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无垢和尚摇头道，“但姜雪心留下了线索，不知大将军可否顺藤摸瓜，把人找到？”
“什么线索？”
几个人，同时看向小和尚。
无垢在所有人的注视里，走向北窗，在窗下的地上，捡起一小片破损的衣摆，拿给裴恒玉看，“主上，这上面有姜雪心的气息，是她昨晚留下的。”
裴恒玉接过布片，他一眼就认出，那上面的花样儿，是卢晴烟穿过的凤穿牡丹，“这布片上的绣样儿，朕认得，是凤穿牡丹。朕记得只有曾经的淑妃卢晴烟穿过。”
安明也想了起来，“上次在若云山庄，那个黑斗篷露出来的裙摆也是这个花样儿，不过，”
安明在宫内当差，自然知道卢晴烟已经被封为华阴公主，去了犬戎，他不解道，“郡主已经去了犬戎，和姜雪心有什么关系？”
“卢晴烟虽然去了犬戎，”裴恒玉道，“她做妃嫔时的衣裳，按规制，不能被带出皇宫，去晴芳阁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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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盛极一时的晴芳阁，早已没了昔日的繁华。
裴恒玉到的时候，连守门的内侍都没有。
双喜亲自推开宫门，门缝儿里的尘灰，散落而下，扑了了老太监一脸。
入目都是丛生的杂草，从青石板缝儿里钻出来，歪斜一片。
成群的鸦鸟，聚在廊下的阑干旁，挨挤在一起，黑豆似的眼珠儿，齐刷刷的看向闯入之人。
裴恒玉一见那些乌鸦，就觉得自己来对了，他对左右说，“此间诡异，要小心行事。”
“是！陛下。”令狐星朗拔出腰间佩剑，走在前面。
无垢也道了声佛号，把裴恒玉护在身后。
双喜紧握拂尘，为裴恒玉挡住后背。
安明打了个手势，两列近卫跟着就冲入庭院，踹开了晴芳阁的正门。
天光已经大亮，屋外被晨阳铺满，晃得人睁不开眼。
房门骤然被踹开，里面的黑雾，弥漫而出，青石板缝隙中的碧草，瞬间枯萎。
令狐星朗蹙眉，问身侧的小和尚，“你不是把京城之内的魂魄，都超度了么？这里怎么还有？”
无垢和尚纠正道，“大统领，这些不是魂魄，而是阴煞！”
近卫闯了进去，小和尚念起了经文。
弥散的黑雾，缓缓溃散，聚在廊下的鸦鸟，振翅而起。
女人尖利的嚎叫声，从殿内传出，不多久，冲入内殿的近卫，把一个头发散乱的女子，拖拽了出来。
“啊……”
那女子被两名带刀侍卫压着，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目，但她身上衣裙的花样儿，裴恒玉认得，正是卢晴烟曾经穿过的凤穿牡丹。
“是淑妃娘娘的衣裳！”双喜一眼认了出来！
小和尚道了声佛号，也说，“主上，这女子身上的煞气，与您寝殿中留下的痕迹，完全相同。”
裴恒玉跨步上前，抬起那人的下颌，道，“朕今日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
那女子的乱发，被拨开，露出一张颇为熟悉的脸，裴恒玉眉心紧蹙，“竟然是你？”
“是我！”那女子眼神癫狂，有黑气缭绕，“想不到吧？大盛的君王！乱石谷、重光门、若云山庄都是本座做的！被本座追着打的感觉，如何呀？”
“不可能，”裴恒玉头脑清明，这些事里，桩桩件件，都有朝臣的影子，他不相信，凭紫悦一个宫女的身份，可以指使得了他们！
裴恒玉手上用力，几乎捏碎了女子的下颌，他逼问道，“你一个伺候卢晴烟的宫女，怎么指使得了文冬玉，为你顶罪？说，你的身后，究竟是谁？”
“哈哈……哈哈……”紫悦猖狂大笑，复又沉下脸，狠厉道，“那就等皇上死了，再亲自问问文大人喽！”
“你想做什么？”
令狐星朗意识到不对，他怕紫悦伤害皇上，举刀就砍。
但已经晚了，原本活生生的宫女，在顷刻之间，化成一滩黑色的软泥，烂在裴恒玉的脚下，他身后的昭阳，把满庭阴霾驱散，东升的旭日，终于把皇宫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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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同一轮旭日照耀之下的宇文君安，却有些闹心。
因为，刚刚还立在面前的千株胡杨树，在顷刻之间，化成了一只三丈高的巨鸟。
那巨鸟的头，比他在上京吃饭的桌子还大，它身上的五彩羽毛，仿若垂天的祥云，不只大，还闪着五彩华光！
巴特尔和那几个犬戎人，跪地就拜，嘴中还念念有词，“天神在上，请饶恕您忠心的奴仆，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安息之地。求天神赐下福泽，保佑您的奴仆……”
“谁是要你们做奴仆？”巴特尔等人还没说完，巨鸟先开了口，声音宛若银铃，悦耳动听。
只是，出口的人言里，有些傲慢，还有一点儿嫌弃，“本座乃九天祥瑞鸾鸟，才不要你们这群野蛮人，做奴仆！”
“鸾鸟？”这回连姜亥都险些没跟着跪下去。
“怎么？很厉害？”宇文君安见姜亥如此反应，后退一步，半仰着身，贴近姜亥的耳边，低声问，“咱们打不过？”
姜亥急忙扯住小主人的衣角，用更低的声音说，“鸾鸟是上古瑞兽，谁见了谁就会有好运，谁能和自己的好运打架呀？”
“的确有好运！”宇文君安抬抬手指，示意姜亥往鸾鸟的羽毛下面看。
姜亥顺着宇文君安的指引，看见了鸾鸟的羽翼之下，正放着十几个巨大的箱子，看箱子上那些华丽的图文，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魄罗宝藏！
“怎么办？”姜亥出主意，“要不咱们也跪下来，求求鸾鸟，把这些宝藏，赐给咱们？”
“呵！”宇文君安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姜申，“你腰里的刀，是吃素的？”
“我？”姜申咽了咽唾沫，瞟了一眼三丈高的鸾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细胳膊，略显尴尬道，“主上，属下只是一个小小的阵师，您觉得，属下能打过上古瑞兽？”
【有点儿晚了，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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