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行李箱早已收拾妥当，粉色小箱子上的兔子贴纸被月光镀上一层柔光，两个银灰色大箱子的星舰纹路在暗处若隐若现，三个箱子静静立在玄关，像三尊等待出征的 “小战士”，箱角的防撞贴还带着新贴的黏性。
“念念，该睡觉啦，明天要赶早上九点的列车，得起大早呢。” 林悦端着一杯温热的灵脉草牛奶走进儿童房，白瓷杯壁上印着小小的卯兔图案，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杯沿。房间的墙壁刷成了淡淡的马卡龙蓝，贴着苏念画的涂鸦 —— 粉色的辰龙机甲、圆滚滚的灵脉果、长耳朵的光羽鹿，颜料还带着未完全干透的温润质感。床头的云朵造型小台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将房间笼罩在毛茸茸的温馨氛围中，墙角的落地钟滴答作响，像在轻声催促。
苏念正趴在铺着水果图案床单的小床上，怀里紧紧抱着洗得发白的小白兔玩偶，玩偶的耳朵上还缝着一块粉色补丁 —— 那是林悦去年不小心洗破后补的。她的小手攥着那张方磊手绘的牛皮纸地图，指腹在 “云栖涧” 的红笔标记上反复摩挲，连指缝里都沾了淡淡的墨香。听到林悦的声音，她立刻像只受惊的小松鼠般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浸在蜜里的星星，丝毫没有睡意：“妈妈，我睡不着！一想到明天能去摘淡金色的蜜露果，能看会发光的苔灯草，还能在小溪里捡彩色的石头，我就心跳得好快！”
林悦笑着走过去，将牛奶放在床头的原木小桌上，桌角还摆着苏念白天没吃完的半块灵脉果挞。她弯腰帮女儿掖了掖被角 —— 被子上印着百果城的水果盛宴图案，灵脉果、水晶葡萄、月光莓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甜味。“妈妈知道咱们念念是小探险家，对旅行充满期待，但要是不睡觉，明天眼睛就会变成熊猫眼，摘果子的时候都没力气啦。” 她坐在床边的软垫上，指尖轻轻梳理着苏念柔软的头发，发丝间还带着沐浴后的薰衣草香气，“妈妈给你讲个观林城萤草谷的故事，听完故事咱们就乖乖闭眼睛，好不好？”
“好！要讲有萤火虫和小探险家的故事！” 苏念立刻支起上半身，把地图小心翼翼地放在枕边，双手托着下巴，脸颊肉乎乎的，眼神里满是期待，连呼吸都变得轻了些。
客厅里，苏建华和郑小玲正坐在沙发上，借着落地灯的光线检查给老周的特产礼盒。郑小玲戴着老花镜，手指捏着银色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将用棉纸包好的普洱茶叶放进烫金礼盒，又把装豆瓣酱的玻璃密封盒放在旁边，生怕磕碰。她拿起一卷金色绸带，在礼盒上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绸带的光泽在灯光下流转：“明天早上七点就得出发，这些特产可得放在随身的包里，千万别忘带了。老周当年在蓝星就爱喝你这口普洱，这次见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放心吧，我把清单贴在玄关镜子上了，出门前肯定再核对一遍。” 苏建华拿起茶几上的荧光笔，在纸质清单的 “特产礼盒” 旁又画了个大大的五角星，“车票、身份证、手绘地图、念念的儿童防晒霜、应急药品，一样都少不了。对了，明天得五点半起床，给念念熬她最爱喝的灵脉果粥，再煎两个流心蛋，路上才有力气玩。”
苏灵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怀里抱着明天要穿的浅蓝色连衣裙和白色帆布鞋，衣服上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爸、妈，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坐磁悬浮列车得两个小时，虽然有座位能躺，但养足精神才能好好逛云栖涧。” 她晃了晃手里的通讯器，屏幕上还停留在观林城的攻略页面，“我刚把云栖涧的路线再核对了一遍，从观林城车站坐短途悬浮车到西麓村只要十分钟，观光车八点第一班，咱们九点半到车站，正好能赶上，一点不耽误。”
“知道啦，我们家小灵办事，爸妈最放心了。” 郑小玲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欣慰，伸手拍了拍苏灵的胳膊，“你也赶紧去睡，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明天还要帮着照看念念呢。”
儿童房里，林悦的声音温柔而舒缓，像山涧流淌的清泉：“很久很久以前，观林城的萤草谷里住着成千上万只萤火虫，它们的翅膀薄得像纱，上面撒满了星星的碎片。每到傍晚，萤火虫就会从萤草叶子下面钻出来，一群群地飞，把整个山谷都照得亮晶晶的，连地上的小石头都能看清。”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苏念的手背：“有个和念念一样大的小姑娘，背着小背包去萤草谷探险，结果不小心迷了路。天越来越黑，她害怕得快要哭了，这时突然有一只萤火虫飞过来，停在她的指尖，接着越来越多的萤火虫围过来，绕着她飞成一个光圈，像给她戴了个星星项链。萤火虫们带着她往前走，最后把她送回了家。”
苏念听得入了迷，小嘴巴微微张开，长长的睫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悦，连呼吸都放轻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斜射进来，落在她的小脸上，像蒙上了一层细腻的轻纱，把她的脸颊衬得格外粉嫩。“妈妈，萤火虫会像故事里一样，给我们照亮去萤草谷的路吗？它们会不会停在我的手指上呀？” 她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怯怯的期待，生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当然会呀。” 林悦笑着点头，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指尖触到细腻的皮肤，“等咱们到了萤草谷，傍晚的时候，萤火虫就会围着咱们飞，说不定还会停在你的发梢上呢。到时候爸爸会拿着全息相机，把萤火虫、念念和发光的萤草都拍下来，做成相册，等你长大了还能翻看。”
