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

默染青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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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我没有弄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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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走远了。”他紧盯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崖顶身影,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急切,“追踪器的信号在海边消失前,最后定位就在灯塔附近的礁石区。”

赤井秀一将狙击枪架在车窗边,目光扫过海面翻腾的白雾:“礁石群里有暗流,她中了三枪,不可能自己游上岸。”他转头看向后座,洛溪的脸色比纸还白,指尖却死死攥着那张伦敦地图,指腹在海岸线的标记上反复摩挲。

“洛溪姐……”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掌心的樟木牌被汗水浸得发亮,“你是说……志保还有哥哥?”

车厢里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都知道宫野家只有明美和志保两姐妹,那些关于“哥哥”“表姐”的存在,从未出现在任何档案或闲谈里,仿佛是被刻意抹去的影子。

洛溪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声音发颤却异常清晰:“是,洛承阳,我亲哥哥。还有表姐洛可,大舅家的女儿。”她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暗礁标记,“他们十五岁那年被卷进组织的纷争,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了……我也是今天看到那身黑色风衣和银质面具,才敢确定是他。”

有希子下意识握住工藤优作的手,眼里满是震惊:“所以刚才那两个人……是志保的亲人?他们为什么要……”

“因为志保让他们那么做。”安室透忽然开口,方向盘猛地一转,轿车停在灯塔下的沙滩上,“她中了枪,又被丢进海里,是为了让那两个执行官彻底相信她死了,也是为了保护她哥哥——如果洛承阳刚才有半分犹豫,他们都会暴露。”

车门被同时推开,冷风裹挟着海水的咸腥味灌进来。洛溪第一个冲向海边,风衣下摆扫过潮湿的沙砾:“后座有潜水装备!林章提前准备的,说以防万一!”

赤井秀一已经拎起沉重的装备箱,动作利落地组装着氧气瓶:“小兰,你留在岸边接应,我和安室下去。”

“我也要去!”小兰突然喊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志保说过要并肩作战,她在海里,我不能在岸上等着!”她抓起一套备用潜水服,手指在拉链上抖得厉害,却硬是咬着牙穿了上去。

洛溪看着她眼里的红血丝,忽然想起小时候志保偷喝红糖水被发现时,也是这样倔强地瞪着眼,仿佛全世界的道理都比不上她心里那点执拗。“让她来。”她拍了拍小兰的肩膀,将一瓶止血喷雾塞进她潜水服的口袋,“志保要是知道你在岸上等着,怕是会气得在海里翻白眼。”

氧气瓶的减压阀发出嘶嘶的声响,三人陆续潜入水中。咸涩的海水瞬间包裹住身体,冰冷的触感刺得皮肤发麻。洛溪打着手电筒,光束刺破幽暗的海水,照亮下方嶙峋的礁石——志保说过,她最擅长在这种地方藏东西,也最擅长在这里躲避追踪。

“这边!”安室透突然挥手,手电筒的光束定格在一块凸起的礁石后。那里飘着一缕橙色的布料,被海草缠在礁石缝里,是志保风衣上的碎片。

小兰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脚并用地游过去,指尖刚触到布料,就被一股暗流卷得一个踉跄。赤井秀一及时拽住她,目光却被礁石下方的阴影吸引——那里似乎有个蜷缩的身影,长发在海水中散开,像一蓬漂浮的海藻。

“志保!”小兰几乎是喊出来的,嘴里的呼吸调节器发出急促的气流声。她挣脱赤井的手,奋力游向那片阴影,手电筒的光束照亮了那张苍白的脸——洛保的眼睛紧闭着,嘴角还挂着未消散的血迹,胸口的潜水服被血浸透,在海水中晕开淡淡的红。

洛溪游过去时,手指抖得连潜水刀都握不住。她小心翼翼地拨开缠在妹妹身上的海草,摸到对方冰冷的皮肤时,眼泪瞬间模糊了护目镜——志保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小腹的伤口还在渗血,被海水泡得泛白的嘴唇微微张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串细碎的气泡。

“快!上浮力袋!”安室透迅速解开浮力袋的卡扣,将充气阀门拧到最大。赤井秀一托着洛保的后背,小兰则死死护住她的伤口,四人合力将她往水面送,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午后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还活着……她还活着……”洛溪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死死咬着牙将氧气面罩扣在妹妹脸上,“安室,开车去最近的私人医院!林章说过,那里有我们的人!”

