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封桐的话，薄司川都没有来得及问到底是什么事，就一口答应下来了。
“只要是你有事情需要我帮忙，不用开口我肯定都愿意帮你的。”
封桐闻言微微一笑，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因为薄司川的眼睛里面满是期待，仿佛能帮上封桐的忙，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她咽了咽唾沫，道：“你可以帮我盯着江倾洛吗？最好是看看她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薄司川咽了咽唾沫：“你是想让我继续接近江倾洛，对吗？”
他脸上的喜悦稍微淡了一点，封桐知道，薄司川一点也不想跟江倾洛接触。
因为江倾洛身上那些不确定因素，让他担心自己会做出伤害封桐的事情。
封桐看着薄司川微沉的脸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苹果皮：“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毕竟……”
“毕竟她身上有东西在控制我，对吗？”薄司川接过话，语气平静得不像在说自己的困境，“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有时候我的动作会不受控制，就像被人提着线的木偶。”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封桐，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但如果这样能帮你，我愿意试试。”
封桐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知道薄司川有多抗拒江倾洛，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心里软软的。
“你不用勉强自己，”她轻声说，“如果觉得不对劲，立刻抽身。”
“不勉强。”薄司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只要能离解决问题近一点，只要能让你安全一点，这点事算什么。”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定位器：“这是我让人准备的，体积小，不容易被发现。如果我真的被控制了，你至少能知道我在哪里。”
封桐看着那枚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东西，眼眶微微发热。她接过定位器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触感却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谢谢你，薄司川。”
“跟我说什么谢。”薄司川笑了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倒是你，这几天好好养病，别再胡思乱想了，医生说你半个月就能醒，到时候我来接你出院。”
封桐点点头，忽然想起床头柜上的录音笔，忍不住吐槽：“你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顺便把我妈那个录音笔藏起来？那跑调的歌声，简直是魔音灌耳。”
薄司川被她皱着鼻子的样子逗笑：“好，下次来就给你藏起来。不过话说回来，阿姨的心意倒是挺真诚的。”
“真诚也不能折磨我的耳朵啊。”封桐哼了一声，又咬了一大口苹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病房里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薄司川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免得被叔叔阿姨撞见。”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又叮嘱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封桐点点头，看着他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喊住他：“薄司川。”
“嗯？”薄司川回头，眼底带着几分疑惑。
“你……”封桐顿了顿，终究还是把那句“小心点”咽了回去，换成了，“记得给我带延安路那家馄饨。”
薄司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明天就给你带。”
门被轻轻带上，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封桐躺回床上，把玩着手里的定位器，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让薄司川去接近江倾洛有多危险，可现在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江倾洛背后的系统就像个定时炸弹，不找到它的弱点，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系统，你说我们能成功吗？”封桐在心里问。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不知道，但总要试试。薄司川身上的线和江倾洛那边的能量场有微弱的感应，说不定能通过他找到突破口。”
封桐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封桐立刻让系统把自己变回了“植物人”状态。护士检查了一番，又给她换了点滴，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没过多久，冯楠和封竭就来了。冯楠一进门就直奔病床，看到封桐依旧安静地躺着，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希望取代。
“桐桐，妈妈给你带了新的录音，今天录的是你小时候最爱听的故事。”冯楠一边说，一边拿出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封桐在心里哀嚎：【不是吧，又来了……】
好在这次的故事是冯楠用正常语气读的，没有跑调，勉强还能听。封桐闭着眼睛，假装自己还在沉睡，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让系统把录音笔彻底藏起来。
封竭坐在一旁，翻看着医生刚送来的检查报告，眉头渐渐舒展：“各项指标都在好转，看来医生说的没错，桐桐很快就能醒了。”
“嗯。”冯楠点点头，握住封桐的手，“等桐桐醒了，我就带她去吃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延安路那家馄饨。”
封桐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想到妈妈竟然还记得她爱吃馄饨。
“对了，”冯楠忽然想起什么，“昨天我好像忘了关录音笔，不知道桐桐听了一晚上我的歌声，会不会烦。”
封竭无奈地笑了笑：“你啊，就别瞎操心了，桐桐要是能听见，肯定会觉得很幸福。”
冯楠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就你会说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准备离开。
冯楠临走前，还特意把录音笔的音量调大了些：“多听点熟悉的声音，对桐桐有好处。”
封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是对我有“好处”，还是对你有好处啊……】
等冯楠和封竭离开后，封桐立刻让系统解除了控制。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下床活动活动，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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