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雷小小下意识的就拒绝道， “郝大不是人族奸细，我绝不会诬陷他！”
那黑衣人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拒绝，他并不动怒，反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没关系，你不要着急做决定。”
说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我们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可以慢慢用在你身上，直到你........想通为止。”
然后，他忽然阴阴一笑：“而且，现在外面还有我们很多兄弟，想要跟你谈谈呢。”
雷小小闻言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不，不要.......”
接下来的三天，对雷小小而言，是真正的坠入了无间地狱。
那一群黑衣人仿佛精通所有折磨人的技艺，而且极擅长摧毁人的意志。
他们并不急于逼问，而是开始了系统性的摧残雷小小的意志。
第一天，他们就在刑房的一个角落挂上了一枚小巧的留影器。
然后，他们就开始换着花样的使用各种阴毒的刑具，来考验雷小小的意志。
这三天，雷小小就知道了带着倒刺的雷鞭，抽打在身上不仅会皮开肉绽，还会留下持续破坏经脉的雷电内劲。
她还知道了被一种寒冰烈火针刺入穴位，会让她一会儿如坠冰窟，血液凝固，一会儿又像是被扔进了火山，灼热难耐。
而且，这些人还会强迫她做出各种屈辱的姿势，并且用最肮脏的语言侮辱她的人格和尊严。
“想想吧，”一个黑衣人语气蛊惑道，“这些影像会出现在族中的每一个广场的光幕上。你的朋友，你的敌人，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会看到你如今的模样。你以后在这里还能抬起头吗？”
雷小小闻言，娇躯不住的颤抖，这种将她的尊严彻底撕碎并且公之于众的威胁，让她彻底崩溃了。
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的。
之后，她开始下意识地努力躲避那留影器，可此刻的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它还是记录下了她每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叫，每一分狼狈不堪的挣扎。
“啧啧，看看看看，你曾经也算是一朵娇花吧，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哦？”一个黑衣人俯视着她，“这些影像要是流出去了，你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你的父母族人又该如何自处？”
雷小小咬碎了银牙，却死死忍着不肯发出一声求饶。那黑衣人并不着急，他们再次叫来了一群兄弟。
不知过了多久，雷小小恍惚看到，一个黑衣人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语重心长地劝说她： “雷小小，我们其实很佩服你的硬气。但你不觉得你的坚持毫无意义，甚至........很愚蠢吗？”
雷小小皱了皱眉。
那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继续道，“你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族，忍受着如此酷刑，值得吗？”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那人族混入我雷翅虎一族，是否有所图谋？正所谓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
“你如此维护他，其实就是在损害我全族的利益，就是在将刀递给敌人啊！”
“你何必为了一个人族，不顾我雷翅虎一族的安危呢？”
他的话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穿透了雷小小的耳膜。“我族的安危”，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划过了她的大脑。
是啊.......我坚持的究竟是什么？
是对莫相忘个人的感激和爱情？我们之间有这种东西吗？而且，他还有那么多的女人。
而且他还是人族，而自己是雷翅虎一族。在族群大义面前，个人的情感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个黑衣人，给雷小小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是为了整个族群。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开始如同藤蔓一般疯狂滋长。雷小小也为自己之前的坚持找到了一个可以崩溃的借口。
找到了一个，可以逃避这无尽痛苦的正当理由。
然后，她就看到那个黑衣人拿起了留影器，开始播放着她人生中最不堪入目的画面。
“指认他，这一切就结束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而且你还会是我雷翅虎一族的功臣，是为了族群忍辱负重的英雄。”
“这些影像，也会永远消失。否则的话.......” 黑衣人说着，忽然让留影器的画面定格了。
