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滴~”
“滴~”
持续的心电图声音里，冯子昂百无聊赖的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都是绷带，哪怕是没伤的地方，也被包了起来，远远看去，像是个新鲜出炉还没来得及入土的木乃伊。
浓浓的药膏味道里，冯子昂伸舌头在嘴皮子上撩了一下，一股子顾苦味顿时弥漫开来。
“黑玉断续膏是外敷的，你能不能别吃了？”玻璃外传来一道有些无奈的声音。
“可我还受着内伤呢啊。。。。”冯子昂又舔了一口嘴唇上的药膏：“你们要是给我来上一副续命八丸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啧！”咂舌声里，非常轻蔑的声音传来：“你什么档次，和我用一个等级的伤药？再说了，你这伤还没到用续命八丸的地步！”
“九花玉露丸也行，白云熊胆丸也行啊！我不挑的。”冯子昂大声嚷嚷。
“白云熊胆丸已经给你吃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冯子昂瞪大眼睛。
“你吃完就昏过去了！能知道个屁！”
“啊，太可惜了。。。。”冯子昂遗憾的叹息一声。
“你小子。。。。”隔绝的玻璃陡然大开，面色发青的壮硕中年人大步走了出来，其身量逼近两米，而且壮硕的可怕，手臂也长，这人指了指冯子昂的脸，边走边撸袖子：“老子今天非打断你的腿！”
“切~”冯子昂嘿嘿笑了一下：“这不就好了么，非要隔着玻璃说话。”但是看着来人越逼越近，也不禁告饶：“别别别，叔，有话好好说，我这还是病人。”
“你小子皮是真紧了！”来人一脸不屑：“再说了，怎么着，受了伤就不能打了？”
“我错了我错了叔，我不该那么冲动，我该按流程办事。。。。”眼看那手都要薅在自己头发上了，毫不犹豫的认怂。
“流程？”一听到这话，床边伸着手的中年人脸色一黑：“你还知道流程？你知道流程还能弄成这个样子？我真是。。。。”
骂了几句之后，冯子昂只是嘿嘿的笑，等他脾气发的差不多了，才接话道：“可这机会好的很，我进去就碰上好事，真是舍不得放手啊。”
“闲话休扯！”这中年人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大马金刀的往冯子昂对面一坐，拍了拍大腿。
顿时，他刚刚出来的巨大玻璃开始一点点显现出画面，几息的时间，便映射出一张张来自江南道各地的面孔。
只是冯子昂认出来的，就有始终护卫着本地开拓局大本营的后土军团的赵括、江南道六扇门总捕金九龄、以及户部总理夏原吉等平时冯子昂只在高级会议上见过的众多大佬。
“冯局长。”金九龄的面孔拉远了一些，似乎是调整了投屏位置，能让屏幕映射出他的整个上半身。
“金捕、夏总、赵上校。。。。。”冯子昂对面的中年人挨个招呼打过去，直到冯子昂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黄秘书长好。”
抬头看去，一个面容姣好，纵然眼角已经带了皱纹，但那双明亮的眸子依旧给人一种极其灵动的感觉的女人，正在对着自己，或者说，正在对着自己对面的冯局点头回应。
黄蓉！
宋洲东海桃花岛药业老总黄药师的独女，宋洲襄阳总兵郭靖之妻。
“冯局，您客气了，这么急着召集，开拓局又有新的发现吗？”这位担任着江南道政府秘书长一职，也是在座的人中地位隐隐最高的女人看向冯子昂：“就是这位开拓官吗？”
“是的，我们开拓局大名鼎鼎的冯工，冯子昂。”冯局笑着回复。
“我知道你，你，很不错。”黄蓉点点头，其余几人也将视线放到了冯子昂身上。
“上次那个空间节点就很不错，虽然没有超凡体系，但那种能够将人变成不吃不喝只靠晒太阳就能行动的活尸的病毒也有点意思。”
“就是那片地收拾起来太麻烦，病毒根除起来有点困难。”
说这话的，是江南道瘟疫处置司司长甘伯宗，曾经在数次因为空间节点引起的巨大瘟疫事件中屡屡做出重大贡献。
“白得了一片十来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你还嫌弃上了。。。”
“上次那个空间节点的名字。。。。就是你这位小朋友起的吧？死体·默示录世界，不过确实小了点。。。。。”金九龄笑了一下。
“怎么了，曾经的绣花大盗要重出江湖了？”冯局长调笑一声。
“别说了！”金九龄一脸黑线的捂住了头：“年少轻狂。。。。悔不当初啊。。。。”
“哈哈哈哈。。。。”几人齐齐发笑，边笑，冯局边拿指头在冯子昂头上戳了戳：“来吧，我的冯大开拓官，做汇报吧。。。。。说说看，把你昏迷前说的话，再说一遍，让这帮人开开眼！”
“超过五亿平方公里。”
第一句话，就让整个会议的人屏住了呼吸。
一瞬间，音箱里，竟然连个呼吸声都没有。
