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止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解释：“我没撒谎，那天，我真的没碰她。”
沈珒厉声质问：“证据呢？”
张止拿出一只u盘。“我拍了视频，没有剪辑过，你要是不信可以找人鉴定。”
沈珒太阳穴狂跳，一脚踹在张止的脸上，“你特么还拍视频。”
张止身子倒地，嘴角渗血。挣扎着起身后，抬手蹭了蹭嘴角的血。
“是，我不是人，我混蛋，我拍视频是为了给自己留后手。但你可以检查，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张止企图用这份证据为他父亲争取一个机会。
沈珒冷笑：“你以为，一句没碰过，我就会原谅你？”
张止摇头，“我知道自己不配你原谅，我只求你放我爸一马。二哥，你想把我怎样都可以。”
沈珒强忍着怒气，问：“爆料的人是不是你？”
张止一脸茫然，摇摇头，“不是。”
沈珒：“除了你，还有谁有那些照片？”
张止把头低下去，不敢回答。
沈珒又问：“照片在白芷柔手里，对吗？”
张止沉默了很久，微微点头。
沈珒要把自己的牙咬碎了。
半晌，沈珒说：“你，把白芷柔叫出来，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父亲。”
张止张张嘴，“你要我背叛自己的女人？”
沈珒讥诮，“你还有脸提背叛？”
张止头垂下去，“知道了。”
那天，沈珒从张止的嘴里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当天，温璟予的酒里被人下了药。酒店走廊的监控视频被修改过，白芷柔表面离开，实则去而复返。
那张床上的确有做爱的痕迹，只是那痕迹的缔造者是张止跟白芷柔。
所谓的床照也是摆拍。
张止的确想碰温璟予，亲了也摸了，但他刚刚释放过，有心无力。那份偷拍的视频里记录了当天那个房间里的全部真相。
沈珒带着那只u盘返回四合院。进屋时，温璟予正窝在沙发里打盹儿，室内暖意融融。
沈珒知道这是温璟予的一份心病，选择第一时间把真相告诉她。
沈珒抬手拍拍温璟予的肩膀，叫醒她：“醒醒，宝贝儿。”
温璟予深吸一口气，揉揉眼睛，懒洋洋道：“你回来啦。”
沈珒突然不想破坏这份现世安稳，有片刻失神。
温璟予翻转身子，搂住他的腰，半个身体向他怀里拱了拱，“好凉快哦。”
沈珒见她脸蛋儿热得发红发烫，抬手覆在她脸上。“给你降降温。”
“好舒服！”温璟予用自己的脸颊蹭沈珒的手掌，嘴角弯弯，千娇百媚。
“温温，我想跟说件事。”沈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
“嗯，你说。”温璟予扯着沈珒的手往自己领口里伸。“好热哦，这里也热。”
沈珒叹了口气，说了句非常破坏气氛的话。“我见到张止了。”
温璟予顿时僵硬，紧接着浑身无法抑制地颤抖。
沈珒俯身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他没碰你，那天你们没有发生关系。”
温璟予感觉脑子里的某根神经断了，片刻后又重组。
“你说什么？”温璟予推开沈珒，瞪着眼睛看他。
“他没碰你。”沈珒强调。
温璟予摇头，撑着身体坐起来，双手抱住自己的小腿，蜷缩到沙发的一角。
“不可能，我看到了，有用过的避孕套，还有那种味道……”声音越来越小。
温璟予一想起来就忍不住作呕。
沈珒过去搂住她，温璟予挣扎。
温璟予红着眼睛，哽咽着：“我不想骗你，我检查过了，我的腿上……”
沈珒笑了一下，声音柔和而坚定，“温温，他没碰你，相信我，我有证据。”
“证据在哪？”温璟予哭着问。
证据在沈珒口袋里，但他不能拿出来。一旦温璟予发现，他们拍了她的视频跟裸照，只会陷入更深的绝望。
见沈珒不说话，温璟予放弃了，哽咽着说：“别再哄我了。”
沈珒摇头，“我没哄你，是张止亲口说的。”
沈珒将真相美化之后描述给温璟予，温璟予瞳孔收缩。
“他想碰你来着，但他没那个本事。”沈珒补充。
温璟予将信将疑，沈珒为了让她安心，把自己拿到张止父亲把柄的事透露给她。
温璟予听后信了，紧接着扑到沈珒怀里嚎啕大哭，把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儿发泄在眼泪里。
这几年，这件事儿一直像大山一样压在她心口。她的精神时不时就要因为这件事崩溃。得知真相后确实有让她好过一点。可那些伤害已经深入骨髓，不是一句没碰过就能恢复如初的。
沈珒深感自责，这件事本质上还是因他而起。
平安夜那天，下了一点雪，圣诞的氛围更浓郁了。
温璟予想出去看灯，又怕冷。她最近在吃中药，很注意保养。
