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买明天早上的票？”王晓柠问她的意见。
舒姝：“……”
倒也不用这么急。
她还得看看褚文霆的安排。因为他说过要跟她一起去榕南。
“等晚上睡前我再告诉你。反正最迟后天出发吧。”
拖太晚了也不好。
她还得尽快赶回来去褚氏集团实习。
“好。”
与王晓柠结束通话，舒姝看了眼时间，本打算去做晚饭，等褚文霆回来一起吃。
这时王姨突然过来了。
“舒小姐，老板叫我过来给您做晚饭。”
舒姝疑惑：“他不回来吃饭了吗？”
王姨刚要回答，舒姝收到了褚文霆的来电。
“舒舒，抱歉，今晚不能赶回去陪你一起吃饭了。你自己按时吃，忙完就早点睡觉，我可能要十点左右才能回来。”
舒姝忙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褚文霆回答：“没事儿，别担心。”
声音听不出情绪。
舒姝抿唇。
“那好吧，你先忙。”
“好……”
褚文霆挂了电话。
舒姝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猜测着褚宅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褚文霆不说，但她能感觉到他心情很不好。
会跟褚睿有关吗？
她记得，小时候的褚文霆，不仅经历了母亲流产失去二胎的痛苦，好像还有他的祖母，也在同一年去世了。
会跟他的祖母有关吗？
她不敢确定。
尽管有原着加持，她对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有上帝视角，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很多原定轨道，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所以她已经猜不透褚家老宅里的情况了。
看来，有很大可能，褚文霆不能陪她一起回榕南了吧？
此时的褚宅，昏暗的地下仓库内，褚睿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狼狈不堪。
显然是刚刚挨过一场酷刑。
“求求你……知道的我全都说了……真的再没有任何对你隐瞒的……饶了我吧……求求你！”
褚文霆靠坐在阴影里，低头摩挲着腕表，看不清面容，但在场的人还是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着极低的气压，带着可怕的冷戾阴沉。
站在他身后的叶泽几人都神情冷肃，一言不发。
叶泽更是脸色紧绷，想想今天上午老板因收到消息，赶回老宅来时候的样子，就觉得心惊胆战。
一切要从俞晋涛说起。
俞晋涛大概是猜到自己在劫难逃，特意给褚文霆打了电话，讽刺他，说他们褚家同样是脏污之地，高贵不到哪儿去。
“你以为当年你的祖母是怎么死的？真的是心脏病突发，病死的么？不，她是被你那好三叔毒死的！”
“记得二十年前他搞到的那支带有神经毒素的注射器么？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让心脏不好的人即刻毙命！”
褚文霆逼问俞晋涛：“是你把毒给他的？”
俞晋涛很猖狂，“想要知道更多？除非你停手，给我机会让我离开江北！”
褚文霆只犹豫了三秒钟。
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根本没有答应俞晋涛，而是直接驱车回老宅。
给褚老爷子检查了一番身体，陪他老人家聊了会儿天，一起吃了个午饭。等他老人家午睡了，才来到地下仓库。
对褚睿进行严刑拷打，足足几个小时。
褚睿被打得没了半条命，全都招了。
“我说……我说！我背后的人其实不是俞晋琦……而是俞晋涛……上次我是骗了你……
“但是当年我也是被逼的！是俞晋涛那个混账逼迫我！他从m国搞来这种毒，要我去杀了我自己的母亲……我……
“我当时觉得他疯了，根本没有答应！可他用我的把柄威胁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你祖母的命……他掌握了我的秘密，我根本没有办法不从啊！”
褚睿涕泗横流，惊惧和悔恨充斥全身，声音颤抖。
“我拿到sp—117神经毒素时，犹豫了很多天，还特意把注射器藏在了房间……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林梦那个贱人发现了……她偷取了一点里面的东西，做了个香囊，预备拿去祸害你二婶，却被我阴差阳错拿错了，送到了你母亲的手里，这才导致你母亲流产……”
林梦，就是褚睿的妻子，褚家的三夫人，褚文霆的三婶。
也是与褚二爷褚勇LL，生下褚文枫的那个人。
林梦想害二嫂的原因，一定是嫉妒二嫂才是褚勇的正妻，所以鬼迷心窍，胆大包天！
“……后来俞晋涛把我逼得没招儿了，我才对母亲下了手……母亲本就卧病在床，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型，那么多医术高明的人都束手无策……与其痛苦折磨，不如给她个痛快……我只用了一点点，她立刻就断气了，我这也算是替她……替她解脱……”
“直到两年多以前，我发现文枫不是我的孩子，我恨啊！恨得我决定杀了褚勇那个混账！可他也在部队，我能怎么杀？……俞晋涛给我出了主意，让我找俞晋琦联手，因为俞晋琦曾与褚勇有过节，俞晋琦也想要褚勇的命！于是我跟俞晋琦一拍即合……谁知道计划出了变故，误伤了文枫……哈哈哈……这样也好，他们是亲父子，谁死谁伤都一样……”
褚文霆从听完褚睿的这些交待开始，就沉默了很久。
可没人看得到，他眼底漆黑如墨，如深渊，裹着幽暗嗜血的风暴，仿佛要将什么给撕裂！
可很快，这深渊的风暴又归于平静。
陷入一片冰天雪地的死寂。
他短促地冷笑了一声。
笑得在场的人都毛骨悚然。
没人知道褚文霆此刻的心其实在滴血。
褚家，果真如此肮脏不堪么？
比之其他的豪门，果真没有好到哪儿去么？
以前知道三弟不是三叔的亲生孩子时，他已经震惊、痛苦过一次。
后来知道三弟的伤竟然是拜三叔所赐，他又痛苦一次。
再后来，查出三叔害了母亲流产，他愤怒，又是痛苦百倍。
这一次，居然连祖母的死，都跟三叔脱不了干系！
还有三婶！那个女人，脏了褚家门楣不说，竟然还敢妄想去杀二婶！
如果不是林梦这番行为，母亲罗岳君也不会流产！他的弟弟就可以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享受他该有的人生！
现在，他只觉得痛苦的感觉要将自己凌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何时握紧拳头，手背和额上都青筋暴起，拼了命才压下直接杀了褚睿的冲动！
他不敢想象，若是爷爷知道这些真相，会有多么痛苦！又该怎样无法承受！
“俞晋涛究竟为什么要杀祖母，这件事我自会去查。”褚文霆的嗓音微沙哑，语气冷沉似千年寒冰，“但是，你，别想再看见外面的太阳。”
他不再称呼褚睿为三叔，敬称也不再用。
他会派人把褚睿押到那座私人岛屿，那里有一座阴暗潮湿的地牢。
褚睿就等着在那座地牢里，慢慢被折磨至死吧！
褚睿连死在褚家的资格都没有！不配入褚家祖坟！
只配做个孤魂野鬼……
从地下仓库出来时，褚文霆脑袋有些昏沉。
他抬头看了一眼缀满星辰的夜空，想起舒舒的那双动人的桃花眼，心中的戾气才慢慢消散一些。
他转身朝褚老爷子的院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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