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纪委调查组进驻东吴市的第三天，一份绝密档案被送到了吴欢的办公桌上。
档案袋上印着红色的「绝密」字样，里面的内容让这位素来沉稳的市委书记瞳孔骤缩——
「潘明在审讯中供述，'蛇网'的实际掌控者代号'龙王'，目前仍在职。」
吴欢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潘明已经是省政协副主席，比他级别更高的「龙王」会是谁？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暴雨将至。
......
程亮正在整理周斌案的证据，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左脸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程局长，我是林德平的哥哥，林德昌。」男人声音沙哑，「我弟弟死前留了东西给你。」
程亮瞬间绷紧神经：「什么东西？」
林德昌从怀里掏出一个防水袋，里面是一部老式手机：「他最后一次见我时说，如果哪天他'出事'，就把这个交给唯一没戴戒指的人。」
程亮接过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条未发送的短信： 「龙王在省委。」
张小燕正在解密手机数据，突然「咦」了一声。 「这部手机里有特殊加密程序，」她飞快敲击键盘，「最近一次通话记录被删除了，但我能恢复基站信息……」
屏幕闪烁，一组坐标浮现： 「东经118.78°，北纬32.04°——省委三号楼。」
吴欢猛地站起身：「那是省政法委的办公楼！」 程亮脸色阴沉：「上周刚调任的政法委副书记——赵立冬？」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赵立冬是出了名的「清廉标杆」，曾亲自督办多起反腐大案。
如果连他都是「蛇网」的人……
吴欢整理着西装领带，警卫仔细核对他的证件。 「吴书记，赵书记正在等您。」秘书微笑着引路。
三号楼会客室里，赵立冬正在泡茶。他五十多岁，两鬓微白，笑起来眼角有细密的皱纹。
「小吴啊，听说东吴市最近成绩斐然？」他推过一杯碧螺春，「潘明的事……很遗憾。」
吴欢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上的疤痕——像是被戒指长期摩擦留下的痕迹。
「赵书记，我今天来是想请教，」吴欢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您觉得反腐工作最难的是什么？」
赵立冬笑容不变：「最难的是分清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茶杯轻轻一磕，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会客室里格外刺耳。
吴欢觉得很意外。赵立冬的心理素质堪称一流。作为高官，他应该知道吴欢的来意。
而他的回答，显得极具挑衅性。
当夜，程亮带队突袭了赵立冬情妇的公寓。 卧室保险箱里，除了现金和金条，还有一本黑色账本。
翻开第一页，程亮倒吸一口冷气—— 「蛇网成员分级名单」
外围成员（蛇尾）：周远山、罗振海 核心成员（蛇身）：潘明、周斌 最高层（蛇首）：代号「龙王」
但「龙王」的名字处被血渍浸透，只能隐约看出姓氏部首——「钅」。
「金属偏旁……」程亮猛地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打给张小燕：「查所有省委领导里，姓氏带'钅'字旁的！」
五分钟后，回复让他如坠冰窟： 「钱建国，省委副书记。」
东吴市委顶楼。
吴欢站在窗前，手里攥着钱建国上周的讲话稿—— 「对腐败分子要露头就打，尤其要警惕'灯下黑'！」 稿纸上还沾着茶渍，像是被人用力捏过。
「钱副书记是我在中央党校的老师。」吴欢声音沙哑，「当年我的毕业论文，是他亲手批的'优秀'。」
程亮沉默片刻：「现在怎么办？证据不足，动不了这个级别的人。」
张小燕突然推门而入：「不一定！我刚发现赵立冬情妇的账户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来自'海外慈善基金'的汇款，最终溯源是——」
她调出资金流向图，终点赫然是： 「钱建国儿子在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
省委常委会召开前夜。 吴欢将全部证据密封进档案袋，印上自己的私章。
「这份材料会直达中纪委巡视组。」他对程亮说，「但在这之前，我们需要确保它不被拦截。」
程亮点头：「我安排了三组人走不同路线。」
张小燕突然举手：「还有第四条路——我导师明天要去北京参加院士会议，可以让他随身携带。」
凌晨三点，钱建国的秘书突然「拜访」市委办，要求调阅潘明案卷宗。
而此刻，载着关键证据的高铁已驶离东吴。
三个月后，电视里播放着钱建国被双规的新闻。 吴欢站在新落成的市民广场上，一个小女孩跑过来递给他一张纸： 「叔叔，有人让我给你。」
纸上画着一条衔尾蛇，下面写着一行字： 「你以为斩了龙头，蛇就会死？」
远处，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举起手机，镜头对准了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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