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
听到这个名字，马超实在不敢相信。
“刘昊与我马氏一族从无往来，又怎会在这生死关头伸出援手？”
马岱沉默片刻，不禁微微蹙眉。
“莫非……那刘昊有招揽之意？”
马超闻言恍然大悟，或许只有这个原因，刘昊才有可能出手。
想着，不觉一阵苦笑。
“这是将我看成了昔日宛城张绣了……”
一样的情节，一样的配方，同一场戏，如今又要再次上演了。
马超的确是走投无路了，要么退回西凉，可背后有杨秋在联络羌人诸部，随时有可能反戈一击。
要么继续南下，可正面还有曹操的各路大军，这分明是要将他逼入绝路。
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马超的确暂时退回了西凉，后又被曹操所败，率领仅剩两万多人马投奔了汉中张鲁。
不过此时，他似乎多了一个选择，只是此乃关系到前途命运的大事，马超一时也难以抉择。
“兄长多虑了，那刘昊的本意并非如此。”
看着马超那犹豫不决的样子，一旁的马云禄这才沉声解释道。
“如今那刘昊的势力横跨徐、扬、荆、冀、青、幽等六州之地，座下猛将如云，更兼百万大军。
恕我直言，区区我马氏麾下的数万大军，未必会被他看在眼里。”
马云禄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在马超的心上，一时间只觉呼吸沉重，竟无言以对。
然而马云禄也没有给他更多的考虑时间，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几年刘昊在冀幽两州布置了数十万大军，看似暗兵不动，实则惊天动地。
只是他的目光并不在中原之地，而是将手伸到了草原诸部，暗中更是征服了不少蛮夷，因此未曾引起太大的动静。
凉州以北，南部鲜卑、羌胡诸部落，幽州以北，戎狄、东胡等部族，大多已被其收服，那可是数千里疆域，可提供战马、牛羊无数。
如此巨大的手笔，堪称旷古绝今。”
马超满心惊骇，脑海中似乎勾勒出一幅恢弘的战图。
“既然如此，那刘昊为何还要帮我？”
马云禄长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
“他并非是要帮助兄长，他的目的其实是凉州西北的匈奴而已。
敦煌以西，便是西域，西域向北，乃是乌孙、匈奴，我马氏一族在西凉经营日久，在羌人中颇具威信，正是看中这一点，那刘昊才愿意相助。
陷于两家盟约，他不好正面出兵与曹操相抗，便只能舍近求远，让出北地和安定两郡，以为我军暂栖之地。
届时羌胡诸部会与兄长合兵，做出结盟的假象，以此来逼迫曹操退兵，待将来时机成熟，兄长可率军出北地，舅父亦可率兵出西域，两部合兵便可一举平定乌孙、匈奴，收齐兵锋，缴其战马，而后挥师南下，即可重夺凉州之地。”
又是一幅宏大的战图，马超心里不禁对刘昊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这其中却有一个问题让他实在想不通。
“若按此方略行事，三年之内，吾必能重回凉州，只是我想不通，那刘昊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天上不会掉馅饼，即使掉了，也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马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马云禄抿了抿唇，脸上不觉泛起一丝绯红。
“这其中自然有他想要的好处，待兄长平安撤到北地郡，小妹我也该启程去琅琊了，我已经答应他了，余生便侍奉在他身边，安心做他的妾室。”
“什么？妾室？这……”
二人一时惊愕不已，原来刘昊在打这个主意。
“不可！小妹你不可糊涂啊，我马氏一族世代公侯，纵然嫁女自然也要做正宫夫人，哪有给人家做妾的道理？此乃奇耻大辱，小妹你断断不可答应！”
马超满脸羞愤，当即便厉声反对道。
“我本以为那刘昊乃是当世英雄，却不想竟是如此龌龊之人，奸诈之辈，好色之徒！”
这马超骂人倒是有一套，这“龌龊之人、奸诈之辈、好色之徒”张口就来，倒是与那“奸贼、恶贼、逆贼”有异曲同工之妙。
马岱也是唉声叹气，毅然劝道。
“小妹，这兵马粮草我等不要也罢，纵然我马氏一族尽皆战死，也绝不会牺牲你来换取出路。”
见二人如此，马云禄不禁冷笑了起来。
“难怪那刘昊看不上你等，如今我才算明白，什么是鼠目寸光？什么是昏昧不察？什么又是自视甚高？”
二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不过马云禄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便又继续道。
“直到现在尔等还看不清局势，还当真以为你们还有的选嘛？
接受刘昊的帮助，尚可退守北地，联合羌胡，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可若是退回西凉，必然会被韩遂、杨秋所逐，再无尺寸立身之地。
昔日襄阳之战，孙坚战死，其子孙策只得率部依附袁术，方才有喘息之机，若那刘昊所料不错，那张鲁就是第二个袁术，而大哥便是第二个孙策！
只可惜孙策尚有传国玉玺能换得自由之身，大哥又有什么，此去汉中，便再无重归西凉之日。”
说话间，话锋陡然一转。
“再者说，那刘昊如何，也不是尔等能够妄言的？
妾室又怎么了？
那伏寿、蔡琰、大乔姐妹，哪一个不是名门之后？
那吕玲绮、孙尚香、公孙灵，哪一个不是望族之女？
可却从未听说那如何刘昊荒淫无道，也从未听说一众妾室有人恃宠而骄？
内外一体，上下一心，此方为人君之气；
御内有德，御下有道，此乃是帝王之相。
假以时日，这刘昊绝非池中之物！”
面对马云禄的一通训斥，马超二人瞬间傻眼了。
不用说他们也明白，这分明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马超心中不忿，脸色阴沉的说不出话来。
谁能想到平常不可一世的马云禄，竟会如此为刘昊说话。
“这刘昊到底有什么好，竟能让冷若冰霜的小妹都为之动心，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心里想着，不禁对刘昊愈发好奇。
马岱尴尬的笑了笑，上前轻声劝慰道。
“小妹，你不要误会嘛，你若心有所属，作为兄长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反对呢？我们不也是怕你受委屈嘛？”
马云禄脸上微红，并没有回应，只是羞怯的开口道。
“母亲和舅父已经见过他了，都同意了这桩婚事。舅父也按照他的布置，率部远走西域，至于母亲和府内家眷，不愿远赴琅琊，也已经被他接到北地去了。”
此话一出，马超和马岱对视一眼，脸色明显都有几分异样。
原来根本就没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马超轻笑一声，撇嘴问道。
“这么说那刘昊如今还在北地了？世人皆说那刘昊文武双绝，我倒是很想会一会他！”
马云禄俏脸不觉更红了，呢喃道。
“他要留下接我，于是便留在了北地，不光是他，还有赵云亲率的五千龙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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