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岳号”的主控室里，林烨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幽蓝色数据流，指尖在操作台上轻轻敲击。这些数据来自银河系悬臂深处的“空寂带”——一片被星际联盟标记为“生命禁区”的虚空，却在三天前检测到异常的灵能波动，波动频率与炎夏古籍中记载的“星髓”完全吻合。
“星髓是形成于宇宙大爆炸初期的能量结晶，能滋养任何形式的生命，但古籍说它‘遇虚则隐，遇生则显’，空寂带连基本粒子都稀缺，怎么会有波动？”苏瑶调出空寂带的三维模型，模型边缘正泛起淡淡的绿光，那是灵能探测器的响应。
林烨忽然想起陈老赠予的《虚空秘录》：“你看这波动周期，是不是和我们在火星遗迹找到的‘虚空种’休眠频率一致？”他放大数据流中的脉冲信号，果然，每道幽蓝光波的峰值处，都嵌着一个与虚空种基因链匹配的暗纹。
虚空种是从火星遗迹石棺中取出的黑色种子，亿万年来保持休眠，无论用多少能量刺激都毫无反应，此刻却在屏幕上与星髓波动产生了共振。更诡异的是，当林烨将虚空种放在灵能传导仪上时，种子表面竟渗出银色的丝，顺着导线爬向屏幕，在星髓波动图上勾勒出一个完整的炎夏符文——“共生”。
三小时后，“镇岳号”抵达空寂带边缘。舷窗外，空无一物的虚空里，竟漂浮着无数透明的“茧”，每个茧中都裹着一颗米粒大小的幽蓝色结晶，正是星髓。而那些银色的丝，正从镇岳号的储物舱蔓延而出，像根系般扎向茧群。
“虚空种醒了。”苏瑶看着探测器传回的画面，黑色种子已裂开细缝，钻出淡绿色的嫩芽，嫩芽顶端的露珠正随着星髓的波动闪烁，“但它在吸收星髓的同时，也在释放一种未知酶，这种酶能让空寂带的虚粒子聚合成氢原子——它在造生命所需的基础物质！”
林烨突然按住灵能传导仪：“古籍说星髓‘择主而事’，虚空种能唤醒它，说明两者早有契约。你看这些茧的排列，像不像炎夏的‘九宫养灵阵’？”
话音刚落，所有星髓茧突然同时亮起，幽蓝色光芒顺着银丝倒流回虚空种。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顶端开出一朵透明的花，花瓣上浮现出炎夏的符文：“以髓为食，以种为媒，虚空生界，炎夏为证。”
空寂带的虚空中，氢原子开始聚合成水分子，银色的丝编织成巨大的网，将星髓能量导入新生的水体。当第一株绿色的藻类在水中绽放时，林烨的手环突然发烫——那是陈老给的传家宝，此刻正投射出一段影像：一位古装老者对着虚空叩拜，身边的黑色种子与幽蓝结晶正发出同样的共振。
“是炎夏的先祖！”苏瑶惊呼，“他们早在亿万年前就与星髓、虚空种定下契约，要在虚空里开辟生命家园！”
林烨望着屏幕上快速生成的生态圈，嫩芽已长成参天大树，根系扎入星髓茧群，枝叶间结满新的种子。他忽然明白，所谓“生命禁区”，不过是等待共生契约激活的摇篮。
“暗星总说宇宙资源有限，要靠掠夺才能生存。”林烨轻触屏幕上的“共生”符文，“他们不懂，最强大的力量，是让本不相干的存在，成为彼此的养分。”
苏瑶笑着调出刚检测出的空气成分：“空寂带的氧气浓度已达到18%，再过百年，这里会是新的宜居带。先祖的智慧，果然能跨越时空。”
远处，虚空种的枝叶间，第一只由虚粒子聚合而成的飞虫振翅飞起，翅膀上反射着星髓的幽蓝光芒，与镇岳号的舷灯交相辉映。这或许就是炎夏文明最深处的密码——不是征服，而是与万物签下共生的契约，让每一片虚空，都能长出属于生命的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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