半晌，黄蓉陡然起身，面沉如水：“华夏诸界开拓开发局唐洲分局江南道局开拓员冯子昂！”
“我在。”
“你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将会由江南道行政超算记录，你必须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边说，黄蓉边在手里飞快的写着什么，话说完了，手上的东西也写完。
顿时，一道流虹从她手里飞出，越过屏幕边缘，不见踪迹。
冯子昂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伸出了右手，伴随着肌肉的用力，缠绕其上的绷带，一层层的松开，最终，露出了他的手臂，那条手臂上，微不可查的色彩浮现。
《炎黄铸魂》第三重。
无大局观者，无从修行。
无为民之心者，修之不进。
无实际奉献者，行之暴毙。
第三重者，吞服大夏世界核心精华之气，与大夏世界休戚与共，无病无灾，无疾无厄。
黄蓉出了一口气，抬了一下手：“我将联系监察使大人，你的此次汇报，须由江南道所有领导共同听取，形成总结。”
“冯子昂，我再确定一次，你进入的世界，有五亿平方公里，对吗？”黄蓉定定的看着冯子昂，眼中隐约有金色光芒闪烁。
“准确的说，不止，而且还有极为丰富的物产、新的超凡体系、千百类的种族和。。。。”
“我知道了！”黄蓉听完，脸上不动，但明显能听出语气的变化，而所有屏幕前的高级官员们，都激动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冯子昂说的那样，那么，这个世界的开发权限，就已经不是江南道可以吞下了。
大夏疆域万万里，亿万子民，也只有六洲之地，可若是冯子昂说的这个世界能够汇入，即便算去世界吞噬间的损耗和弥补世界亏空，也少说能凭空长出上亿平方公里的疆域，这已经超过了整个江南道的面积了。
如此之大的利益，绝对不是江南道能吃的下的，即便是更高级别的唐洲，也对此只有建议权，这一切，已经是需要上报大夏最高决策机关才能进行的了。
国之大事，在戎在祀，两者皆是为了国力上升而出，可现在，冯子昂带来了的这一大块从天而降的地盘，不就是最简单粗暴的国力上升方式么?
冯子昂嗯了一声，毫不意外，想想前世就知道了，如果真的开拓出一块四川省那么大的土地，族谱都是小事，必然能在史书上留下名字。
若是再能将这片土地纳入领土，那么，即便你再道德沦丧，史官们也会用那如椽大笔，将你的光辉事迹写满一整页。
而现在，他冯子昂，享受的就是这个待遇。
于是，在半个小时后，整个与会人员的级别都暴涨了一大截，除了冯子昂的这位顶头上司江南道开拓局局长冯元一之外，都是平时冯子昂都见不到的大佬们。
有很多名字冯子昂都没怎么听到过，但是所有半身人像最中央的那个人，其身前的会议桌上，写着一个任何上辈子读过书的人都见过的名字：白居易。
而他，也是江南道行政体系的最高领导人。
“人都齐了吗？”白居易狠狠的搓了下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抱歉，刚转了六个会场，有点乏。”
“你们这些走文道，身子骨就是不行。”说话的，是一位坐在一张富丽堂皇的鎏金办公桌前的英武青年，而在他的头像下方，一个临时加上去的电子标签，正缓缓浮现。
‘后土军团驻江南道集团军指挥官·罗成。’
顿时，这位将军的言论引起了众多的官员的不满，大夏的体制因为《炎黄铸魂》和‘天演’的关系，在加上大家都是伟力归于自身的超凡者，并不像前世那般有浓重的官僚味道，反而像是一帮分工不同的好友一般。
毕竟，拳力，就是最极端，最自我的权力，相比于自己身体里流淌着的能够摧山镇海的力量，屁股底下那个板凳能带来的，还真不够看。
嬉笑怒骂间，白居易提出的不服练练的威胁下，罗成不得不表示自己讲话过于草率。
这种大头兵干不过读书人的事情，在大夏其实很常见，别以为人家的修炼体系叫文道，就不够能打，超凡浸润大夏的上上下下，自然也有一支笔写出万马千军，一句诗引动天雷地火的能力。
大佬们在交流，冯子昂有点尴尬，自己即便是主角，在这群无论是权力还是拳力都远胜于自己，呼吸都能在江南道引起风暴的怪物们面前，还真没插话的资格。
这场大佬间的寒暄也只持续了几分钟，全场人的注意力就在白居易的主导下，来到了冯子昂面前。
简单的几句问候后，冯子昂开始了汇报。
“海贼王被处决。。。。”
“社会阶级分化严重。。。”
“顶尖武力没见过。。。。”
“海军、海贼、七武海。。。”
“伟大航道。。。。”
“天龙人。。。。”
“霸气、恶魔果实。。。。”
“巨人、长腿族、鱼人族。。。。”
“黄金乡。。。。”
“红土大陆。。。。”
伴随着冯子昂的汇报，以及大佬们的一次次发问，这个被冯子昂执意命名为《海盗》的世界，也一点点的展现在大佬们的面前。
“上次发现这种等级的世界，是多久前？”白居易看向冯局长：“开拓局有记录吧?”