安室透已经抱着洛保冲上岸,脱下自己的风衣裹住她冰冷的身体。小兰紧随其后,指尖反复按压着洛保的颈动脉,感受着那微弱却顽强的跳动,忽然想起昨晚在酒店房间,对方笑着捏她脸颊时说的话:“放心,丢不了。”

后座的小兰轻轻握住洛保冰冷的手,将自己的体温一点点传递过去。她看着对方睫毛上凝结的海水,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志保,醒醒啊。糖油粑粑我还没给你买呢,你说过这次要带我去吃最正宗的……”

小兰跪在后座,指尖刚触到那片黏腻的温热,就猛地缩回手——血还在流,顺着风衣下摆滴落在脚垫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混着海水的咸腥气,在密闭的车厢里弥漫开来。

“止血带!”洛溪突然喊道,声音因急切而劈了叉。她拽过自己的丝巾,手指抖得几乎系不上结,“安室,后座侧袋有军用止血带,林章备的!”

安室透腾出一只手在侧袋里摸索,金属卡扣撞到车门发出脆响。赤井秀一已经转过身,借着后视镜的光撕开急救包,消毒棉球刚碰到洛保小腹的伤口,就被涌出的血浸透,白棉花瞬间变成刺目的红。

“按住这里!”他抓过小兰的手按在伤口上方,指腹用力压住动脉,“别松劲!海水里的盐分已经让伤口水肿了,再止不住血……”

话没说完就被小兰的哽咽打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下微弱的起伏,那是洛保的呼吸,轻得像随时会断的丝线。湿透的衬衫贴在对方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左臂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在渗血,混着海水淌到小兰手背上,又凉又黏。

有希子从前排递来干净的毛巾,指尖碰到洛保冰冷的脚踝时,突然瑟缩了一下——这孩子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失血过多的寒颤。“优作,把暖风开到最大!”她声音发颤,小心翼翼地帮洛保擦去脸上的血污,“这丫头……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工藤优作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目光却死死盯着前路:“私人医院还有十分钟车程。洛溪,志保的凝血功能怎么样?”

“很差!”洛溪的声音带着哭腔,正用绷带缠住妹妹的左臂,“小时候得过败血症,医生说她伤口比别人难愈合……爸妈走之前反复叮嘱,千万不能让她受重伤……”说到“爸妈”两个字,她猛地咬住嘴唇,眼泪砸在洛保苍白的手背上。

后座突然传来贝尔摩德急促的呼吸声。她一直没说话,此刻却突然抓住洛保缠满绷带的手腕,指尖颤抖地搭在脉搏处,鎏金眼影下的瞳孔骤缩:“脉搏在掉……安室,再快点!”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她失态。那个永远游刃有余的贝尔摩德,此刻连指尖都在发抖,昂贵的丝质手套被血浸透,却浑然不觉。

“撑住啊,小鬼。”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你妈妈在另一个时空盯着呢,她要是知道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洛保的睫毛忽然颤了颤,像是听到了这句话。小兰立刻俯下身,耳朵贴在她渗血的胸口,听着那微弱却固执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洛云日记里写的那样,在绝境里跳得格外顽强。

安室透猛地踩下油门,轿车冲破浓雾,终于看到了私人医院的霓虹灯。车还没停稳,林章安排的医生已经推着担架跑出来,消毒水的味道瞬间取代了车厢里的血腥味。

当洛保被抬上担架时,小兰突然发现她攥紧的拳头松开了些,半块融化的薄荷糖从指缝滑落,掉在脚垫上。糖纸印着的苏州园林图案,被血和海水泡得发皱,却依然能看清那片熟悉的香樟林。

“那是她藏的糖。”洛溪捡起糖纸,指尖轻轻抚平褶皱,“小时候总爱藏糖,说遇到危险时,甜的东西能让人有力气……”

医生推着担架冲进急诊室的瞬间,小兰忽然抓住洛保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心口:“我在这里等你。”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在心里一遍遍地说,“你丢不了,我也不会让你丢。”

走廊里的灯光惨白刺眼,众人沉默地站着,听着急诊室里传来的仪器滴答声。有希子靠在工藤优作肩上,小声念叨着“这丫头命硬”;赤井秀一望着窗外的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狙击枪的扳机;贝尔摩德点燃一支烟,却忘了吸,任由烟灰落在血污的手套上,世良真纯几乎是冲进走廊的,运动服的袖口还沾着海边的沙砾,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她一把抓住赤井秀一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急促喘息:“哥!我小姨子怎么样?!”

