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地下黑市的初次探查
夜风吹过天衍学院斑驳的城墙，叶宵将从灰袍人身上搜出的青铜令牌翻转在掌心，冰凉的触感混着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令牌表面的符号在【渊瞳】的审视下泛起幽蓝微光，数据流如蛛网般蔓延，最终在某个节点汇聚成一个扭曲的“夜”字——正是永夜议会的暗纹变体。
“这些线索指向学院外。”叶宵望向传送阵外灯火阑珊的天衍城，那里藏着无数见不得光的角落，“永夜议会的傀儡能随意进出，说明他们在黑市必有据点。”
玄冥将染血的锁链收入袖中，银色月光在她面纱下的眼眸流转：“黑市入口三天一变，即便是学院长老也未必能摸清规律。不过……”她突然顿住，指尖划过地面残留的黑色黏液，“这些液态化傀儡的痕迹，或许能成为追踪的线索。”
两人循着黏液的腐蚀痕迹，穿过三条蜿蜒的巷道。当叶宵的靴底踩到一块松动的青砖时，【渊瞳】突然剧烈震颤，血色光芒扫过墙根处若隐若现的暗纹——那是由灵力构成的坐标图，每个节点都标注着诡异的符文。
“在这。”玄冥的锁链精准刺入地面，青砖轰然翻转，露出一条布满青苔的石阶。潮湿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比灰袍人身上的气息更浓烈十倍，仿佛有无数腐烂的脏器在黑暗中发酵。
地下黑市的入口处，两名头戴铁面的守卫拦住去路。他们腰间悬挂的铜铃刻着与青铜令牌相似的纹路，叶宵不动声色地将令牌贴在袖中，【渊瞳】悄然运转。在血色视野里，守卫灵台处同样蛰伏着黑色触手，只是相较灰袍人更加纤细，显然是被控制程度较浅的“外围成员”。
“通行令。”左边的守卫声音沙哑，铜铃随着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叶宵指尖微动，一缕血色能量顺着空气渗入铜铃缝隙。当守卫再次晃动铃铛时，符文竟诡异地重组为通行密令。守卫怔愣片刻，侧身放行，却在叶宵擦肩而过时突然暴起，铁面下的眼睛泛起血光：“你不是……”
玄冥的锁链闪电般缠住对方脖颈，叶宵同时发动吞噬异能。守卫的身体在血色旋涡中迅速干瘪，化作一团数据流没入叶宵识海。更惊人的是，随着记忆碎片的涌入，叶宵看到黑市深处竟矗立着一座与图书馆石碑相似的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的黑色立方体，赫然是古籍中记载的“数据锚点”。
“小心！”玄冥突然拽着叶宵翻滚躲避，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头皮钉入石壁。转角处，七八个身着皮甲的黑市商贩呈扇形包抄，他们手中的武器都涂着幽绿毒汁，刀刃上刻满永夜议会的符文。
“这些人被深度洗脑。”叶宵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方才吞噬守卫时，那股腐蚀性力量又在侵蚀灵力经络，“他们灵台的黑色触手已经和魂魄融为一体。”
话音未落，为首的商贩甩出链枷，符文闪烁间，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涌出带着尖刺的藤蔓。玄冥的锁链舞成银盾，将藤蔓尽数绞碎，叶宵则趁机发动【渊瞳】，在混乱的数据流中锁定对方的灵力节点。当血色光芒与藤蔓接触的刹那，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藤蔓竟开始反向生长，缠绕住商贩们自己的身体。
“这是……”商贩们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武器反噬，叶宵却在此时看到远处阴影中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着灰袍，虽然面容被兜帽遮挡，但行走时衣摆下若隐若现的黑色晶体，与灰袍首领的权杖碎片如出一辙。
“追！”叶宵顾不上清理残余敌人，循着气息冲入黑市深处。这里的通道如同迷宫，两侧的摊位贩卖着各种违禁物品：装着不明液体的琉璃瓶、刻满诅咒符文的骨器，甚至还有用活人魂魄炼制的傀儡。每当【渊瞳】扫过这些物品，识海中的紫色光团都会产生共鸣，仿佛在贪婪地汲取着某种力量。
终于，在穿过一条挂满人皮灯笼的巷道后，叶宵和玄冥来到一座青铜门前。门上的浮雕描绘着永夜议会血祭的场景，而门缝中渗出的黑色雾气，与之前图书馆遭遇的如出一辙。正当叶宵准备发动攻击时，门内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小娃娃，以为凭你们就能闯过‘数据锚点’的防线？”
青铜门轰然开启，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叶宵瞳孔骤缩，只见门内竟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十二根石柱上捆绑着被改造成傀儡的学院弟子，祭坛中央的黑色立方体正缓缓旋转，每转动一圈，便有一道紫色光柱射向天空。更令他震惊的是，祭坛后方的阴影中，站着一个戴着半面面具的人，那人露出的左眼，燃烧着与【渊瞳】一模一样的血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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