“有，上次记录是在8年前，这种体量的世界，虽然在界海中不算少，但是受限于世界交汇的时间，最终还是和我们脱离了。”冯局长叹息一声。
“难怪如此。”白居易点点头，他也算是博闻强识之辈，但这种未拿下，反而让其溜掉的世界，开拓局自然不可能广而告之，他不知道也是自然：“那成功攻略这种体量世界的例子，是。。。清洲？”
“是，六十年前清州吐蕃。”
“六十年前吗。。。。”白居易想了想，又看向冯子昂：“你是真正执行了任务的开拓官，你搜集来的情报信息，很全面，很详细，我现在需要你评估一下。”
“该世界是否具有交流沟通，以达到共同开发目的的可能性？”白居易看着冯子昂，目光温润如水。
大夏对于异世界的态度，有五种方案。
第一种是合作共赢，这种对应的是相对平和，整个世界的道德风向符合大夏整体人民情感的正向世界，这种世界相对友善，其中的超凡者也相对单纯，也就是所谓的‘正义’类型的世界，对于这种世界，大夏基本都持友善态度。
只要对方别太过分，大夏基本都会试试接触、合作，对方以相对独立的身份加入后，两个世界合并，共同提升，清洲大部分地区就是这么来的，而清洲也是整个大夏世界异族最多的一个大洲。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大夏文化的包容性和吞并性之强，完全不是那些小体量的异世界能够抗衡的，往往几代人下来，就成了只知大夏，不知故土的大夏公民了。
第二种就是对方遭遇了巨大的危机，如世界破落、大规模灾害、种族大战这种世界，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末日世界，在此情况下，大夏直接就会启动救援方案，在异世界处理掉末日后，将残破的世界并入大夏，这时候，异世界的归属就成了各洲争抢的目标，往往会由各个军团的超算与‘天演’对接数据后，按照贡献大小，由中央政府做出裁判。
第三种则是整体社会风向恶劣，上层建筑贪婪无度，底层生灵民不聊生，灾祸横行，环境恶劣的道德低下的世界，对于这种世界，大夏世界的态度就比较糟糕了，往往会在开拓官们引动世界暴走后，大军入场，荡涤乾坤，名曰：吊民伐罪。
第四种情况则比较罕见，就是开拓局的开拓官们超常发挥，单枪匹马一次性挑动世界暴走，这时候，之前的几个预案就没啥用了，直接就由世界意识动手，将之吞并，这种时候，没的说，全靠人家一个人的功劳，自然是当地开拓局说了算，一些本身价值颇高的世界，甚至还会在长达一个世纪的时间里，每年给开拓官本人进行千分之一的税收额度的分红。
要知道，再小的世界，也是一个有着独立文化、辽阔地域、万千生灵的大宝藏。
再加上大夏政府的建设开发，那看似千分之一的微小比例，汇聚在开拓官一个人身上，也是惊人的财富。
最起码，一个小型世界百年税收的千分之一，就足以让一个开拓官攒出走到超凡路径尽头，尝试超脱的海量财富了。
当然，还有第五种情况，只是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出现，那就是：不服王化！
顺着空间通道爬过去的开拓官还什么都没干呢，就没信了，然后第二批支援的开拓官也久久不归，如果在没有任何信息的情况下，那这个哑巴亏，大夏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可一旦有开拓官活着回来，或者是有对面的人杀过来了，那大夏就会瞬间触发那场连着死了两任大首领的可怕回忆。
结果自然就是大军出动，征讨不臣。
刚刚在冯子昂的讲述中，一个实力堪比大夏一洲之地，能够比肩三个甚至更多集团军的庞大世界缓缓的浮现在白居易的脑海中，这种等级的世界，想要一举攻陷，实在太过困难，可世界交汇时间过于短暂，如果能有土着配合，引起世界暴走，那无疑，可以大大提高攻略概率。
所付出的代价，无非就是给土着们更加接近大夏公民的待遇罢了，到时候随便卡上一卡，也就抹平了，比起短时间内付出大批开拓官牺牲，然后让军团进驻攻占的代价来说，白居易更倾向于前者。
“很难。”冯子昂沉吟了一下后，开始解释：“该世界有统一政府，名为世界政府，但世界政府并非我们这样能者上庸者下的政体结构，而是以维护为名‘天龙人’阶层的利益。”
