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雨听到江尧的声音，心跳不由加快。
她想把电话挂掉。
该说什么呢？自己已然变成了栽赃陷害的小人，有什么脸和江尧狡辩呢？
“江尧，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让你失望了。”
话刚说出口，钟晓雨很快察觉到了不对，警惕地问：“你现在也在录音吗？”
江尧：“没有。我在开车，录音笔没拿。”
“真的？”
“真的。”
钟晓雨：“我相信你。现在灵犀网的访问量一定很高吧？”
江尧：“托你的福。确实很高。你回来星港了？”
钟晓雨：“没有。本来准备回去，我想再见你一面的。机场遇到了叶嘉凌和林清欢，她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我突然觉得我和你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接近你没有任何意义。”
江尧：“谁让你那么做的？”
钟晓雨：“我不能说。江尧，事情没有造成什么巨大后果，你放我一马吧。我要出国了，再也不会骚扰你了。”
江尧：“你弄清楚，事情没有造成巨大后果的前提是，我那天录音了。如果我没有呢？我是不是百口莫辩？你告诉我指使你的人，我就不追究你了。”
钟晓雨：“我不能说。”
江尧：“给了你多少钱？”
钟晓雨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要问了江尧。对不起。”
江尧：“姓林？”
钟晓雨努力使自己不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语气仍然平静，“不是。”
江尧冷哼一声，“钟晓雨，我不想撕破脸，我已经给你后路了。要不然我让警察问你还是让法官问你？”
钟晓雨清楚地知道，江尧再也不是那个喜欢自己的少年了，他现在真能做出来。
“江尧，其实你那么聪明，根本没必要问我。”
江尧算是知道答案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找了地方把车停好，江尧和叶嘉凌拉着手找到一家烧烤摊。
有几个年轻人认出了两人。
“那不是灵犀网的老板和她的女朋友吗？”
“是。我刚才还在看他的直播。”
“没想到啊，那个叫钟什么的女的，居然是自己投怀送抱的。”
“栽赃陷害。太可怕了。”
“人红是非多嘛。”
江尧和叶嘉凌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撸串，即便传进耳朵里几句非议，也毫不理会。
“你还要告钟晓雨吗？”叶嘉凌问，“她收的是林清辉的钱，你要不要顾忌一下林仁强的面子。”
江尧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智商又重新占领高地了？”
叶嘉凌拿手里的签子敲江尧面前的饮料，“我那叫关心则乱，好不好？再说了，我也没有对你大吵大嚷啊，乖乖地和你回公司，耐心地听你解释……”
“是是是。你最乖了。”江尧若有所思，“林清辉想的都是些下三滥的招儿，真是令人不齿。我得想个办法敲打敲打他。容我想想。”
叶嘉凌说：“他就是想针对《灵犀新声代》的节目，要不然不会那么迅速地出现抵制节目的声音。”
江尧嘴角上扬，“现在，反而关注度更高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叶嘉凌：“估计他已经气得摔东西了。本来想着推翻你这艘船，结果只掀起了几个小时的风浪。”
“是不是有点崇拜我？反应神速，化险为夷。”江尧挑动双眉问道。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算账？”
“钟晓雨亲你了。气死我了。”
“别别别。不值当的。气什么？”
叶嘉凌将头撇向一边，“就是很气。今天你别亲我……”
江尧松了口气，还好她说的只是「今天」。
“那干点别的？”
“别的也不行！大姨妈来了……”
……
林清辉直到后半夜都没有睡，拿着手机一遍遍地刷新着江尧账号下的评论区。
那天晚上的录音字幕版被置顶在了江尧的主页。
林清辉怒不可遏，到底什么人才会随时随地开启录音啊！
钟晓雨发了声明，从他这里拿走了一大笔钱，足够她开始自己的留学生涯。
灵犀网却毫发无伤，甚至有愈加爆火的迹象。
《灵犀新声代》播放量迎来大爆发，这还只是海选赛，简直不能想象到时候正赛开始会是一番什么景象。
钟晓雨！林清辉大喊一声，你他妈到底是哪头的？
江尧！他的运气为什么总是那么好！
为什么！
……
翌日，江尧送叶嘉凌去上课。
从宾利欧陆驶进星大校门开始，就一直有人拍照。
现在灵犀网的热搜上仍然挂着关于江尧的词条，身处流量中心，发一些关于江尧的内容，总能获得很多点赞。
离谱的是，钟晓雨的那句「委屈你一下，把我睡了吧」成为今天灵犀网的热门梗。
甚至有些小情侣都开始互相说着这句话嬉戏打闹。
昨天晚上江尧和叶嘉凌深夜路边吃烧烤的照片也被广泛传播，两人又成了网络世界的神仙情侣。
停好车，叶嘉凌问道：“你要上课吗？”
“上吧。中午我们一起走。”
“好。”叶嘉凌伸出双手掐江尧的脸，“那一会儿见，叱诧红人。”
江尧摸摸她的头：“去吧。”
刚进教室，郜智新就跑过来，捏着嗓子喊道：“江尧，委屈你一下，把我睡了吧……”
“死一边去……”
教室里的同学们都笑个不停。
郜智新玩笑道：“你还真是阴险，居然有录音。”
江尧说：“什么叫阴险？学新闻的，注意用词的准确性。那叫机智。”
郜智新朝教室后排撇撇头，示意江尧去找陈汐吧。
江尧紧走几步，坐到陈汐身边，“昨天看直播了吗？”
陈汐点点头，“转危为安，化险为夷。可是！”她用手里的笔指了指江尧，“你还是太可恶了！”
“干嘛呀小汐，我怎么可恶了？”江尧轻笑着问。
陈汐合上书，将一缕遮挡视线的发丝拨到耳后。
“你早点告诉我你有证据自证清白，我就不用担心你了。
昨天我回到家，一直在刷新关于你的消息，骂声那么多，一直到直播结束，才平息下来。
你早点告诉我，我就可以静下心来写写我的小说了。
因为你这个谜语人，我一直提心吊胆，一直到后半夜才心绪平静。
你说，你是不是可恶？”
江尧抿了抿嘴，“对不起，小汐，昨天确实很慌乱。我应该提前把计划短信发给你的。对不起。”
陈汐凝视江尧认真的表情，一阵恍惚，他这是在道歉吗？
她甜甜笑着，“江尧，我在和你开玩笑啊。你用不着和我道歉。你没事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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