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石川陆的命令就付诸实践。
警视厅总部大楼第11层至13层，主照明电路被远程强制切断，楼体外侧的合金遮光板沿着轨道竖起，隔断来自太阳的光亮，楼层陷入宛如午夜12点般的黑暗，只剩墙体和地面上的荧光条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几分钟后，通风系统中细微的气流声变得刺耳，每一个通风口都在朝外喷吐高浓度的刺激性烟雾，黑暗之中，烟雾迅速弥漫沉降，充斥每一寸空间。
“可惜烟雾太浓了，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作战指挥中心内，石川陆颇感遗憾，11层至13层的监控也被浓烟阻碍，他不能亲眼见证那个入侵者的丑态。
半个小时后，无论是10层，还是14层的监控，都没有捕捉到宇智波带土的身影。
警备部课课长提议道：“石川总指挥，目标没有突破封锁的迹象，是时候该派出SAt了？”
“再等10分钟，如果10分钟之后还是不见踪影，再派出SAt去确认情况。”
十分钟在令人焦灼的沉默中度过，石川陆盯着监控画面，他既希望看见宇智波带土被困的丑态，又害怕发现对方不受影响，毫发无损的一幕。
“时间到！”
“h1、h2，h3小队，穿戴全套防护装备，进入11至13层进行地毯式搜查！保持通讯畅通，遇到任何情况立即报告！”
SAt队员们戴上防毒面具，组成战术队形，小心翼翼地突入了被浓密烟雾笼罩的黑暗楼层。
指挥中心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队员们头盔摄像头传回的模糊且摇晃的画面上。
画面里只有一片翻滚的灰白，手电光柱在浓烟中提供的照明范围有限，能见度不足一米。队员们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通讯频道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与行走时发出的闷响声。
搜查进行了整整四十分钟，办公区，会议室，卫生间，三个楼层每一个可能的角落都被仔细检查。
“11层清查完毕，未发现目标！”
“12层清查完毕，未发现目标！”
“13层……清查完毕，未发现目标！”
SAt的最终报告从通讯频道传来，指挥中心内的一干高级官僚们都如释重负，虽然入侵者不知所踪，但好歹他们不用亲自面对那个危险的入侵者。
指挥中心内的沉默紧张消散一空，转眼间被各种欢呼取代。
警备部课课长率先反应过来，脸上堆满了钦佩的笑容：“不愧是石川总指挥！一眼便看出了那家伙的弱点，知道自己绝无可能突破，最后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不知道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方式狼狈逃跑了！”
“说的对！”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在石川长官的指挥下，我们成功逼退了如此危险的入侵者，这本身就是一场重大的胜利！总部的颜面总算保住了！”
“没错没错，在那种环境下，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寸步难行，除了逃走别无选择。石川长官的战术完全奏效了！”
一时间，指挥中心内充满了对石川陆的恭维奉承，仿佛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驱逐入侵者，全然忘记了踏入指挥中心时放下的豪言壮语。
石川陆脸上笑意盈盈接受了其他人的恭维，但他内心却感到隐隐不安。
那个假扮成宇智波带土的家伙，一到第九层就直奔神宫部长的办公室，该不会就是冲着神宫部长来的吧？
“好了。”石川陆抬手示意，止住了众人的喧哗，“危机还没有彻底解除，各部门保持二级戒备，统一好对外宣传的口径，大家都不希望看见不利于警视厅总部的新闻。”
总务部部长打包票道：“石川总指挥，这件事包在我们总务部身上，哪家主流报社敢报告负面消息，就把它踢出记者俱乐部。”
石川陆回到自己的座位，思虑再三之后，还是拨打了电话。
“莫西莫西，我是异种对策部规划课的石川陆，帮我联系夏国使团的魏博雅先生，尽快给我安排一次见面，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挂断电话，石川陆点开夏国使团的人员名单，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位的名字上。
毛欢，虚行者，夏国的A级英雄，异能是虚化，虚化后的他可以穿透墙壁，免疫一切攻击，但在攻击时必须解除虚化。
与那位入侵者的异能几乎如出一辙。
当然，石川陆并不是怀疑毛欢是入侵者。
这些来自夏国的异能者都配有定位手环，动向时刻都被监视着，不可能脱离警视厅的掌控。
同为虚化异能，或许毛欢能透露一些重要情报。
在神宫部长返程前，他石川陆要逮捕这个无法无天之人。
……
人工宇宙，洪魔子个体-a。
“咳，嗬……咳咳咳！”
岩田昌之扯下面具，半倒在地上，左眼眼球通红，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视线里一片模糊，连近在咫尺的手掌都看不清。
相比于眼睛的疼痛，肺部深处那股火烧的疼痛更加撕心裂肺，每一次呼吸都给他带来尖锐的灼痛和可怕的窒息感。
许久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岩田昌之沙哑道：“还是小瞧警视厅了，关乎到自身安危，他们的行动力真不赖。”
在黑暗的环境中，他无法辨别方向，好几次都差点踩空，摔下警视厅大楼。
虚化状态跳楼他还没尝试过，但想来结果不会太美妙。
为了辨明方向，他在烟雾中解除了虚化，结果立刻被强刺激性的烟雾还以颜色，裸露的皮肤立刻发生严重的过敏，眼睛，鼻子，呼吸道都遭到重创。
在剧痛刺激下，岩田昌之几次想要使用异能，都因为心神不集中而失败，最终不得不狼狈撤退。
如果没有这处神秘空间作为后路，他可能真的会栽在警视厅手里。
喘息之余，岩田昌之扭头看向那堆随意堆放的文件。
“但我的目的已经达成，有了这些文件作为证据，异种对策部的罪行将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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