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许柏延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遍，得到是同样的结果。
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毫不犹豫走了出去。
他一路开车往周明明住的小区地址狂飙，刚开到小区门口，便看到前头停了一辆出租车。
从出租车里面下来的人赫然就是周明明。
他像紧盯着猎物般，视线追随着眼前的人，开车缓缓跟在周明明后头。
待周明明进了电梯，他像个跟踪狂一样接着再搭下一趟，来到602门前，他耳边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声响。
有脚步声，凳子挪动的声响，关门的声音……唯独没有人声。
渐渐地，房间里的灯暗了下来。
许柏延靠着门墙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又打开手机给周明明打了个电话，提示还是关机，但心情没有那么急躁不安了，因为知道他只要推开这扇门，想要的人就在里面。
这一晚，徐明诏睡得特别不安稳，半睡半醒间梦到了许柏延，场景在急速转换着。
许柏延罕见地一脸怒意地看着他，“你骗我，根本没有周明明这个人。”
“徐叔，希望你能自重。”接着是饱含厌恶的一张脸。
“学长是谁？是我吗？”紧接着是哀怨。
“明明，我喜欢你，喜欢你……是真心的。”许柏延眼里满是迷恋，在吻他的脸颊。
徐明诏扭动着身躯，嘴里胡乱说着不要。
后来，他看不清梦里人的模样，梦里的人紧捏着他的腰肢。
“好疼……”他哭喊着。
身上是一道高大的黑影，如怪物般张牙舞爪，试图要把他生吞活剥。
徐明诏从梦中惊醒，剧烈地喘着气，额头上尽是冷汗，他迷茫地看了四周，模糊一片，依稀能辨认出是在自己家里。
他摸了摸床头，戴上眼镜下床。
洗脸漱口，打开关机了一晚的手机，信息弹窗足足响了一分钟，徐明诏看得眼皮直跳。
未接电话中掺夹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徐明诏想了想才意识到可能是家政公司的电话。
他不太会收拾房子，平时会让家政公司每周周末上门清洁收纳。
他顺着这个电话回拨。
电话接通，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徐先生，请问您在家？您还记得您上周三预约我们的清洁收纳服务吗？”
“在的。”徐明诏开口，声音有点干哑，像老了十岁般喑哑，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您的小区楼下，请问方便过去吗？”
“请过来吧。”徐明诏客气回，感到有些抱歉，他预约了服务是早上八点半上门，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估计让人白等了半个小时。
“好的，那就先不打扰您了。”对面的挂断电话。
徐明诏收好手机，走过去想提前把门打开好让家政人员进来。
门一开，他吓了一跳，门外靠着一个人影。
看清了人影的模样后，他吓得身子猛然发软一屁股坐了下去。
“柏延，你……怎么……怎么在这儿？”他颤声道，还以为自己在梦中没醒来。
许柏延扶着门站起身来，一夜未睡让他精神极差，眼球布满血丝，他盯着眼前的人，“徐叔，你也住这里啊？”
“是啊，我家就在这儿。”徐明诏哆哆嗦嗦地说。
“你家？”许柏延嗤笑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徐明诏从地板上爬起来，急忙跟上他的脚步，“柏延，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明，周明明，我知道你在这儿。”
听到许柏延喊出这个名字，徐明诏如遭雷劈，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瞒不住了……
许柏延怎么知道他住这儿？昨晚跟踪过来的？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徐明诏脑袋里一片混乱，不停地想要怎么跟许柏延解释，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突然。
许柏延的身影在他跟前晃来晃去，不停地走动，洗手间、厨房、阳台、书房、卧室里里外外给找一遍，眼睛始终没在他身上停留过一分钟。
“人呢！”许柏延最后停在他跟前，神情崩溃地喊，“周明明在哪里！”
徐明诏万般无奈下只能装糊涂，“周明明是谁？我不认识这个人，他不在这儿。”
许柏延瞠目欲裂，平日里良好的修养消失殆尽，“你撒谎！我昨晚一路跟过去，亲眼看到他走进这里，我在外头守了一夜，没见过他出来过，你现在和我说没这个人。”
“那你现在看到他了吗？”徐明诏强装镇定反问。
许柏延愣住了，身体微晃了一下，然后抓着他的手，咬着牙说：“你跟我过来。”
许柏延把他拉进了他自己的卧室，拿出手机，翻出了一个视频点开，凑到他眼前，“你好好仔细看看！”
视频画面是他和许柏延第一次视频通话的内容，年轻的他靠在床头上，床边的帷帐，墙上的装修风格和他的卧室如出一辙。
“他就住在这个房间里，不是吗？”许柏延质问他。
“不是。”徐明诏说，“这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许柏延一时失了声，他走到床头柜上，胡乱翻找着能证明周明明存在的东西。
徐明诏有些无力地朝他说：“你出去吧，拜托了。”
许柏延没听他的话，手搭在衣柜的把手上。
徐明诏惊恐地睁大双眼，他一个箭步上前按住许柏延的手，端起长辈的架子，“柏延，你闹够了，再不走了，我打电话让你爸过来。”
“放手！”许柏延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借着蛮力把徐明诏压着他的手撑开，衣柜还是被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他平日里上班要装的西服放在最上一层，而周明明要穿的衣服在中间一层，几套冬天时穿来穿去的夹克套帽衫棉质裤，还有最近天气热起来而特地买回来的t恤和薄款休闲裤。
徐明诏心如死灰般闭起了眼。
看见这一幕的许柏延彻底失去了冷静，用力掐着他的肩膀，摇晃他的身体，“你们住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一刻，徐明诏不敢看向许柏延是何表情，他紧闭双眼避而不答。
可许柏延不打算放过他，掐着肩膀的双手力度更重一分，“麻烦你给我解释！”
徐明诏疼冷汗直流。
在他无助之时，门口外响起叩叩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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