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虚空中，一尊背后金属圆环转动的人形机械正在赶路。
他背后的圆环每一次转动，都会强行为四周虚空赋予强行定义的概念。
每一次概念的定义，都会让人形机械瞬间消失，又出现在远方。
这尊人形机械正是张恩。
依靠古神形态的力量，他强行定义虚空概念，赶路的速度大大加快。
不过虚空中并没有距离这一概念，所以他无法判断自己现在走了多远。
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入侵世界，但他也着实见识到了虚空中的风景。
虽然虚空中理论上来说除了一个个世界外，不会存在任何东西。
但凡事都有例外，虚空亦然。
张恩一路走来，就见到过三次的虚空乱流。
狂暴瑰丽的能量乱流比星辰还要巨大，硬生生以能量的形式存在于虚空中，并且绵延出不知多么遥远的距离。
但这种虚空乱流往往上一秒出现，下一秒就会消失，根本无法捕捉到。
若非如此，张恩倒是想抓取一道虚空乱流，看看和真正的能量相比，有什么不同。
除了虚空乱流外，张恩也遇到过几次虚空生物。
不过他运气很好，遇到的只是虚空生物，而非那些凶残的世界吞噬者，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虚空生物有强有弱，强大的不亚于世界吞噬者，弱小的甚至不如普通人。
但无论强弱，虚空生物的思维观念都完全迥异于世界内生命，因此也对行走在虚空中的活物没有任何兴趣。
世界吞噬者却不然，祂们会吞噬见到的一切活物，即便虚空生物也在祂们的食谱中。
昂——
一声悠扬的鲸鸣远远传来，在响起的一瞬间便无差别的传递到周围一段距离内的虚空。
紧接着，张恩就见到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中渐渐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轮廓。
这轮廓不断变大，也不断变得模糊。
等彻底出现时，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头比星辰还要庞大的马赛克‘鲸鱼’。
它有着鲸鱼的轮廓，但也就只有轮廓，整个身体则是无数模糊的碎片构成。
“居然是星界鲸鱼，运气真好，这都能被我遇到啊。”
看到这头鲸鱼后，张恩不由感慨一声，停了下来欣赏这头星辰般庞大的鲸鱼缓缓在虚空中游动。
别看星界鲸鱼只有星辰大小的体型，但这只是因为对方处于虚空的缘故。
虚空没有空间的概念，这头鲸鱼看似星辰大，实际的体型放到宇宙中，可能超过几十上百颗星辰，甚至超过一个星系、一个河系都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这里是虚空，一切皆有可能。
在虚空生物中，星界鲸鱼都是一种体型非常大的存在，同样，其实力也非常恐怖，足以和世界吞噬者中的顶尖存在媲美。
不过星界鲸鱼性格温和，相当于守序中立阵营的存在，因此见到是它之后，张恩并未惊慌，甚至还有心情驻足观看。
轰隆隆！
随着星界鲸鱼的游动，虚空掀起一层层涟漪，凭空产生能量风暴。
一些小世界因为这层涟漪，从虚空中震了出来，不断摇晃。
这层能量风暴很快就卷了过来，被张恩随手抹平。
他相当于六阶仙神的实力虽然远远不是星界鲸鱼的对手，但抚平对方游动时产生的一点细小涟漪还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星界鲸鱼缓慢转动身体，一双璀璨如光的眼睛看向他。
“你是来自人类文明联盟的小家伙吧？我在你身上闻到了文明的气息。”
星界鲸鱼发出苍老温和的声音，光是听声音，或许会以为说话的是一个宽厚长者，而非一个体型大无边际的鲸鱼。
“是的，前辈，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张恩朝星界鲸鱼恭敬的行礼，神色肃穆。
对类似星界鲸鱼这种守序中立的强大虚空生物，人类文明内部都是以和平交往为主。
对方是能够和高级文明之主平等交流的存在，在他眼中，确实是一个前辈。
“你在虚空中行走，是要去哪里？”
星界鲸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闻言张恩心中一喜，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晚辈准备寻找一个合适的世界进行界外入侵。”
虚空生物和大部分智慧生命的观念不同，对它们来说一个世界和路边的一个屋子没有任何区别，不会去毁灭，也不会想着保护。
正是因此，他才会毫无顾忌的说出入侵世界的话。
在听他说完后，星界鲸鱼停顿了几秒，随后开口道：“你的实力很弱小，我记忆中的许多世界无法满足你的要求。”
星界鲸鱼的话让张恩无奈苦笑，以对方的实力来说，这是事实。
“你可以试着向这个方向前进，那里或许会有满足你需要的世界。”
星界鲸鱼继续说道，并且给了张恩一个方向。
这个时候或许会有人产生疑惑，虚空之中并无空间的概念，星界鲸鱼又是如何给出‘方向’的？
其实星界鲸鱼所说的方向，更多的类似于道标的存在。
在它给出之前，是不存在的。
它给出之后，就有了。
沿着这个道标的指引，就会自然而然出现方向的概念，并且能以更快的速度在这条‘方向’上赶路。
这种强行生成概念的手段，如张恩这种普通的文明之主根本做不到。
必须得是高级文明之主，甚至超阶文明之主才能做到。
“多谢前辈！”
张恩欣喜的记下星界鲸鱼给出的道标方向，随后朝对方恭敬道谢。
“你们对抗世界吞噬者，是盟友，给盟友的小小帮助，很正常。”
星界鲸鱼这么说着，缓缓扇动胸鳍，逐渐消失于虚空中不见。
在它离开的方向，则是留下了五彩斑斓的能量形成的痕迹，经久不散。
“运气真好啊！”
张恩直起腰，看着星界鲸鱼残留的能量痕迹，不由如此感慨。
这如果不是运气好，什么才算运气好？
居然让他遇到了一头星界鲸鱼，而且对方还对人类文明有着好感，直接给了一个世界道标，用来指引方向。
有了这个道标，他不知能节省多少时间和精力。
“事不宜迟，这就赶紧过去！”
感慨过后，张恩不再耽搁，立刻沿着星界鲸鱼给出的方向前进。
这次有了道标后，他前进的路程直接多出了‘空间’的概念，赶路速度不知道提升了多少。
通过自己的世界流速对比，约莫过了一个半宇宙自然日后，他来到了星界鲸鱼指引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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