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的日光灯散发着惨白的光芒，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这冷冽的光线直直地照射在张妈的头顶，形成一个惨白的光圈，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张妈坐在审讯椅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她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虽然已经七十五岁高龄，但看起来却像是个五六十岁的妇人。
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有眼角的几丝皱纹，透露出她经历过的沧桑。
张玉兰，代号Z，五十六年前潜入华国。
经查证她是米国精心培养的特工，带着不可告人的使命，隐姓埋名在华国生活了数十年。
这些年，她表面上是个和善的张妈，在雇主家尽心尽力地操持家务，暗地里却不断收集情报，传递给敌国。
此刻，审讯室的门被缓缓推开，李钰带着刘桂芳走了进来。
这间审讯室本应是封闭且机密的，只有特定的人员才能进入。
然而，李钰却打破了常规，将刘桂芳带到了这里。这一举动显然并非随意为之，而是李钰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刘桂芳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人，她的眼神充满了恨意，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强烈情感。
这恨意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她内心深处喷涌而出，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当她得知秦家老夫人和老爷子竟然才是她的亲生父母时，她的世界瞬间崩塌。
看着眼前这个始作俑者，刘桂芳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她颤抖着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的人生！”
然而，当这句话说完，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
这一切不都是明摆着的吗？这个人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同时也为了方便窃取情报。
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啊！
可她却还傻傻地期待着从对方口中听到一个不同的答案，一个能让她心里稍微好受一点的解释。
刘桂芳苦笑一声，心中充满了自嘲和无奈。
她不禁想，自己怎么会如此天真呢？
明明早就知道答案，却还是心存一丝侥幸，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丝安慰。
张玉兰抬起头，眼神冷漠，“为了任务，为了我的国家。你不过是个牺牲品。”
她的声音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刘桂芳气得浑身发抖，刚想再质问。
李钰伸手拦住了她，轻笑一声，“张玉兰，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女儿女婿会怎样？我们的人现在已经去“请”他们了，不用多久，你女婿的......”
张玉兰听到这话，原本冷漠的眼神瞬间有了变化，嘴角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们不能动他们！”她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审讯桌上，身体前倾，冲着李钰喊道。
李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张玉兰，你为了所谓的任务和国家，毁了别人的人生，祸害我国数十年！现在轮到你看着自己的女儿沦为阶下囚。”
刘桂芳在一旁看着张玉兰的失态，心中涌起一丝快意。
张玉兰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我所做的一切都与他们毫无关系，你根本抓不到他们任何把柄！”
然而，面对张玉兰的挑衅，李钰却显得异常淡定，她嘴角的笑容甚至比张玉兰还要冷上几分。
“你可别忘了，高家之所以能够跻身十大家族之列，可不仅仅是因为姻亲秦家的关系。”
李钰的声音平静而又充满了自信，“你以为我们就查不到高正阳的那些事吗？”
说罢，挑了一眼张玉兰，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也太小瞧我们了。”
一旁的刘桂芳也听懂了李钰的暗示，她知道程朗一直也在与上面的人合作，查到了不少扰乱经济秩序的证据。
张玉兰听到李钰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多年，想要保护女儿一家，还是被抓住了把柄。“不，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吓唬我！”她声音颤抖，却已没了底气。
李钰冷笑一声，拿出一叠文件，扔在桌上，“这些证据足够让高正阳和你女儿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你为了米国出卖国家，你的女婿为了利益扰乱经济，都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张玉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有气无力开口：“好，我配合你们调查，那些事都是我干的......”
刘桂芳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的眼神原本充满了恨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恨意却像被一阵轻风渐渐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感。
她知道，这场拷问已经接近尾声，而剩下的那些细节，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那些残忍的真相，她其实早已心知肚明，再听下去，也不过是徒增痛苦罢了。
于是，刘桂芳深吸一口气，转身默默地走了出去。
看到她出来，程朗迎了上去，“事情都解决了吗？”
刘桂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都结束了，那些真相我也不想再深究了。”
她长吁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程朗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时，李钰也从审讯室走了出来，对他们说：“这次多亏了你们的配合，张玉兰也已经彻底泄了气，接下来我们会继续跟进后续的调查。”
刘桂芳笑着说：“能为国家出份力，我也算是了却了心中的一桩心事。”
她没想到刘焕，吴水仙以及胡月的死都是张玉兰派人做的。
想到这里，她打通了刘建浩的电话，把这个真相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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