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漫进卧室，慕曦媃耷拉着脑袋，声音黏糊得像没睡醒：“我不就回来晚了一点点嘛……”
凌疏妡抱臂靠在床头，发尾还翘着睡觉压出的弧度。
“你昨晚回来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这不是看你睡着了嘛。”
慕曦媃蹭过去，发梢扫过凌疏妡手背。
凌疏妡垂眸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角。
“所以，谢姐姐有告诉你你的身世之谜吗？”
“有吧……”慕曦媃盯着对方睫毛投下的阴影，声音忽然轻了。
“那……你开心了吗？”
凌疏妡的目光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空气凝滞两秒，慕曦媃突然笑出声，侧身揽住凌疏妡的腰，鼻尖蹭过她微凉的耳垂：“我每天都很开心啊 。”
“嗯？为什么？”
凌疏妡僵着身子被拽进怀里，心跳声撞在胸腔。
“因为有你在嘛。”
“嗯？”凌疏妡耳尖瞬间烧红，伸手去推那张带笑的脸，“你好肉麻啊 ……”
凌疏妡刚要抽回的手被慕曦媃扣住，温凉的掌心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顺势将她的手臂环上自己脖颈。
（凌疏妡：“？？？”）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你就乖一点好不好。”
慕曦媃的气息扫过她手腕内侧，尾音像羽毛般挠得人心痒。
“？？？”凌疏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抵住肩膀往后带了带。
慕曦媃下颌蹭过她锁骨，动作熟稔得仿佛练习过千百遍，紧接着整个人埋进她颈窝，发顶毛茸茸地擦着下巴。
“不要动。”带着轻笑的叮嘱混着温热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表面。
凌疏妡本能地绷紧脊背，指尖下意识蜷缩又松开，直到颈侧传来规律的呼吸起伏，才缓缓卸去僵硬，任由对方将自己圈在怀中。
“赖床可不是好习惯。”
“你还教训上我了……”
因为嘴唇抵着对方微凉的皮肤，慕曦媃只能闷声反驳，尾音含糊。
这倒使凌疏妡感到尴尬。
她只是起来的晚一点点，但又没赖床……
但慕曦媃也不是真的想睡。
就是喜欢挨着对方。
就是喜欢抱着对方。
就是喜欢闻对方的气味。
凌疏妡指尖轻扫过慕曦媃的耳尖，又绕着小巧的耳垂打转。
“所以谢姐姐跟你讲的应该和我没关系吧……我没有要问内容的意思。”
慕曦媃缓缓睁开眼，鼻尖还抵在对方颈窝，只能直直望着那片细腻的皮肤。
凝滞的空气里，她睫毛忽闪着眨了两下。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
慕曦媃的声音低低的，将谢悦柠吐露的每一个字都融进呼吸，温热的气流拂过凌疏妡脖子。
那些隐秘的真相，就这样裹着独属于彼此的温度，在静谧的空间里蔓延开来。
凌疏妡指尖的动作骤然停住，眉梢微微挑起。
“这么说的话跟你最初的想法不一样。”
慕曦媃仰起头，目光带着探寻的意味。
“我最初什么想法？
“你最初对自己的身份什么想法我怎么知道？但是你当时可是不想告诉我的，现在居然主动说出来——”凌疏妡顿了顿，指尖勾起慕曦媃的耳垂轻轻一捏，“就说明，谢姐姐讲的并不是你最初猜的。”
“……”
完了，忘记凌疏妡智商也是挺高的。
凌疏妡忽然欺身凑近。
“你当时猜的什么？”
突然的凑近，惊得慕曦媃睫毛猛地一颤。
“不问这个好不好。”
慕曦媃声音发虚，指尖“慌乱”地去勾凌疏妡肩头的吊带。
凌疏妡：“？？？”
意识到不对，下一秒凌疏妡不重不轻地扣住对方作乱的手，力道恰到好处地停在半空。
慕曦媃见状反而笑了，双手干脆利落地勾住对方两边肩带。
凌疏妡眸光微沉，另一只手顺势抓住对方手腕。
四目相对。
凌疏妡垂眸盯着慕曦媃作乱的指尖，眼尾余光里的人正用指腹摩挲着吊带边缘。
明明瞧不出情绪，可那双眸子却像裹了蜜，目光黏在皮肤上时带着烫人的温度。
连声音都沉了几分：“你干什么？”
慕曦媃指尖勾着吊带轻轻晃了晃，布料在指缝间蹭出细微声响。
“可以吗？”
“可以什么？”
凌疏妡话音未落，就感觉颈侧拂过一阵温热气息。
慕曦媃的鼻尖从锁骨一路向上拂过，直到两人鼻尖相抵才停下。
抬眼望过来，当那双眼睛终于撞进她视线，里面盈着狡黠的光，明明在胡闹，却又带着不容错认的亲昵。
凌疏妡：“……”
这不就是小说里……勾引的表现吗？
慕曦媃眼底笑意愈发浓烈，微微张开嘴巴，下颌顺势往凌疏妡锁骨处沉了沉。
凌疏妡神色未改，只是眉梢微挑，手精准地捂住对方的嘴唇，指尖抵在温热柔软的触感上，语气依旧沉稳：“行了，我有正事要讲。”
“唔？”慕曦媃被捂着嘴巴发不出完整音节，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声。
凌疏妡垂眸与她对视，目光沉静如水，另一只手轻巧地扣住对方指尖。
“你说你诞生的条件和我差不多？”
慕曦媃顺从地点头。
凌疏妡眼底瞬间翻涌着探究的光，“跟我一样？你确定？羽汐姐跟我讲过，除了自然属性的妖怪，除非本体能量强大到极致，否则根本不可能诞生生命。”
“所以呢……”慕曦媃支起身子，瞬间被引发了思考。
“诞生生命的几率很渺茫——就像我。但这世上根本没有生命体，能承受足以催生灵智的磅礴能量，所以一旦有生命体产生，没过几秒就会消散 。”
“啊？那你呢？”
“所以在我最初诞生的时候，羽汐姐给我制造了承载这股能量的媒介。”
说着说着凌疏妡也思考起来，“但我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东西来承载这股能量。”
慕曦媃眸光微敛，垂眸陷入沉思：“所以你想说，我最初身体里也有一种媒介来承担这种力量？”
话音未落，她便缓缓坐直身子，双腿自然跨坐在凌疏妡身上。
这件事谢悦柠没跟她讲过。
但她也没必要隐瞒啊……
所以说……
谢悦柠说的确实是真相，但可能只是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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