沈珒看她眼巴巴地望着窗外，像笼子里的小鸟一般，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吩咐秘书买了件超长款的羽绒服送来。
温璟予穿上之后，活像一部小说的名字：《装在套子里的人》。
温璟予挥动手臂，倔强发问：“这是什么啊，麻袋吗？！”
沈珒淡然表示：“保暖。”
温璟予抗议，从超长羽绒服里把自己剥离出来，努努嘴道：“你自己穿吧，这尺寸适合你。”说罢，举着羽绒服往沈珒身上套。
沈珒有点抗拒。
温璟予瞪着眼睛，威胁道：“穿上，保暖。”
沈珒一脸无奈，不情不愿配合。
片刻。
“有点好看是怎么回事！”温璟予审视眼前的男人，身材修长匀称，瘦削的脸孔，即便是女装，穿在他身上也没有阴柔之气。
沈珒的气质太男人了，一身的肃杀冷漠，跟柔美毫无干系。
温璟予忽然很想看看性转版的沈珒是什么样的。
“要是生个女儿，继承你这完美的五官，应该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儿。”温璟予自顾自畅想。
沈珒怔了怔，脱了外套裹在她身上，“先去看灯，回来生。”
温璟予转身钻进房间里，找了自己最厚实的衣裳出来。
“我不穿那个麻袋！”温璟予很坚持。
她可是女明星，穿成那个样子成何体统，被人拍到了她的时尚路线不就毁了吗？
沈珒拗不过她，只能同意，同时提出：“冷了就回车里，别硬撑。”
温璟予点点头，“知道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揶揄他：“啰嗦。”
“嘿！”沈珒不满又无可奈何。
亮马河畔，街灯四起。附近的宝格丽酒店每一年都是圣诞元素最亮眼的存在，来打卡的人自然也非常多。
晚上六点，街上人潮人海，他们在人群里穿行，司机被堵在街口，跟二人走散。
温璟予的手揣在沈珒大衣口袋里，他的手心很暖，与他的人完全相反。
酒店门口有一棵皇冠样式的圣诞树，亮了灯，金光闪闪。好多年轻男女在那边打卡。
温璟予站在人群里，跃跃欲试。挣扎了很久，还是决定放弃。虽然她还没红到人尽皆知的程度，但这里的人这么多，万一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热搜的事情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尤其现在沈珒已经订婚了，万一被人扒出来，她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了。
“走吧，进去看看。”温璟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催促沈珒离开。
沈珒牵着她的手进入酒店。
酒店大堂的人更多，温璟予隐藏在人群里，仰着头看中央那棵巨型圣诞树。真的很巨，树尖儿比三楼的地面还高出一截。
看了一会儿，她才发现，酒店的点灯活动请了圈内的一个男演员。温璟予还与那男演员搭过戏，不知何时，他已经先一步走红了。
这个圈子里，每天都有人走红，每天也有人落幕。万丈高楼平地起，也可能在一夜之间大厦倾覆。温璟予有时候觉着也挺没意思的。她只想有戏拍，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大红大紫什么的，也那么重要。但这话，她目前还没有资格说。
旁边是很热情的粉丝。小姑娘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穿一身白色羽绒服，踩一双褐色雪地靴，嘴里念叨着那男演员的名字，星星眼喷薄而出。
台中央不知说了什么，由内向外传来阵阵尖叫。站在她这个位置，根本听不清里面讲了什么，但这并不影响旁边的粉丝小姑娘跟着尖叫。音浪刺激着温璟予的鼓膜，她第一次近距离感受这种疯狂而盲目的拥趸。温璟予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
粉丝小姑娘踮着脚，伸长了脖子，时不时蹦高，拼了命想多看几眼自己的偶像。
音响开始发挥作用。
温璟予站在台下听台上的同事介绍自己的生活，这与她了解到的内容完全不一样。甚至是南辕北辙。
据她所知，那位男演员有固定的女友，女友每周末都会去探班。而工作日，又会有不同长相不同身材的女人从他房间里出来。
所谓的单身禁欲完全跟他没有关系。
温璟予忍不住低声说了句，“都是人设。”
旁边的粉丝听力非常敏锐，转头一脸不悦地看着温璟予，质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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