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我现在就要死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她的脸上被泪水沾湿了，哭的很伤心。
明明她绑定系统的那天，就是一个平常的一天。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招惹上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不是绑定了系统，她现在就应该像普通人一样上下班。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关在疗养院里面，求助无门，就连当初指挥她做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系统都已经抛弃她了。
封桐明白这种感觉，对江倾洛现在的遭遇，她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她只是淡淡地询问系统：“她身上还有系统的能量波动吗？”
系统沉默了几秒，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没有了，干净得像张白纸，看来那个系统已经走了。”
封桐松了口气，却又莫名觉得有些沉重。
眼前的江倾洛，褪去了所有尖锐和算计，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只剩下空洞的恐惧。
“江倾洛，”她往前走了两步，“你的系统已经不在了，或许接下来几天你可以自由了。”
她不知道江倾洛还能活多久，但是她也希望江倾洛能有一段时间可以开心地做自己。
江倾洛猛地抬头，眼睛里瞬间迸发出疯狂的光：“你说什么？你要放我出去？”
“只要你不妨碍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这件事我会跟司川商量的。”
江倾洛盯着她的脸，癫狂地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为什么，同样是系统，我们两个的命运竟然差别这么大？”
“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
“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这么倒霉吗？”
“江倾洛。”封桐站起身，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很倒霉，我也帮不了你，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抱歉。”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了。
可是江倾洛心中的嫉妒，成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仿佛要把封桐给燃烧殆尽。
“凭什么？凭什么！系统答应我的，只要我乖乖听话，就会给我很多很多钱，还有别人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企及的身份地位，都是你！是你把它赶走的！你想让我被抹杀对不对！你不想我得到那些好处对不对？”
封桐侧身躲开，因为这段时间活动的比较多，她的动作比在医院时利索了些，但肩胛骨的伤口还是牵扯着疼。
江倾洛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放我出去……我要回家……我不想被抹杀……系统你回来啊……”
她的哭声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听得人心里发紧。
封桐看着她，忽然想起之前在宴会上见面时，江倾洛穿着精致的礼服，笑靥如花地挽着薄司川的手臂，那时的她，眼里满是志在必得的骄傲。
不过短短几个月，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既然你连最后的机会都不要，那你就好好在疗养院待着吧。”封桐蹲下身，声音平静，“你的系统走了，不要再奢求那些根本就没到手的东西了。”
江倾洛抬起头，脸上全是泪水和鼻涕，眼神茫然：“自由？什么是自由？没有系统，我怎么回家？我努力了这么久，做了多少任务你知道吗？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意识像是混乱了，嘟嘟囔囔地不知道说什么。
系统叹了一口气。
“别说了，她停闭进去的，现在的封桐已经被系统损坏了精神，她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封桐盯着封桐，过了好一会儿才挪开视线。
她心里想什么，系统都知道。
“你放心吧，你永远不会是她，我们还没有这么不是人。”
“谁知道呢，你之前不也坑了我一次。”
“我那时候已经给你安排了新身份，只不过怕你太骄傲，所以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而已，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我坑了你似的。”
“没有吗？你根本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害怕。”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
更何况她那个时候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眷恋和不舍。
封桐站起身，不想再跟江倾洛纠缠。
那个系统已经离开，江倾洛对她来说，彻底失去了威胁，剩下的不过是一个被执念逼疯的可怜人。
“好好待着吧。”她转身走向门口，“这里至少……不会有人再逼你做不想做的事。”
“不！你不能走！”江倾洛突然尖叫着爬起来，死死抱住她的腿，“你把系统还给我！我命令你！不然我让薄司川杀了你，他最听我的话了！我已经控制他了，你知不知道？”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封桐的肉里，封桐皱着眉，正想掰开她的手，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桐桐！”
薄司川在楼下等不及了，一冲了进来，就看到江倾洛朝着封桐冲上来，他的脸色瞬间沉得像要滴出水。
他一把扯开江倾洛，将封桐护在身后，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谁让你碰她的？”
江倾洛被甩在地上，看着薄司川护着封桐的样子，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司川……你看，她又来抢你了，你不能被她骗了……她是坏人……”
薄司川没理她，低头检查封桐的腿：“有没有伤到？”
封桐摇摇头：“我没事。”
她看着还在地上喃喃自语的江倾洛，轻声道：“我们走吧。”
薄司川点点头，揽着她的肩往外走。经过门口时，封桐回头看了一眼，江倾洛正蜷缩在墙角，对着空气不停地说着“我会完成任务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凄凉。
走出疗养院，外面的风更冷了。薄司川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带着他体温的羊毛料子瞬间驱散了寒意。
“都解决了？”他问。
“嗯。”封桐裹紧外套，“以后她不会威胁到任何人了。”
薄司川没多问是什么东西，只是握紧了她的手：“那就好。”
车子驶下山时，封桐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白色建筑，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薄司川问。
“没什么。”封桐摇摇头，“就是觉得事情好像比我想的要复杂，以后看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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