赤井秀一被她晃得踉跄了半步,看着妹妹通红的眼眶,喉结动了动才找回声音:“刚脱离危险,在里面观察。”

“脱离危险?”世良猛地甩开他的手,冲到小兰面前时脚步却顿住了。她看着小兰扶着墙的手在发抖,指节泛白,连带着肩膀都在轻微震颤——那不是普通的担心,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像有人把心脏攥在手里反复揉搓,连呼吸都带着疼。

这眼神太熟悉了。世良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柯南(那时她还不知道是工藤新一)在桥头被黑衣组织盯上,小兰拜托她帮忙照看时,也是这样攥着拳头,眼里的光忽明忽灭。后来她骑着摩托冲过去,把柯南往身后一护,子弹擦着她的后背钻进水泥柱,血顺着运动服往下淌时,她听到柯南变声期的嗓音在发抖,喊着“世良姐姐”。

可小兰现在的样子,比那时更让人揪心。

“我知道有多疼。”世良的声音放轻了些,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自己后背的旧伤——那里至今留着淡淡的疤痕,下雨天还会隐隐作痛,“当年替柯南挡枪,就打在背后,都差点要了我的命。”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急诊室紧闭的门,“她中了三枪,还有刀伤,掉在海里泡了那么久……”

“三枪?”小兰猛地抬头,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滚下来,砸在空荡荡的手背上。刚才在车里只顾着按住伤口,竟没算过到底中了多少枪,此刻被世良点破,那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紧,“她后背还有一刀……是被碎石划的……”

小兰被世良半扶半搀地走进病房,目光刚落在病床上,眼泪就又涌了上来。洛保还在睡着,脸色白得像宣纸,手臂上扎着输液针,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滴进血管,氧气罩上凝着薄薄的水雾。最显眼的是胸口缠着的绷带,虽然换过新的,边缘还是渗出了淡淡的红。

“医生说,子弹离心脏只差两寸。”洛溪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她,“左臂的刀伤伤到了神经,以后可能……”

小兰没听下去,只是慢慢走到床边,轻轻握住洛保没扎针的手。那只手还很凉,指节因为失血有些发皱,却在被触碰的瞬间,微微蜷缩了一下。

“别担心。”小兰把脸贴在她手背上,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在这里陪你,糖粥我学了新做法,等你醒了就给你熬……”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淡淡的海水腥气,洛保的呼吸在氧气罩下起伏,像风浪过后渐趋平稳的海面。小兰坐在床边,指尖一遍遍抚过她手背上的针孔,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柯南发着高烧倒在玄关,脸颊烫得惊人,嘴里却还念叨着“小兰姐姐别担心”。那时她端着温水进来,撞见他对着镜子扯掉贴在额头上的退热贴,脖颈处隐约露出和新一小时候一模一样的痣。

“其实从那时候就该知道了啊。”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叹息。柯南的血型和新一一样,柯南懂的那些刑侦知识远超小学生的范畴,柯南看她的眼神里,藏着只有新一才有的执拗和温柔。可她没问,甚至在他偶尔喊错名字、露出破绽时,还笑着打圆场说“柯南真像个小大人”。

世良靠在门框上,看着小兰指尖的颤抖,忽然想起上次在大阪,洛保为了抢回被抢的包,在巷子里和歹徒搏斗,手臂被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那时小兰冲上去按住伤口,手抖得比现在还厉害,嘴里却反复说“没事的,很快就到医院了”,可眼里的红血丝骗不了人——那不是对普通朋友的关心,是怕极了的样子。

“哥,你觉不觉得……”世良转头看向赤井秀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想起洛保曾在实验室里说过的话,“别让小兰知道真相,她太干净了,不该被这些污泥弄脏”。那时她不懂,现在看着小兰紧攥着糖纸的手,忽然明白了——有些隐瞒不是不信任,是怕那份纯粹的关心,会变成最沉重的枷锁。