“政府本就是维护统治阶级利益的组织，这一点无可厚非。”黄蓉接口。
“不是这样的啊。。。。。”冯子昂叹息一声：“天龙人拥有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权力，而且，因为内部教育的问题，所有天龙人对普通民众都没有平等的思想。”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与会的所有人员都皱起了眉头。
“天龙人可以肆意的杀死任何平民，合法，准确的说是超越法律的豢养奴隶，凡是天龙人所到之处，都需要跪拜。”冯子昂扣了扣自己身上的绷带：“最关键的是，这帮家伙，个顶个的性情残暴。”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而且都受过高等教育，是以，冯子昂的这些话，不用说透，他们就已经基本上了解了天龙人是个什么德行。
“他们为什么叫天龙人，和普通人是否有身体上的构造区分。”
“我不知道。”冯子昂摊开手：“我在该世界只是一个基层军官，没有资格见到天龙人。”
“这不正常啊。。。。”白居易眉头紧锁，手在身前的本子上不断写写画画，这也是文道修行者的标配，大夏世界在夜之城落户后，除了政府机关外，也就文道修行者才抱着笔墨纸砚不放手了。
白居易看着本子上记下来的大片大片的文字，甩了甩手，看着别人都在看着自己，咳嗽一声：“你们继续发言。”
“对啊！这不正常啊！”说话的是甘伯宗，他看着自己身前电子屏上归纳出来的信息：“物产丰富到能够养起如此之多的人口，以至于诞生海量的海盗团体，但这样的世界居然是类奴隶制社会？而且既然这种被称为恶魔果实的超能力激活类物品不能吞服两种，那么这个世界上的顶尖强者应该会对食物有着极大的警惕性才对，不然随便弄点恶魔果实，不就给毒死了吗？”
“我不知道。”冯子昂摊手：“我至今没有接触到恶魔果实，无从考证。”
“小冯啊，刚才那个鱼人，还有鱼人岛，你说一下。”金九龄等甘伯宗不说话了，第一个开口。
冯子昂点点头：“好，鱼人岛位于所谓‘伟大航路’的。。。。”
金九龄听完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也太扯了，在一个全是水的世界里，水生智慧物种竟然是弱势群体，而且他们的个体还比正常人类强，还有那个镀膜，这不就是放着给鱼人捅的么，万丈海渊之下，一同一个死，就这还被抓去当奴隶，神经病啊！”
“对于海楼石的利用率也很低，如果那个海楼石对果实能力者有如此强的克制作用的话，那么海楼石制作的武器应该很常见，最起码海楼石破片手榴弹、海楼石地雷这些东西应该会很多。”另外一位大佬也开口，作为装备处的一把手，这位大佬对于制造怎么弄死人的武器，非常敏感。
想了想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就是恶魔果实，就像是甘司长说的那样，双果实的必死毒药在让强者非常小心入口饮食的情况下，以恶魔果实为原材料的武器，也应该很多才对，而且，如果是因为恶魔果实太过昂贵的话，在满世界都是吃过果实获取超能力的能力者情况下，为什么没有高压水枪？或者把弹头换成海水胶囊？”
“交通也是和没有一样，那个先进的军舰竟然就是往船底下铺一层海楼石，还是风帆锅炉的混合动力，这个世界显然是那种超凡者把持权力，不愿意下放和研发的典型超凡世界，至于那个什么海上列车。”这位来自交通和运输部门的大佬摇摇头：“我真是嫉妒发明者的才华，有这么好用的脑子，烤成脑花一定味美啊。”
“但是我们必须要注意！”罗成咳嗽一声：“这个世界由恶魔果实带来的超能力，非常强！尤其是冯子昂开拓官说的那些超人系果实，你们没有注意到，这东西的唯心程度，简直可怕吗？已经到了概念级别的程度。”
“这里我解释一下。”冯元一忽然开口：“我方已经做出猜测，这些恶魔果实，很可能是世界信息的法则化碎片，这种世界我们开拓局也有记录，但是，遗憾的是，这种法则化的碎片，往往无法脱离世界保存，因为这本就是世界演化不完整的体现，一个成熟的世界，如我们的世界，就不会有法则外显，让人轻易捕捉获取和利用的机会。”
