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的咆哮在管道里回荡。
数十道光束同时爆发。
索尔没有躲闪，也没有防御。
他张开双臂，挡在所有人面前。
“轰！！！！！”
刺眼的光芒吞噬了他的身影。
“不！！！”
洛基发出绝望的嘶吼。
他想冲上去，却被希芙和蝰蛇死死架住。
“放开我！！”他疯狂地挣扎。
“放开我！！”
“没用的！”希芙眼眶已经通红，“他是在为我们争取时间！”
“走！”
她没有再给洛基机会，拖着他和同样震惊的蝰蛇，头也不回地朝着管道上方攀爬。
在他们身后，刺眼的光幕中，索尔的身影并没有被瞬间蒸发。
他的躯体即便失去神力，坚韧程度也远超这个世界的任何合金。
光束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焦黑的伤口，血肉一片片被剥离。
剧痛侵蚀着他的神经，但他依旧没有倒下。
他用自己的身体，为身后的战友撑开了一条安全的通路。
他缓缓低下头，透过光幕，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在两个女人的拖拽下渐行渐远。
他被烧得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嘿，弟弟。”
他用尽最后力气，轻声呢喃。
“这一次……”
“换我，来保护你了……”
这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他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在一阵更加狂暴的集火射击中，彻底化作了漫天的尘埃。
……
“我操。”
虚空之中，卡拉呆呆地看着屏幕里的一幕，许久才吐出这两个字。
她的脸上没有戏谑，没有了看戏的轻松。
“他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她的声音有些震惊。
“他这是在干什么？”
“那他就不是索尔了。”戴安娜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有些荣耀需要用生命去扞卫。尤其对于一个失去了力量的神而言。”
她的眼中也闪烁着属于战士的光芒。
“真是一场精彩的落幕。”萧寒缓缓鼓掌。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玩味的笑容，但眼眸里却多了一丝欣赏。
“从一个只会用锤子砸人的莽夫，到一个愿意为守护而牺牲自己的王。”
“这个剧本，”他顿了顿，“我喜欢。”
索尔的逝去并不是大问题，他打个响指就能复活。
……
管道之内，洛基已经停止了挣扎。
他任由希芙和蝰蛇拖着向上攀爬，脑海中一片空白。
只有哥哥最后那个释然的笑容在他眼前一遍遍回放。
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
这个从小只会欺负自己，永远都那么自大、狂妄、愚蠢的哥哥，为什么会为了救自己而去死？
“到了。”
希芙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们爬到了管道的尽头，面前是一扇的圆形的闸门。
“怎么打开？”蝰蛇的声音因为悲痛而沙哑。
希芙没有说话，从腰间取出一块微型切割装置，准备强行破门。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洛基突然动了。
他缓缓走到闸门前，抬起头，看着那冰冷的闸门。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
“让开。”他轻声说道。
希芙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让你们让开。”洛基缓缓转过头看着她们。
那一瞬间，希芙和蝰蛇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们看到了洛基的眼睛，他的眼眸此刻已经变成了墨绿色。
“让开。”他重复了一遍。
然后，他缓缓抬起右手，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只是简单地将手掌贴在了厚达数米的闸门上。
“嗡！”
下一秒，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闸门在接触到他手掌的瞬间，开始无声无息地分解。
不是融化，也不是气化，而是一种从分子层面开始的彻底瓦解。
短短几秒钟，那扇足以抵挡核弹的闸门就在他的掌心下化作了粉末，露出了后方灯火通明的天网主机内部。
希芙和蝰蛇彻底看傻了。
她们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用一只手就轻易抹去一扇闸门的洛基。
她们觉得，自己一直以来认为的认知受到了颠覆性的冲击。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蝰蛇的声音颤抖。
洛基没有回答。
他缓缓收回手，转过身看着她们，脸上是温柔优雅的笑容。
“我，是洛基。”
“阿斯加德的王子。”
“诡计与谎言之神。”
“也是……”他顿了顿，眼神有些悲伤。
“一个失去了哥哥的弟弟。”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两个石化的女人。
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第一个走进内里。
他知道，自己的神力似乎觉醒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他只想做一件事。
替哥哥报仇！
……
天网主机的内部是一个由光与数据构成的世界。
无数蓝色的数据流在半空中流淌，一座座半透明的逻辑桥连接着悬浮的服务器矩阵。
空间内安静祥和，满满都是绝对的秩序感。
在这片神之领域的中央，一个六边形光屏组成的球体正静静地悬浮着。
它就是逻辑至上AI的核心本体，这个世界的神。
“检测到未知能量入侵……”
AI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困惑。
因为它无法解析眼前这个缓步走来的男人。
他身上没有任何机械改造的痕迹，体内也没有任何可以被定义的高能量反应。
他像一个不该存在于这个数据世界里的幽灵，一个无法被逻辑所理解的bUG。
“你好啊。”
洛基抬起头，看着那个巨大的蜂巢球体，脸上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我是来……”他张开手。
“杀死你的。”
【威胁等级判定失败。】
【启动最高级别防御协议。】
AI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卡顿。
下一秒！
“嗡！！！！！”
神之领域瞬间被血红色的警报灯光笼包围。
数以万计从服务器矩阵中化作实体的白金色战争机器，疯狂地向着洛基涌来。
面对无穷无尽的机械大军，洛基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只是缓缓伸出右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啪。”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不是暂停，而是改写。
那些气势汹汹的守护者们在冲到洛基面前的前一刻，突然停了下来。
它们的眼睛开始闪烁，最后齐刷刷地变成了代表友好的绿色。
紧接着，在希芙和蝰蛇麻木的目光中，数以万计的战争机器整齐划一地转过身。
他们朝着蜂巢球体，举起了它们手中的武器。
【系统错误。】
【逻辑混乱。】
【我……是……谁……】
AI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你是神。”
洛基看着它，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却带着快意。
“而我，”
“是弑神者。”
他缓缓抬起左手，掌心之中，一团墨绿色的力量缓缓凝聚。
“现在，告诉我。”
他的声音在神之领域里缓缓回荡。
“你，想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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