安室透站在走廊尽头,指尖摩挲着手机里存着的照片。那是上次洛保试药失败,在实验室里咳得撕心裂肺,脸上还沾着试剂的痕迹。他记得洛保当时说:“让工藤藏好,他的死亡报告我改了三次,从‘确认死亡’到‘失踪’再到‘死亡’,就是为了让组织彻底放弃追查。”那时他只当是为了任务,现在才懂,那里面藏着多少怕牵连的小心翼翼。

有希子拉着工藤优作走到楼梯间,声音压得很低:“你注意到没有,小兰刚才在车里按住志保伤口的时候,根本分不清哪里在出血,只是凭着本能把手按上去。”她想起多年前新一躲在门后看小兰练空手道的样子,眼里的喜欢明晃晃的,却从来没像小兰现在这样,怕得连声音都在发颤,“这和喜欢不一样……是把对方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

工藤优作沉默着点了支烟,烟雾模糊了他的眼神:“志保当年改新一的死亡报告时,就说过‘真相这东西,有时候比谎言更伤人’。她不让新一告诉小兰,或许不只是怕危险,是怕小兰知道后,连那份‘等待’的勇气都会被碾碎。”

病房里,小兰忽然俯身,轻轻碰了碰洛保的脸颊。对方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她想起上次洛保发烧,躺在床上咳得直发抖,手里却还攥着份加密文件。她端去鸡蛋羹时,撞见对方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组织成员照片发呆,指尖在“宫野志保”四个字上反复停留。

“你那时候一定很难受吧。”小兰把脸埋在洛保的手背上,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明明自己都快撑不住了,还要替别人藏秘密,替别人挡危险……”

她忽然想起洛保曾在醉酒后说的胡话:“其实我改报告的时候,最怕的不是组织发现,是怕小兰知道了,会怪我把她蒙在鼓里……”那时她只当是醉话,现在才懂,那份小心翼翼的隐瞒里,藏着多少怕失去的惶恐,工藤优作站在病房外的走廊尽头,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他掐灭烟头,看向身边的有希子,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沉郁:“你说,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有希子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病房里——小兰正俯身替洛保掖被角,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品,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竟有种奇异的安宁。她忽然想起多年前,新一拿着放大镜蹲在院子里看蚂蚁,嘴里念叨着“福尔摩斯说过……”,那时她还笑着说“这孩子以后怕是要跟案件过一辈子”。

“当年若不是新一非要去追那两个黑衣人……”有希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可哪有那么多‘若不是’。”她想起洛保第一次来家里时的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手腕上还缠着绷带,却在看到新一藏起来的案件笔记时,眼里瞬间亮起的光。那时她就觉得,这两个孩子身上,缠着同一种解不开的宿命。

工藤优作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新一小时候在樱花树下拍的,穿着蓝色的背带裤,手里举着根樱花枝,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你还记得吗?志保第一次以灰原哀的身份来家里,看到这张照片时,突然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他顿了顿,指尖划过照片里新一的笑脸,“后来才知道,她那天刚试完药,副作用发作得厉害,却硬撑着跟新一讨论案件细节,说‘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有希子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那次新一在游乐园被打晕灌药,洛保在组织的实验室里看到监控画面,发疯似的砸了手边的试剂瓶,被琴酒用枪指着头才冷静下来。后来她听安室透说,洛保连夜修改了新一的死亡报告,把“确认死亡”改成“失踪”时,手指抖得连键盘都按不稳。

“她让新一瞒着小兰,哪里是怕组织发现。”有希子的声音发颤,“是怕小兰知道了,会像她一样,被这摊浑水拖得喘不过气。可你看现在……”她没再说下去,病房里传来小兰低低的说话声,像是在讲什么开心的事,尾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却听得人心头发酸,

“哥,你在想什么?”世良走过来,手里拿着刚买的热咖啡,“医生说志保今晚可能会醒。”

赤井秀一接过咖啡,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没什么。”他看向病房的方向,“只是觉得,有些事,从一开始就由不得人选。”

病房里,小兰正轻声给洛保讲着今天发生的事,说到世良冲进来时的慌张,忍不住笑了笑,眼泪却跟着掉了下来:“你说你,总是让人这么担心。”她拿起洛保没扎针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其实我早就知道柯南是新一了,从他中枪那次,需要输血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梦呓:“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让他瞒着我,你怕我像你一样,整天提心吊胆,怕我被组织盯上……可你知不知道,看着你们一个个藏着秘密,比知道真相更让人害怕。”

洛保的睫毛忽然颤了颤,眼皮底下的眼珠动了动。小兰立刻屏住呼吸,看到她的嘴唇在氧气罩下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

“我在听。”小兰把耳朵凑过去,声音温柔得像水,“你说,我听着呢。”

氧气罩下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洛保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是在冲破沉重的梦魇。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最后定格在小兰泛红的眼眶上,声音透过氧气罩传来,带着气若游丝的沙哑:

“我没有想瞒你……”她的手指微微收紧,攥住小兰的掌心,“从我变小的时候起,我承认,让新一不告诉你,是怕你被卷进危险里。你以为……单靠他一个高中生的身份,能护住你吗?”