一个个大佬不断发言，作为秘书的黄蓉身边的终端不断闪烁着光芒，将各位大佬的猜测精炼，然后发送到每一个人手上，再由接收者添加自己的理解，最终汇总到白居易处。
“这个‘世界政府’对该世界有绝对的统治力吗？”白居易敲了敲桌子。
“暂时我没见到，该世界的世界局势错综复杂，已经成为坐地户军阀的超级海贼团、四处掀起造反浪潮的革命军，光是这两只势力就让世界政府焦头烂额，而且海军内部对世界政府也有抵触情绪。。。。。可该政府已经统治世界八百余年，我无法分辨到底是因为王朝末期导致的局势糜烂还是该政府有重新洗牌的能力。”
“这帮天龙人到底是怎么统治世界的？”白居易嘀咕一句。
“他们自称是二十王的后裔，而二十王是世界政府的建立者。”
“名为政府，实际上是封建王朝混合着奴隶制度。”罗成敲了敲桌面，摇摇头：“这也太可笑了。”
白居易瞥了罗成一眼，没说话，而是摸了摸下巴，转而又问：“那超凡体系偏向呢？”
“该世界我只接触到了‘霸气’这一超凡体系，但是海军内部流传着名为‘六式’的武力修炼方法，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该世界的超凡体系偏向于武道侧，还有恶魔果实这种一吃下就能赋予食用者超能力的物品，所以我的判断是武道为主，异能偏辅。”
“行，我知道了。”白居易点点头，继而转向其他人：“还有谁要发问么？”
“行，我这边有点想法。。。。。”
冯子昂再次一一作答，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最终，白居易拍板。
“这个世界！必须要拿下！不是！必须要拯救处于水深火热境地的人民！尤其是那个什么奴隶制和天龙人，就像是罗成说的，太可笑了，界海中存在各种各样的世界，可无论哪个世界，都不该视人民为猪羊！”
于是，整整八个小时的基础汇报，就暂告一段落。
白居易等人的人像一个个的逐渐暗了下去，谁也没提冯子昂的功劳，但谁都知道，这个屡次挖掘出大价值世界，并且获得信息远胜于一般开拓官的年轻人，无论这个世界能不能彻底拿下，他都要起飞了。
如果复刻六十年前的清州藏区的话，那么，过不了多久，开拓局内部肯定会再度升起一颗新星。
“冯子昂，你很不错。。。。。”罗成倒数第二个离开会场，临走时，一声轻飘飘的话语隔着屏幕传来，接着，他冲冯子昂挤了挤眼睛：“我们后土的待遇。。。。”
话还没说完，整个屏幕忽然一抖，另一侧的一个头像迅速扩大，直接占了罗成的线：“哼！”冷哼声里，冯子昂一抖。
“哈哈哈哈哈！”大屏幕上的人见到冯子昂的动作，先是一愣，接着发出酣畅的大笑：“还是这般模样，吾岂能斩了你否？”
这熟悉的半文不白的语言习惯，就和个按钮似的，啪嗒一下，直接唤起了他曾经在开拓官学院里的记忆。
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连脸上都带上了庄重严肃，但旋即，就意识到还隔着投影。
冯子昂撇了撇嘴，又懒散的靠回床上：“冉天王，你要不还是打死我吧，毕竟我这人，又能惹事又能作妖。。。。”
“此乃长处。”冉闵大手一挥，毫不在意：“良驹善奔岂非利好？宝马喜食青豆而弃草料，此天性也！谁敢胡言？定是庸者嫉恨！”
“那你还库库揍我？”冯子昂瞪圆了眼睛。
冉闵看了他一眼，半晌未曾言语，隔了一会儿，才忽然咧嘴一笑：“因你惹事还作妖啊。。。。。”
说完，顿了一两秒：“如‘冉天王’，人言乎？不若以‘冉闵’做称，还令人自在些。”
“是的！冉天王！”
“宜唤职务！”
“是的！天王局长！”
“竖子。。。。老高！以掌掴之！”冉闵正和冯子昂斗着嘴，忽然看到一边贼兮兮笑着的冯元一，当即眼睛一蹬，试图远程指挥。
“冉天王，我姓冯！”上一秒还嘻嘻的冯元一立刻不笑了。
“高力士！吾以唐洲开拓局副局长之名！命你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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