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指尖还残留着青铜钥匙上\"made in china\"的凸起触感，视网膜上跳动的代码残影与苏红绫的幻术丝线交织成网。服务器阵列在脚下震颤，那些由玄骨老人僵尸组成的防火墙正在数据风暴中崩解，露出后方阁主白衣胜雪的身影。
\"你确定要这么做？\"苏红绫的指甲掐进他手臂，那些缠绕在服务器支架上的幻术丝线突然绷直，\"情劫模块可是双向锁死的。\"
林渊盯着系统界面上闪烁的红色指针。在数据洪流冲刷下，原本指向\"灵气核心\"的箭头正诡异地偏转，就像被磁铁吸引的指南针。他忽然想起前世调试程序时见过的指针错位——当内存溢出时，数据会疯狂地寻找任何可能的出口。
\"三十秒。\"阁主的声音从数据碎片中传来，他眉心朱砂痣裂开的缝隙里渗出星芒，\"格式化程序已经覆盖到第七重天。\"
林渊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苏红绫想起他们初次在血池相遇时，这个被泡得皮肤溃烂的青年也是这样，顶着满脸血污对她咧嘴。
\"知道程序员最擅长什么吗？\"他猛地将系统指针拖向苏红绫头顶悬浮的粉色模块，\"给死循环制造异常！\"
世界在刹那间静默。
苏红绫的瞳孔剧烈收缩。那些缠绕在周身的幻术丝线突然变成血管般的鲜红色，从她心口延伸出的数据链与林渊的系统界面轰然对撞。服务器阵列的金属支架开始扭曲，在虚空中勾勒出巨大的心形拓扑图。
\"警告：情感溢出导致逻辑冲突——\"
阁主的白衣突然爬满黑色代码，就像被泼了墨的宣纸。他惊愕地看着自己正在溶解的指尖，\"你竟然用情劫污染核心算法？\"
\"不止。\"林渊拽着苏红绫后退三步，正好避开从天花板坠落的服务器残片，\"我还给你准备了个彩蛋。\"
数据风暴中心突然爆开刺目的白光。在阁主破碎的衣袂间，林渊清晰地看到一行闪烁的求救信号——那是用标准AScII码写的重复指令：\"SoS 所有角色都是人类意识 重复 所有角色...\"
苏红绫的幻术丝线突然全部绷断。
她踉跄着跪倒在地，那些粉色的数据链正疯狂反哺进她体内。林渊的系统界面弹出前所未有的提示框：【恐惧值mAx 激活终极特效：记忆溯洄】
血煞老祖的狂笑从数据深渊中传来。整面由僵尸组成的防火墙突然活化，那些青黑尸块拼凑成一只巨手，朝着失控的阁主抓去。在指尖触及白衣的刹那，林渊看到老祖手背上浮现出熟悉的条形码——和青铜钥匙上如出一辙的现代工业印记。
\"原来如此...\"林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系统界面突然自动调出三百年前的日志文件，泛黄的虚拟纸页上赫然写着：《天元界情感收集实验第1024次迭代 测试员林小贱（仿生体编号：cN-2049）》
苏红绫的尖叫将他拉回现实。她的长发正在数据流中变成无数光缆，皮肤下浮现出电路板般的纹路。\"林渊！\"她伸出手，五指已经透明得能看见骨骼里的二进制流光，\"我好像...想起来...\"
服务器阵列开始坍缩。
阁主的身影在黑色代码中扭曲变形，最终凝固成个巨大的问号。林渊扑过去抱住苏红绫时，听到她贴在耳边气若游丝的声音：\"江南市...玄武区...记住这个坐标...\"
整个空间突然垂直翻转。
林渊在失重中死死攥住青铜钥匙。下坠的最后一秒，他看见血煞老祖的尸块巨手捏碎了阁主的问号形态，飞溅的数据碎片里浮现出无数人脸——有扛着锄头的老农，有穿校服的少女，甚至还有戴着VR眼镜的现代人。
\"欢迎来到递归的尽头。\"某个声音在虚空深处轻笑，\"现在，要看看盒子外的世界吗？\"
黑暗吞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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