雷小小就到了自己人生中最屈辱的样子，他心理最后一丝防线终于崩塌了。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弱地吐出了三个字： “我，同意。”
这句话说出口，她也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彻底瘫软下去，只剩下了空洞的眼神和残破的躯体。
所以，很多地下工作者一旦发现自己暴露，第一时间就是销毁证据，然后自尽。
因为，能熬住无休无止的酷刑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而此时，惊神殿内，雷萧逼视着雷小小：“你有什么证据？”
雷小小被他看得身体一颤：“我，我可以证明眼前这个人他根本不叫郝大，他的真名，叫莫相忘。而且他.......他个是人族！”
他叫莫相忘？还是人族？！
虽然大家早有猜测郝大可能是个人族，但被族人亲口指认，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
刑罚长老雷箫却面不改色，再次沉声开口道：“雷小小，你可知道污蔑他人，尤其是污蔑一位即将代表我族探索混沌海的重要人选，是何等重罪？你有何证据证明你的话？”
雷小小听到这“重罪”二字似乎有应激反应，身体瞬间抖如筛糠，但在雷厉冰冷目光的逼视下，她还是断断续续地开口了：
“回禀刑罚长老，我叫雷小小，天生是‘噬雷灵体’的体质，所以需要雷莲净化，我就偷偷去了雷池禁地。”
“在那里，我就遇到了他，莫相忘。后来是他出手帮了我，帮我解决了体质的问题.......”她将当时的情况简单讲述了一遍。
毕竟，雷池那边还有玛玛，孟紫意和云清瑶三个女人。所以她知道，莫相忘是不可能抵赖的。
而她的话音刚落，雷厉就立刻如同抓住了天大的把柄，也猛地指向莫相忘。
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恍然大悟和被欺骗的痛心：“族长，诸位也都听到了吧！此獠根本不是我族类，他是卑贱的人族！他竟然处心积虑的潜伏进了我族，真是其心可诛！”
“我不知道他之前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或者诡异手段蒙蔽了族长和雷箫长老，但他说我是人族那一定是污蔑，是为了搅乱我族，是为了破坏我族探索混沌海的大计！”
“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啊族长！”
他说的声嘶力竭，声情并茂，仿佛自己是一个被冤枉，一个一心为了大家的忠臣。
而此话一出，大殿里面的众人的目光再次变得疑窦丛生，纷纷看向莫相忘。
如果雷小小所说的是真的，那这个“郝大”确实是来历可疑啊。
然而，就在这舆论即将再次被引向莫相忘的时候，族长宝座上的雷天尊，却缓缓将目光投向了瑟瑟发抖的雷小小，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丝不知缘由的愤怒：
“你刚才说......这郝大，或者说这莫相忘，他曾经在雷池救过你的命？还帮你解决了困扰你多年的体质问题？”
雷小小没想到自己会被族长亲自问话，就吓得魂不附体，只能怯生生地点头：“是，是的！”
“呵。”雷天尊忽然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下一秒，他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刺骨：“既然如此，他就是于你有救命之恩，再造之德。”
“我雷翅虎一族，堂堂上古遗族，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恩将仇报、猪狗不如的东西？！”
话音未落，雷天尊猛地一抬手。
就见，一道恐怖无比的雷霆之光瞬间从他手中发出，如同天罚降世一般，狠狠地轰在了雷小小的身上。
“不——！”雷厉见状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怒的嘶吼，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雷小小自己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在那毁灭的雷光之中，瞬间化作了飞灰。
本案的重要证人之一，就这么在这大殿之上，被法官大人给亲自灭口了？！
整个惊雷殿里面，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狠辣果决的一幕给惊呆了！
族长他竟然直接把证人给杀了？！
理由竟然是.......她恩将仇报？！
你这么正直的嘛？！
这一刻，再也没有人去关心雷小小的证词是真是假，也没有人去思考雷厉的指控是否合理了。
所有人心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族长根本不在乎真相，他在用最直接的方式，为那个“郝大”扫清一切障碍啊。
这个郝大，一定是族长大人的私生子。
搞不好族长就曾经和某个人族女子那个啥过，就有了这么一个私生子？
而雷厉整个人都傻了，他呆呆地看着雷小小消失的地方，浑身冰冷。
他最后的希望，竟然被族长以这样一种完全不讲道理的方式，给彻底熄灭了。
而莫相忘自己也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心里就忍不住冷冷一笑：好一个雷天尊， 好一个正义凛然的雷族长啊！
这出戏，看来要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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