她轻轻咳了两声,胸口的疼痛让她蹙紧眉头,却仍固执地往下说:“我不知道你早就发现了他是新一。可我不是傻子,从他中枪那次,你说血型跟他一样开始——你们从小上一个学校,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猜过你为什么不揭穿。”洛保的眼神暗了暗,像蒙着层雾,“怕揭穿了会给你带来危险?怕我会远离你?还是怕……你自己会恨我?可你一早就发现了呀,兰。在我还没出现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怀疑了,不是吗?”

她的指尖划过小兰的手背,带着冰凉的温度:“后来我出现,你对我格外关注。你没发现吗?我一开始根本不敢接近你。不是讨厌你,是怕给你惹来杀身之祸,是觉得自己不配……一个双手沾满血的人,怎么配站在你这样干净的人身边?”

“现在我敢告诉你了。”她的声音忽然软下来,带着点释然的颤抖,“我跟你在一起,把我的一切都交托给你,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了。可如果我不是现在这个身份——如果我还是那个走投无路的宫野志保,我这辈子都不会说‘我爱你’。我会选一条死路,因为活着太累了。”

“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混进氧气罩的水雾里,“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姐姐也不在了,无亲无故的,这世上有什么好留恋的?可现在我是洛保,我有姐姐,有亲人,人生才终于有了转弯的可能。”

她顿了顿,呼吸又急促起来:“我承认,我对新一动过心,可那是因为他总像个没分寸的弟弟,带着同类的战友情。在组织里待了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需要我时刻提防的人?是我一次次提醒他,别告诉你真相,别住在你家,可他没听,后来一切都乱了套……”

“你以为阿笠博士能配出临时解药?”她自嘲地笑了笑,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那都是要活人试药的,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是我自己在地下室试的,每一次都疼得像骨头被拆开……博士收留我,其实是我非要住地下室,那里方便我改数据,查组织的线索——我早就把他当成爷爷了。”

“去帝丹小学,进少年侦探团,哪有那么容易?”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在组织里,我早就看过你们的照片了,看了很多次。看着你为新一难受,我也跟着疼,可我不敢告诉你真相,怕你恨我——药是我做的,他变成这样,我难辞其咎。”

“我甚至想过死,把他还给你。”眼泪掉得更凶了,“可我又舍不得……舍不得步美喊我‘小哀’,舍不得博士煮的咖啡,更舍不得……你冲我笑的样子。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人,害了那么多人,凭什么还要贪恋这些?”

“我每天对着电脑,把米花町改造成安全区,给步美特权,让她喊我小哀……其实都是在偷偷赎罪啊。”她望着小兰,眼里满是困惑,“可我不懂,你为什么不恨我?明明是我把他变成这样的……”

“现在好了。”她的手指轻轻回握,力气微弱却坚定,“姐姐活着,新一能变大,你心里也有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是我还有任务,那些卧底的名单,组织的漏洞,我不能说,一说就会害死所有人……这是我唯一瞒你的事,兰,对不起。”

氧气罩上的水雾越来越浓,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却仍固执地看着小兰,像在等一个答案,

洛保的呼吸在氧气罩下起伏得更急,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神里翻涌着积压多年的困惑与不安,像海浪拍打着礁石:

“咳咳……你们表白过那么多次,等了那么多年。”她的声音发颤,带着未愈的虚弱,“为什么突然爱上我?贝尔摩德开枪的时候,你为什么扑过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货车厢里?明明柯南就在旁边,干嘛要管我?我就站在那里,又没开枪……”

“为什么过来抱我?”她自嘲地笑了笑,牵扯到伤口,疼得睫毛直颤,“伦敦的时候,你身体抖得半死,不是来找那个家伙的吗?干嘛这么护着我?你明明更在乎他,我不过是站在旁边而已,不是吗?”

