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同盟？”慕琋不解。
“是啊，世子，奴家既来东海做生意，多少也打听了不少青阳郡主的事。”祁萦纡终于拿出“谈正事”脸，“世子如今处境固然不好，可那青阳郡主可也没比世子就好多少。大家同为女子，所面临的处境无非都是继承的艰难，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合作？”
此言一出，慕琋如同醍醐灌顶，豁然开窍。
是啊，为何不能？
青阳郡主表面风光，但她之所以招赘她这位金方世子所谓何事？还不是因为怕青阳郡主的地位不保？
慕琋的大脑飞速运转，瞬间就有了大致轮廓。
祁萦纡一见慕琋“开窍”，立刻又变回笑面佛模样：“哈哈哈……就是嘛……奴家为何要开这家青馆，说到底还是为了世子铺路啊。世子要与青阳郡主交好，那首先就是‘投其所好’。哈哈哈……奴家为此可是花了大价钱，不但从内陆买来不少训练有素、风情万种的优伶，还请了从九囿而来的经验丰富的教习师傅，这些师傅不但能将优伶教导得千依百顺、千娇百媚，还能不断花样翻新，让客人夜夜尝新，至少千日不重样的，哈哈哈……”
“教习师傅？”慕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这么说还真是要好好学习学习，好生筹谋一番。毕竟要自揭身份，又要青阳郡主不但不恼怒，还要引为好友，可不那么容易啊。”
祁萦纡眼珠一转就已经有了主意：“唉，据奴家打听所得，那青阳郡主是男女不拒的，不过是喜欢些虐人之癖。如此少不得就要委屈世子也跟着装上一装，所谓‘投其所好’无外乎‘意气相投’。”
慕琋既然“恍悟”，也即明白这个“意气相投”意味着什么。
情势如此，不容她选，也就点点头：“我明白，这么说来，接下来的日子里少不得要多光顾祁老板这家青馆，也还要请那教习师傅多多指教才是。”
不就是那啥啥嘛……上辈子也不是没看过小视频，虽然始终get不到那个“点”在哪里，但“学习”、“借鉴”一番还是可以的。
甚至既然青阳郡主喜好此道，她也不介意把上辈子小视频里得来的经验加以改良，花式上“新”上加“新”。
祁萦纡胖脸上笑开了花：“自然、自然……哈哈哈……世子成大事不拘小节，愿意做此牺牲，无事不成。如今天下大乱，待世子与青阳郡主交好，后面的机会才是大大应有。”
“你说的对。”慕琋与祁萦纡相视一笑，心中终于重新燃起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里，慕琋装作沉迷青馆小倌的样子，几乎日日前来，流连忘返。
一开始跟随慕琋的精卫还有所防备，但时间久了，又被青馆中的小倌迷得五迷三道，渐渐也就打成一片。
再不用多久，青阳郡主自然听说了青馆的存在，打听之下，竟然知晓此处“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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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嘉荥城华灯初上。
青馆三楼最里面的秘密雅间内，烛影摇红，暗香幽薰。
青阳郡主厉郦斜倚在紫檀木嵌螺钿席面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玉酒盏边缘：“世子在这里果然比在外面不同，这里可是还有什么本郡没见识过的‘好东西’？”
酒已半酣，厉郦上挑的火红荔枝眼染着烛光，像淬了毒的胭脂。
问这话时，眼眸向左右两边墙壁一扫，就还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此时，各种姿态妖娆的男女，个个衣衫半露，衣不遮体。
……
慕琋眼睛尽量落在案前那坛墨漆酒瓮上，瓮身“青酒“二字殷红如血。
酒还是青酒，可里面早被提前掺了某种名为“醉生梦死”的妙药。
这是祁萦纡特意请来的九囿教习带来的一种妙药，和酒服下之后，神不知鬼不觉便等让人飘飘欲仙，产生欲仙欲死的幻觉。
“自然有‘好东西’。”慕琋话音一落，摇了摇手边的银铃。
银铃声落，雅间门再次被推开，又一批袅袅娜娜、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的美人鱼贯而入。
随着第三批进入，身后还跟着两位九囿而来的教习。
这是与祁萦纡事先商量好的。
慕琋虽然经历了数月教习的熏习和教导。
最主要原因是，一见血腥，她除了感到血腥和厌恶之外，就再怎么也生不出兴趣来。
这也就意味着，慕琋怎么装也装不像。
为防止在青阳郡主面前“露怯”，慕琋便与祁萦纡约定，她先与厉郦假意寻欢作乐，但若始终不能让厉郦尽兴，那就少不得只能让教习进入，帮忙取悦厉郦。
两个教习一进来，先向厉郦与慕琋见礼。
厉郦微醺的火红荔枝眼，眼皮都不抬，只向慕琋轻佻而笑：“呵呵，习师？怎么，世子是玩不起了？这才哪里到哪里？”
慕琋耐着性子陪笑：“听说这青馆中的习师，是专门从九囿请来的，对治优伶最是手段繁多。郡主难道不想一一都‘鉴赏’一番吗？”
厉郦一仰脖灌下一杯酒，突然从榻上起身，随手拎起一根马鞭，更叹上一声：“唉……这假手于人有何滋味，看来世子还是不得其中三味啊。”
慕琋笑容僵硬，实在不知还如何向下接茬。
厉郦用马鞭示意两个习师退下，却又留下最后一批优伶。
而后一边绕着优伶用马鞭在各人身上“打量”，一边想出个玩法：“接下来我们来玩行酒令，输一局就解一件衣袍如何？”
如何？
这自然不是问这些优伶，而是问慕琋。
慕琋还能如何，只能答应：“好，今晚只要郡主有兴致，我必奉陪到底。”
“哈哈，世子爽快。”厉郦一高兴，直接过来拿起慕琋面前的酒坛直接仰头喝下一大口，然后递给慕琋。
这件事靠她自己怕是不成了，但好在还有个指望。
虽然慕琋此前百般不愿，但万不得已也只能把心一横，接过厉郦手中酒坛，决然仰头也跟着猛干上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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