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第 400 章 归去来兮?传说留白处（大结局全书完）
江湖月报?头版悬赏
【江湖月报特讯】\"武安君夫妇失踪案\" 持续发酵三月未歇！
金陵城最大的茶楼里，说书人把最新一期月报拍得啪啪响，唾沫星子溅在前排茶客的茶碗里：\"昨日青礁岛渔民亲眼所见！一男子驾着乌篷舟在雾里钓鱼，那鱼竿竟是根带花苞的桃枝！旁边白衣女子伸手拂过水面，鱼群就跟朝拜似的往船边凑 —— 这不就是秦姑娘的冰魄术么？\"
台下哄堂大笑，有人拍着桌子喊：\"张爷，您这故事编得比上次 ' 武安君用算盘打跑海盗 ' 还玄乎！\"
\"玄？\" 说书人抖开月报，头版烫金大字闪得人眼晕 ——【悬赏十万两！寻凌风秦雨柔踪迹者，可至桃花岛白府兑奖】。旁边配着幅粗糙的画像，画中男子眉眼依稀是凌风，女子白衣胜雪，发间别着支桃花簪，竟是白若雪亲手画的。
\"可别不信！\" 说书人压低声音，\"那渔民还捞到片鱼鳞，上面有算盘纹路！白姑娘亲自鉴定了，是她去年发明的 ' 自动诱鱼装置 ' 零件 —— 那玩意儿，全江湖就桃花岛有！\"
角落里，戴着斗笠的叶孤城默默往嘴里塞了块桂花糕。他刚从少林送完《武经总要》，怀里那片月魂树叶突然发烫，叶脉间浮现出 \"西行\" 二字，墨迹还带着新鲜的湿润感。
\"要我说啊，\" 邻桌穿短打的大汉猛灌一口酒，\"武安君准是带着夫人找夜仙子去了！当年月魂树开花那阵，多少人看见七彩光里有女子影子...\"
\"嘘！\" 同伴慌忙捂住他的嘴，朝二楼使了个眼色。栏杆边立着两个黑衣人影，腰间令牌闪着银光 —— 六扇门的人。近来江湖上但凡有人提及 \"九公主\"，总会被这些人悄无声息地带走问话。
话音未落，\"哆\" 的一声轻响，枚柳叶镖钉在茶楼中央的木柱上。镖尾系着的字条随风展开，字迹清冽如冰：
【九公主龙气平稳，勿扰。冷无锋】
人群瞬间安静。谁都知道，冷无锋是当年守护秦雨柔的暗卫统领，自十年前就销声匿迹，此刻突然现身，反倒坐实了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叶孤城悄悄捏碎了手中的桂花糕，斗笠下的眼睛望向西方。那里的天际线，正泛着与月魂树叶相同的七彩霞光。
桃花岛?星图之谜
桃花岛的实验室里，铜制齿轮转得飞快，将月光折射成无数细碎的光斑。白若雪把算盘导航仪的功率开到最大，全息星图在屋顶投下璀璨的光网，其中一颗星辰正疯狂闪烁，像在拼命传递信号。
\"墩儿！你再确认一遍！\" 她拍了拍趴在控制台旁的金属球，胖墩正抱着半只烤鸭啃得欢，金属下巴上沾着油星子。听到问话，它含糊不清地 \"嘎\" 了一声，爪子往星图西南角一划 —— 那里是片从未被标注过的星域。
白若雪盯着那个坐标，忽然想起三天前胖墩半夜闹腾，用爪子在墙上刻了串歪歪扭扭的符号。当时她只当是小家伙饿了画的烤鸭，此刻对照星图一看，那些符号竟与星轨完全吻合，连起来像个箭头，直指 \"回家\" 二字。
\"难道...\" 她心脏狂跳，突然想起凌风离岛前塞给她的铁盒，\"你是说，月姐姐的残灵在那里？\"
胖墩没回答，只是用爪子按了下导航仪的播放键。一段模糊的音频突然响起，电流声里夹杂着熟悉的声音，像是凌风被海风吹散的低语：\"... 风... 楼兰... 机关城...\"
\"我的天！\" 白若雪吓得差点掀翻控制台，\"你啥时候录的这个？这是三个月前的声音啊！\"
\"嘎！\" 胖墩得意地转了个圈，金属外壳突然 \"咔嗒\" 裂开道缝，露出内部那颗闪烁的七彩核心 —— 仔细看去，核心里缠绕着一缕纤细的根须，竟与月魂树的脉络一模一样。
窗外突然传来沙沙声。白若雪冲到窗边，只见月魂树最高处的花苞 \"啵\" 地绽开，露珠顺着花瓣滚落，滴在树下那块蒙尘的木牌上。那是凌风离岛时亲手刻的 \"桃花岛驻外办事处\"，字迹被雨水泡得有些模糊。
水珠渗入木纹，竟显出几行新刻的小字，墨迹像是刚干：
\"钥匙有三，归墟非门。\"
\"破浪向西，墨守初心。\"
白若雪突然想起什么，疯了似的冲进藏书阁废墟。在一堆生锈的机关零件里，她扒出个蒙尘的铁盒 —— 里面是十年前凌风从皇陵带回来的《鲁班书》残页。此刻残页上的机关城图案正发出微光，与星图上的坐标完美重合，连城墙上的每一道纹路都分毫不差。
\"原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她摸着残页上的温度，突然笑出声，眼眶却红了，\"还骗我说只是去看海！\"