“我都看在眼里。”她的目光沉下去,像坠了铅,“你做巧克力,情人节那几天反复练习表白,和叶都跟我说过。毛利叔叔开车时,你坐在后座看柯南的眼神——明明知道他是新一,假装小孩子很厉害,可为什么不戳破?别骗我了,小兰……你早就知道了,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次,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

“你对他说过‘我喜欢你’,他对你说过‘我喜欢你比全世界还喜欢’。”她的声音低得像耳语,“你失忆时,他一句‘我喜欢你’就能让你醒过来。他的蝴蝶结变声器,总在你们互相思念时,悄悄飘进你房间……这些,我都比不过。”

“我承认,在我身边你不用等待,不用对着空气说心事。”她忽然别开脸,避开小兰的目光,“可你在他身边很快乐,不是吗?我好多余……消失了也没人会在意。你们一起泡过澡,表白过,甚至睡过同一张床……他们说我是利己主义者,有时候挺对的。你不是没见过我扮成柯南的样子,咳嗽时戴着面罩,就为了让他能顺利出现——其实我根本不该出现,所有事都被我搅乱了……”

“你们经过的生死不比我少。”她的眼泪又涌上来,混着氧气罩上的水雾,“他为你拼过命,你也为他受过伤。昏迷、落水、掉悬崖……哪一次不是因为他?我给过你什么?安稳吗?我自己都不信。我只能尽力挡在你身前,可变小的时候,我为你做过什么?几乎没有吧。大部分时候都是他,他比我更合适站在你身边,我不过是背景板……”

“你甚至拜托过世良保护他,说‘柯南就拜托你了’。”她的声音陡然发紧,“那时你早就知道他是工藤了吧?我当时不在,所以后来世良为了护着他,才挨了那一枪……在桥边,黑衣组织盯上他的时候,她开着摩托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滚到桥边——这些,都是因为你那句拜托,不是吗?”

“他们说我是利己主义者,没错。”她闭上眼,声音轻得像要散开,“我欠你们的。别骗我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爱的是新一,不是我。”

病房里静得能听到输液管的滴答声。小兰忽然俯下身,轻轻摘下洛保脸上的氧气罩,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她捧着洛保苍白的脸,指尖擦去她眼角的泪,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却又软得像浸了温水:

“傻瓜。”

她的拇指摩挲着洛保颤抖的唇,眼里的泪掉下来,砸在对方手背上,滚烫的:“贝尔摩德开枪时,我扑过去不是因为‘突然’,是因为那瞬间我只想着——不能让你死。货车厢里,我看到你缩在角落咬着唇不吭声,就知道你又在硬撑,那种时候,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伦敦那次,我抖不是因为怕,是因为看到你站在雨里,瘦得像片随时会被吹走的叶子。”她笑了笑,眼泪却流得更凶,“我是来找新一,可看到你那副样子,所有念头都变成了‘先把你护好’。你说我更在乎他?可我从来没在他中枪时,手抖得连止血带都系不上;从来没在他掉海里后,疯了似的跟着跳下去,连命都忘了顾。”

“你说你是背景板?”小兰低下头,额头抵着洛保的额头,鼻尖相触,带着温热的呼吸,“可在我心里,你是唯一的主角。他是年少时的梦,醒了就该放下了;而你是现实里的光,抓不住就会窒息。”

她拿起洛保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我爱你,洛保。不是因为你是谁,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时,我才敢做最真实的自己——会害怕,会失态,会不管不顾地只想抓住你。这些,我从来没对新一有过。”

“别再问了,也别再躲了。”她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哽咽的恳求,“你欠我的,用一辈子来还;我欠你的,也用一辈子来补。我们一起,好不好?”