“那我要让小白兔玩偶也和萤火虫拍照！” 苏念用力点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小眉头皱了起来，“妈妈，云栖涧的蜜露果真的比超市买的灵脉果还甜吗？会不会有小虫子咬过呀？我能给小白兔玩偶也带一个最大的吗？”
“当然能。” 林悦耐心地回答，伸手帮她抚平皱起的眉头，“蜜露果长在高高的灌木丛上，阳光照得足，所以特别甜，甜度比灵脉果还高两个度呢。而且当地的村民会定期打理，没有小虫子咬。咱们摘的时候，专门给小白兔选一个最圆、最金黄的，让它也尝尝鲜。”
苏睿洗漱完走进来，身上穿着浅蓝色的棉麻睡衣，头发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他看到母女俩温馨的模样，脚步下意识地放轻，连呼吸都放缓了些。走到床边，他弯腰在苏念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温热的唇印在细腻的皮肤上：“我的小探险家，该睡觉啦。等明天太阳公公出来，咱们就能坐上会飞的磁悬浮列车，去见萤火虫和蜜露果了。”
“爸爸，你要保证明天五点就叫我！不能睡过头！” 苏念突然伸出小手，紧紧抓住苏睿的食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生怕错过了出发的时间。
“爸爸保证，明天一早就叫你，比闹钟还准时。” 苏睿笑着点头，伸手将枕边的地图轻轻放进她的枕头底下，“把地图藏在枕头底下，说不定梦里能提前去云栖涧摘蜜露果呢。”
林悦伸手关掉床头的云朵台灯，只留下墙角一盏微弱的夜灯，淡紫色的光线像一层薄雾。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落地钟的滴答声和苏念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声。过了约莫十分钟，林悦轻轻起身，踮着脚走到门口，看到苏睿正靠在门框上等她，手里还拿着她放在客厅的外套。
“睡着了吗？” 苏睿压低声音问道，怕惊扰了梦里的小丫头。
“刚睡着，嘴角还带着笑呢，刚才迷糊间还嘟囔着‘蜜露果给小白兔留’。” 林悦笑着说，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这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长途旅行，兴奋得连觉都快不想睡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苏建华和郑小玲已经回房休息了，卧室门虚掩着，能听到郑小玲轻微的鼾声。苏灵也洗漱完毕，正拿着护肤品在客厅的镜子前涂抹，看到他们出来，比了个 “嘘” 的手势。客厅里只剩下三个行李箱立在玄关，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像在无声地等待黎明。
“都收拾妥当了？没落下什么吧？” 苏睿走到行李箱旁，蹲下身子，又检查了一遍拉链和锁扣，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表面。
“都妥当了，车票和咱们六个人的证件我放在随身的帆布包侧袋里，用拉链封好了，丢不了。” 林悦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灵脉草茶，喝了一小口，“明天早上六点起床做早饭，六点四十叫大家洗漱，七点准时出门，坐社区的接驳车去车站，八点半就能到，肯定能赶上九点的列车。”
苏睿嗯了一声，目光转向窗外的夜色。远处的星舰工厂灯火通明，巨大的起重机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一头守护城市的钢铁巨兽。他想起白天检修列车时的场景，想起方磊推荐景点时的热情，心里满是踏实的期待。他知道，明天等待他们的，不仅是萤草谷的星光、云栖涧的清泉、百果城的甜香，更是一家人相依相伴的温馨时光。这场旅行，是对自己连日忙碌的放松，更是对家人长久亏欠的弥补。
回到卧室，林悦躺在床上，翻看着通讯器里存的照片 —— 观林城萤草谷的夜景像打翻了银河，云栖涧的溪流清澈见底，百果城的采摘园里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每一张都让人满心向往。苏睿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在想什么？是不是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风景了？”
“是啊，在想念念看到萤火虫时会不会尖叫，在想爸妈喝到灵脉泉水炖鸡时的表情，还在想……” 林悦转过身，靠在他的怀里，指尖轻轻划过他下巴的胡茬，“还在想你终于能好好休息几天了，最近你眼底的青黑都快遮不住了。”
“有你们在身边，再累也值得。” 苏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丝，“早点睡吧，等明天醒来，咱们的旅行就开始了。”
窗外的月光愈发温柔，“彩叶藤” 的荧光在夜色中轻轻闪烁，像无数双眨动的眼睛。苏家的房间里渐渐陷入沉寂，只有落地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流淌。每个人都进入了香甜的梦乡：苏念梦见自己捧着金黄的蜜露果，萤火虫停在她的发梢；苏建华梦见和老周坐在萤草谷旁，喝着普洱聊着往事；郑小玲梦见在云栖涧的溪边，捡了一篮子彩色的石头；苏灵梦见在百果城的采摘园里，摘了一串比手臂还长的水晶葡萄；苏睿和林悦则梦见一家人笑着走在阳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距离出发，只剩最后几个小时了。晨光正在夜色的尽头酝酿，等待着照亮这场充满期待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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