胖墩叼来她的机关翼，金属爪子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催促。白若雪抹了把脸，抓起图纸冲向锻造房：\"等着！姐姐这就造艘能上九天的船！\"
海市蜃楼?终章留白
夕阳将海面染成熔金，乌篷舟顺着洋流漂至海天交界处。海雾像轻纱般漫过船舷，带着淡淡的桃花香。
秦雨柔忽然按住心口，那里的龙纹与冰痕同时发烫，像是有两团火焰在皮肤下游走。她抬眼望去，远处的海市蜃楼正变得越来越清晰 —— 那座机关城的轮廓不再模糊，城头的青铜巨门缓缓开启，隐约有身影在城楼上伫立，衣袂如蝶翼翻飞。
\"那是...\" 她指尖微微颤抖。
\"墨家真正的守陵人。\" 凌风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落在船舷内侧 —— 那里刻着串细密的算盘纹路，是白若雪偷偷凿的，据说能在危急时刻召唤机关援兵，\"或者说，是初代 ' 胖墩 ' 的设计者。\"
话音刚落，船舱里的火焰纹玉佩与半块圣女令突然腾空而起，在霞光中旋转着拼合，组成一把完整的钥匙。钥匙中央的七彩光晕里，传来夜无月缥缈如叹息的声音：\"... 我在这儿... 等你们...\"
秦雨柔望向凌风，眼眸里映着整片海的波光：\"如果此去... 会忘记现在的一切呢？\"
凌风解下她发间的桃木簪，簪头的花苞不知何时已悄然绽放。他将簪子重新插回她发间，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那就重新认识。\" 他退后一步，拱手作揖，像初见时那般郑重，\"在下衡山凌风，敢问姑娘芳名？\"
秦雨柔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突然笑出声。那笑声清脆如铃，惊起一群海鸥，在海天之间划出优美的弧线。
海雾渐渐变浓，将乌篷舟温柔地包裹。最后一眼望去，机关城的轮廓在霞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向他们张开怀抱。
桃花岛上，白若雪正对着星图调试机关翼的引擎，胖墩把 \"回家\" 路线图刻满了整面墙，连实验室的地砖上都画着歪歪扭扭的箭头；月魂树的花苞又绽开了一瓣，露珠坠落在青石板上，折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彩虹尽头，似乎有女子的裙摆一闪而过。
没有人知道凌风与秦雨柔最终去向何方。
有人说在楼兰古城的沙海里见过他们，男子用桃枝在沙上画着机关图，女子指尖凝冰，冻结了即将掩埋城池的流沙；也有人说在蓬莱仙山的云雾里，看到一艘乌篷舟从月魂树的霞光中穿出，船头立着三人，白衣女子的笑声比泉水还清亮。
江湖月报的悬赏令换了一版又一版，从十万两涨到了百万两，却始终没人能领到赏金。
只有茶楼的说书人，还在日复一日地讲着武安君的故事。讲到最后，他总会捻着胡须笑道：\"其实啊，真正的江湖，从来就不是非得找到结局才算圆满。你看那海平线，永远有船来船往，永远有故事正在开始 —— 这才是最好的江湖，不是吗？\"
台下掌声雷动。
夕阳沉入海底，最后一缕光掠过海面，像是为这个未完待续的传说，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
（全书完）
后记彩蛋
三年后，西域楼兰遗址。
一支商队在沙暴过后的废墟里，发现了块刻着算盘纹路的石板。石板下压着三样东西：半块啃剩的烤鸭骨头（上面有明显的金属牙印）、一本写满 \"嘎\" 字的《武经总要》抄本、还有一支桃花木簪，簪头的花苞虽已干枯，却依旧保持着绽放的姿态。
商队首领刚要伸手去碰，整座古城突然剧烈震颤。脚下的黄沙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在霞光中缓缓升起的机关城 —— 青铜巨门上，\"墨家守陵\" 四个古字熠熠生辉，城楼上的风铃叮咚作响，像是在欢迎迟到的归人。
城门前，站着三个熟悉的身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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