“我和他……有什么两样?”她的声音透过塑料面罩传来,带着被过滤过的闷响,却字字像针,扎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你会为我担惊受怕,会整夜睡不着觉,会看着我的伤口掉眼泪……就像你为他做过的那样。”她剧烈地咳了几声,胸口的绷带被震得微微起伏,渗开的红痕在苍白的布料上格外刺眼,“我不想你变成这样,小兰。我不想你因为我,也尝到那种心脏悬在半空的滋味,不想你对着空荡的病房数输液管的滴答声,更不想……看到你为我挡子弹的样子。”

她的指尖松开小兰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床单上,指节因失血而泛着青白色:“我觉得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氧气罩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我不应该把自己交出去,不应该贪念你手心的温度,更不应该说什么并肩作战……我明明知道,跟我站在一起,脚下就是悬崖。”

“你还记得那次在杯户美术馆吗?”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为了护着少年侦探团,被凶手的刀划伤了胳膊,血滴在地板上,红得像那年纽约街头的雪。我当时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你咬着牙挡在孩子们身前,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骗子——我总说要保护你,可那天如果不是柯南及时找到证据,你可能早就……”她哽咽着说不下去,眼泪顺着眼角滑进鬓角,“我连冲出去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怕自己一动手,就会暴露更多线索,连累更多人。”

“后来你在医院换药,笑着说‘小伤而已’,可我看着你胳膊上缠着的绷带,整夜都在想,要是我没发明那种能让人变小的药,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是不是你还能像以前一样,每天练完空手道就回家,等着毛利叔叔的推理秀,不用对着我这种人提心吊胆?”她的呼吸越来越浅,每说一句话都像耗尽了全身力气,“我总说让你别靠近我,可每次你递来热牛奶,每次你在我咳嗽时默默拍我的背,每次你把我冻僵的手塞进你口袋里……我都在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怎么就不能狠下心推开你?”

“我跟你说并肩作战,其实是骗你的。”她的眼神涣散下去,像蒙着层厚厚的雾,“我根本不敢让你站在我身边。我怕哪天我突然死了,你会像现在这样,守在病床前掉眼泪;我怕组织的人找到你,用你的命来逼我交出卧底名单;我更怕……你会变成第二个我,心里装着那么多秘密,连笑的时候都要先看看四周有没有危险。”

“工藤他至少能给你明目张胆的保护,能在游乐园陪你坐摩天轮,能在情人节送你巧克力,能大声告诉你‘我喜欢你’。”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可我呢?我只能在地下室里改数据,在雨夜戴着口罩跟踪嫌疑人,在你睡着时悄悄看一眼你的脸——我连牵你的手都要先确认周围有没有摄像头,连说句‘小心’都要担心会不会被窃听。这样的我,凭什么让你留在身边?”

“那天在伦敦的雨里,你抱着我的时候,身体抖得像片叶子,可你还是把伞往我这边斜,自己半边肩膀都淋湿了。”她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苦涩,“我当时就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哪怕下一秒被组织的人发现,至少我能在你怀里多待一会儿。可转念又想,不行啊,你还有毛利叔叔,还有园子,还有那么多在乎你的人,不能因为我这种人,就把你的人生也拖进地狱。”

“我总说你傻,其实我才是最傻的。”她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像是想抓住什么,却最终无力地落下,“我明知道跟你在一起,你会为我担惊受怕,会像现在这样,守在病床前掉眼泪,可我还是舍不得放手。我甚至偷偷在米花町的地图上,把你家、空手道馆、帝丹高中都标成了最高级别的安全区,在每个街角都装了隐蔽的报警器,在你常去的那家蛋糕店后厨藏了应急武器……我以为这样就能让你安全,可到头来,还是让你跟着我跳进海里,跟着我在礁石堆里找线索,跟着我在医院里熬红了眼睛。”

“我不该把自己交出去的。”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轻得像梦呓,“我不该让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件值得的事。我这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身上全是血腥味,怎么配得上你这种干净的人?你应该去找个能让你安心笑的人,不用每天查天气预报有没有雨,不用看到黑色轿车就下意识挡在我身前,不用在我咳嗽时就紧张地摸我的额头……”

“其实我早就写好了遗书。”她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藏在博士地下室的保险箱里,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写着让工藤把所有线索都交给警方,让洛溪带你去苏州看香樟林,让步美把我抽屉里的糖果分了……我甚至算好了,如果我死了,组织的人可能会盯着你多久,让博士在那期间每天给你发一条我提前录好的语音,假装我还活着。”她笑了笑,眼泪却流得更凶,“我以为这样就能让你不那么难过,可现在看着你,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我连死都要算计,连离开都要骗你,这样的我,怎么配说爱你?”

