？”张总突然问道，眼睛瞟向那几个网红。
K总感到有些晕头转向。他知道，这个看似随意的问题背后，肯定另有深意。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等着K总的反应。这一刻，K总明白，更大的麻烦已经来了。他干咳了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慌乱。气氛明显不对劲，他能感受到那些大佬们投来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和评估。
“这几个都是现在直播圈里很有影响力的网红。”K总勉强稳住自己，指着旁边的几个网红介绍道，“这位是……”
“影响力？”张总突然打断了他，“具体有多大？”
这个尖锐的问题让K总愣住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祁同伟，发现对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好像完全没注意到现场的情况。
哎，你听说了吗？华南建工的头儿，说话慢悠悠的那个，说最近直播圈里头有些不对劲儿。比如说，有些数字窜得也太快了些吧。
K总一听，手心儿都冒冷汗了。他心里明白，这些人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跑来的。
“增长得快，那不是好事嘛！”K总装得挺淡定，说这说明直播这行当火得很呢。
网络安全专家突然插了一嘴：“这活力是天生的呢，还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名堂？”
话音刚落，屋里头一下子就静悄悄的。那几个网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也觉出点儿不对劲儿来。
珠江集团的二把手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去年我跟K总谈合作那会儿，我就觉得有些数据不对劲。现在想想，我当时可真是明智。”
K总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这话既戳了他的软肋，又透着点儿意思，说这些人早就对他心里犯嘀咕了。
“各位，可能是有点误会。”K总想挽回点儿局面，“我们公饲一直……”
“误会？”张总冷笑一声，打断了他，“那咱们不如先看看这些数据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说着，张总掏出个平板，上头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图。
“这是你们平台最近三个月的流量数据。”张总指着屏幕说，“表面上看还行，但仔细一瞅，就能瞅出点儿门道来。”
网络安全专家接过话头，手指头在屏幕上划拉：“这流量涨得也太整齐划一了，肯定是有人动的手脚。”
K总觉得自己后背都湿透了，想反驳吧，又张不开嘴。
“这事在咱这行里头挺常见的。”华南建工的头儿意味深长地说，“就看手法高不高明了。”
这时候，祁同伟总算抬起头，眼光扫了一圈儿。K总发现，其他大佬们看他的时候，眼神里头好像有点儿什么默契。
“有意思。”祁同伟低声说了一句。这一个字儿，让屋里的气氛更紧张了。
K总站在那儿，觉得自己就跟站在暴风雨中间似的。他明白，这些人这时候一块儿出现，绝不是巧合，肯定是早有预谋。
那些以前拒绝跟他合作的人，那些对他心存疑虑的同行，这时候全到齐了，还带着一堆疑问和证据。这一切背后，说不定真有人暗中捣鬼，跟他想的一样。
在这么个氛围里头，K总硬着头皮开了口：“各位网红朋友们，”他挤出个不怎么自然的笑容，“欢迎各位来参加三只狼的年度聚会。”
掌声稀稀拉拉的，很快就被尴尬的沉默给盖过去了。
“大家可能注意到了，”K总的声音有点儿哑，“大狼哥和小狼哥今天……还没到呢。”
这话一说出来，底下立马就开始交头接耳了。前排一个女网红皱着眉，小声问旁边的人：“这么关键的时刻，两位老板怎么没来呢？”
“是，”另一个网红也压低声音跟着说，“不是说要签新合同嘛？”
K总听着周围这些议论纷纷，额头上汗水直冒。他强装镇定，接着说道：“两位老板临时有点急事要处理，让我代他们向大家道个歉。等他们忙完了，肯定会跟大家见面的。”
“急事？”张总突然插了一句，话里带着几分玩笑意味，“不会是跟网上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有关吧？”
K总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着他的解释。
“张总指的是什么事，我还真不清楚。”K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网上那些传闻，大都是误会一场。”
“误会？”网络安全专家不屑地哼了一声，“那数据造假的证据也是误会咯？”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几个网红开始小声嘀咕，显然对眼前的突变感到有些慌张。
“要不我们把每个账号的数据都拿出来分析分析？”华南建工的老总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看看哪些是真流量，哪些是……别的什么来路。”
几个网红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K总注意到他们身体开始不安地扭动，眼神也闪烁不定。
“各位，”K总深吸一口气，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今天咱们聚在一起是为了年度聚会，主要是想聊聊以后的合作计划。其他的事情，咱们私下再聊。”
“合作计划？”张总猛地站了起来，这种情况下还提什么合作计划？K总，你觉得现在合适吗？”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嗡嗡作响的声音。
K总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知道自己现在就像是走在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更让他心焦的是，大狼哥和小狼哥居然没来，这让他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听说，”珠江集团的副总开了口，“昨晚有人看见大狼哥和小狼哥在机场。”
这话就像一颗炸弹，在会场里炸开了锅。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K总愣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他下意识地看向祁同伟，却发现对方依然挂着那抹让人猜不透的微笑。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不少网红开始往电梯方向看，好像盼着大狼哥和小狼哥能突然出现似的。
“什么？他们去机场了？”有个网红忍不住喊了出来，随即又压低声音说，“难怪今天都没见到人。”
K总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他能感觉到原本热闹的气氛正在一点点消散。网红们脸上的期待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担忧。
这么重要的聚会都不来，该不会是……有人小声嘀咕着，话说到一半就咽了回去。
张总轻轻敲着桌子，发出一连串让人心里发毛的声音：“K总，既然两位老板都不在，那今天的会，是不是也没必要继续了？”
大家别急，K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哎，你说到一半呢，那几个网红就站起来了。一个穿得挺潮的女网红说道：“要不咱们改天再聊吧，K总。合同的事也不用急于一时。”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开始收拾东西。本来挺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尴尬得很。
嘿，K总还想留住他们，想解释几句呢……
结果被珠江集团的副总给打断了：“K总，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我听说，有的部门已经在查你们公饲数据不对劲的事了。”
这话一出，那些网红更坐不住了，全都站了起来，跟逃难似的。
华南建工的总经理慢悠悠地说：“好像已经有人举报你们公饲违规了。”
K总一听，脸刷地一下白了。他看着那些匆匆离去的人，心里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办。
祁同伟还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一切。他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大事要发生。
没一会儿，会场里就没几个人了。茶点没人动，展板孤零零地立在那儿。K总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感觉压力山大，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张总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说道：“今天的见面会看来是开不下去了。不过没事，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的。”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瞅了祁同伟一眼，带着人走了。
那个网络安全专家临走前，把个平板电脑留在了桌上，里头全是数据分析，“这些证据，你好好看看吧。”
人都走光了，K总终于撑不住了，瘫在椅子上。他拿起手机想给大狼哥小狼哥打电话，结果电话都打不通了。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走过来。K总抬头一看，是祁同伟，正准备走呢。
“祁……祁总……”K总想说什么，可全身跟散了架似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祁同伟停了停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会场，最后眼神落在了那块写着“三只狼网络年度网红见面会”的展板上。
K总一个人站在会场里，心里头那个无助。他瞅瞅这儿瞅瞅那儿，看着那些急着离开的人，心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K总喃喃自语，声音里头透着满满的挫败。他又拿起手机拨大狼哥小狼哥的号码，还是打不通。
就在这时，K总看到祁同伟要走，赶紧站起来，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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