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算算时间，大军也到前线会合了。
今年的宫宴都免了，大军出征，多少人家无法团圆，民间的灯会亦是取消，原本最热闹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清。
娄嘉敏收到了一封来自南越的信，是云朵写来的。
信中言明，若是有需要，她可以说服南越王出兵相助。
南越到北境千里迢迢不说，到了以后是否能适应北地的气候还难说。
娄嘉敏并不觉得南越的加入能扭转多少战局，但是南越如果能帮助大周稳定南边众多小国，便能省去不少麻烦。
她相信，这对云朵来说，不是难事。
……
过了年，程修远还要再去一趟北境。
之前除了马市一事，他将本国细盐远销别国，也算立了功。
北境到齐国的商路已经铺好，战乱后虽然受到影响，但是需求不会一下子减少，甚至可以利用这条商路，打听更重要的消息。
书里蒋南孙在两国开战后就是这么做的，现在情况颠倒，不知道齐国又能坚持多久。
“我们囤积的那些货物不用担心，丢了便丢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娄嘉敏叮嘱对方。
程修远如今稳住许多，“放心，我办事没问题的。”
除了售盐一事，娄嘉敏还让程修远偷偷运了一批粮食到北境之内。
再加上之前为了马市买卖而囤下的一些粮食，加起来是不少的数量。
程修远虽然不知道为何马市已经关闭，却还要往北边运粮食，但没有多问便答应下来。
今日送行的还有李戎和魏驰。
李戎忙着打通南方商路，不久也要离京。
魏驰则是告诉敏敏一个消息，“工部制造破甲弓两万多件，陛下已经命人运走了。”
至于是否是在暗地里偷偷组建了弩兵队伍，那便不得而知了。
“若是这些破甲弓都能投入战场，大周何尝不能胜。”
娄嘉敏相信舅舅是位明君，不会认不得轻重缓急。
事实上，北方战情确实不用太担心。
定国公达到北境后，军心安定，娄奉安在唐傲的治疗下已经恢复，连番作战胜利，军心大振。
至于雪灾，齐国受灾同样严重，而且娄奉安得到消息，齐国皇子间的争斗严重，如今下令攻周的是二皇子夏侯鸿。
娄奉安只能说夏侯鸿是个蠢货，是被人当了刀子使。
为了稳定军心，夏侯鸿甚至亲自来前线领兵作战。
定国公和娄奉安商量过了，夏侯鸿此举可能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而万一他死在战场，那齐国和大周便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虽然大周不怕这样的后果，但最终获利的肯定另有其人。
“是夏侯聿。”
定国公肯定的说。
娄奉安：“夏侯聿在周为质多年，对大周有仇恨说得过去，但是他利用大周杀死夏侯鸿，然后趁机掌控齐国，未免有些太狠毒。”
定国公：“皇位之争，向来如此。”
父子两人正商量着，门外又来报，“夏侯鸿在门外叫阵。”
娄奉安和父亲对视一眼，道：“不如趁此机会将其生擒。”
……
比起齐周交界的摩擦，北方胡人来势汹汹，要比齐国更难对付。
胡人打仗是为了生存，不胜则死。
武安侯多次和胡人交手，刚开始时虽然被对方趁其不备偷袭，但等到部署完善后，胡人也并不能占到多大便宜。
近几日，萧凛到了边境，和胡人多次交手后，发现对方似乎是换了将领，作战风格和之前很不相同。
但不管如何，胡人的军队再没有推进一米。
“北境情况并没有那么危急，陛下为何一定要你回来？”
营帐前，萧絮和萧凛都站在寒风中，远处是边境的长城，更远处是胡人的大营。
“胡人的情况看似安稳，但他们是草原上的毒蛇，稍有疏忽便会咬上一口，而且速战速决，节省粮草。”
萧凛交战几次后，发现胡人并没有要进攻的打算，于是也在边境驻扎，现在的天气不适合深入草原，一旦被胡人拖住，恐怕走不出覆盖着茫茫白雪的草原了。
“胡人抢夺的食物坚持不了多久，他们的牛马死伤惨重，等到食物消耗完，肯定会再进攻掠夺，但是我们早有防备，不会让胡人得逞。”
萧絮觉得事情还在掌控中。
萧凛却皱着眉，又要下雪了。
“再查一查胡人的主帅是谁。”
萧絮愕然，“不是赫顿吗？”
赫顿虽然是败将，但他是胡人中能征善战第一人，胡人可汗没必要换下他。
“这几次交手，不像是赫顿在调遣军队，他没这么有耐心。”
虽然不知道躲在背后的人是谁，但是一定有阴谋。
萧絮皱眉，目前看不清胡人有什么计划，大周国力空虚，但至少还有年初的时候从胡人那里要来的赔偿。
胡人受灾后，支撑他们的粮草更少，这么等下去肯定不可能。
正想着，雪已经落下来。
萧凛吩咐士兵加强巡逻，然后转身去后营查看了粮草。
兵部筹集的是出发时的粮草，后续随着作战时间的延迟，后方的粮草会源源不断的通过粮道输送过来。
眼下营中的粮草还能坚持半月，并不是很充裕。
需得尽快破敌。
……
吴翠翠忽然求见福元公主，倒是让福元有些意外。
吴家父女老实本分，酒庄的产业经营的不错，眼下没有大麻烦，那对方见自己是为何。
吴翠翠传信不易，是和金玉酒楼的老板提了，又等着老板送账本的时候帮她传了句话。
如此已经过去五六天了。
娄嘉敏答应见她。
吴翠翠看见福元公主便恭敬跪下。
“殿下，民女前些日子见了一个人。”
娄嘉敏示意她站起来，继续说。
吴翠翠站起来后，咽了咽口水，给自己打气，“之前民女和父亲遭要债人绑架，偶遇一位好心人帮我们解围，后来我和父亲安全后多方打听对方的下落，却听他去了夏侯皇子的府上做了幕僚……”
娄嘉敏听到这里原本慵懒散漫的姿态一扫而空。
“他叫什么名字？”
吴翠翠鼓起勇气，“蒋逊。”
“你在哪里见到他，可知道他来大周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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