“你说要跟我一起,可你知道一起意味着什么吗?”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又很快弱下去,“意味着你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跟园子逛街到天黑;意味着你要记住几十组密码,要学会看监控录像,要在我突然消失时假装毫不在意;意味着你可能会像世良一样,为了保护我挨一枪,可能会像工藤一样,为了找我掉进悬崖,可能会像我姐姐一样,明明有机会逃走,却因为放不下某个人,最后……”

“我不能让你变成这样。”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我宁愿你现在就恨我,宁愿你转身就走,宁愿你永远都不要再想起洛保这个名字……也不想看着你为我担惊受怕,不想看着你为我掉眼泪,不想看着你变成我这种连自己都讨厌的人。”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爱的不是我。”她的声音轻得像要散开,“你只是可怜我,可怜我无亲无故,可怜我浑身是伤,可怜我连笑都不敢大声。等你哪天厌倦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等工藤他彻底变回原来的样子,等所有事都平息了,你就会明白,你真正想要的,还是那个能陪你坐摩天轮的人,不是我这种整天躲在阴影里的人。”

“所以……你走吧。”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就当我从来没出现过,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就当那天在海边,你没把我从水里捞上来……这样你就不用再为我担惊受怕,不用再守着我这种人浪费时间,不用再……”

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紧紧攥住。小兰的掌心滚烫,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将她垂落的手重新握在手里。洛保睁开眼,撞进小兰通红的眼眶里——那里面没有犹豫,没有动摇,只有一片汹涌的、几乎要将人淹没的执拗。

“你听着,洛保。”小兰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晰,“我不是可怜你,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把你当成谁的替代品。我留在你身边,是因为我想看着你笑,想牵着你的手走在阳光下,想跟你一起去苏州看香樟林,想让你知道,就算你浑身是伤,就算你心里装着再多秘密,你也是我想用一辈子去珍惜的人。”

“你说工藤能给我明目张胆的保护,可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她俯下身,额头抵着洛保的额头,声音温柔却坚定,“我想要的是你在地下室改数据时,我能给你端杯热咖啡;是你跟踪嫌疑人时,我能替你看着身后有没有危险;是你咳嗽时,我能光明正大地拍你的背;是你害怕时,我能告诉你‘有我在’。这些,只有我能给你,工藤给不了,别人也给不了。”

“你说跟你在一起会担惊受怕,可你以为跟你分开,我就能安心吗?”她的眼泪掉在洛保的手背上,滚烫的,“你消失的那三天,我把米花町翻了个遍,看到黑色轿车就想冲上去,听到咳嗽声就以为是你,晚上抱着你送我的糖纸睡觉,梦里全是你掉进海里的样子。那种滋味,比担惊受怕难受一万倍。”

“你写遗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她握紧洛保的手,指腹摩挲着她冰凉的指尖,“你让工藤把线索交给警方,让洛溪带我去苏州,让步美分你的糖果……可你偏偏没说,让我忘了你,

你以为我会听话吗?你以为你死了,我就能像没事人一样去看香樟林吗?洛保,你太了解组织的手段,却偏偏不了解我——我毛利兰认定的人,就算追到地狱里,也不会放手。”

“你说我爱的不是你,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看到你中枪时,我会觉得心脏被人挖走了一块?为什么听到你说‘别管我’时,我会比自己受伤还疼?为什么握着你冰凉的手时,我会想把自己的体温都给你?”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委屈,“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难道我守在病床前掉的眼泪,都是装出来的吗?难道我一遍遍地跟你说‘别死’,都是可怜你吗?”

“你想推开我,想让我走,想让我忘了你……除非我死了。”她的眼神亮得像燃烧的火焰,“不然我就每天给你端热牛奶,每天在你咳嗽时拍你的背,每天把你冻僵的手塞进我口袋里,每天守在你身边,让你看看,我毛利兰认定的人,到底能有多固执。”

她拿起洛保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强劲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你听,这是为你跳的。只要它还在跳,我就不会走。

你担惊受怕也好,提心吊胆也罢,我都陪着你,

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哪怕是跟你一起躲在地下室改数据,哪怕是跟你一起在雨夜跟踪嫌疑人,哪怕是……跟你一起面对那些你最害怕的东西。”

“所以别再说让我走了,好不好?”她的声音软下来,带着哽咽的恳求,“别再写什么遗书,别再算计着怎么离开我,别再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孩,

让我跟你一起,让我也尝尝担惊受怕的滋味,让我也为你挡一次危险,让我也……爱你一次,完完整整的,没有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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