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
五年足够伏井出k做很多事情，比如说成为有名的科学幻想小说学家，累积可观的资产与名望。
反过来看「血君主」，就很清闲了。
而在今天，他的灯塔再度亮起。
“赫尔赛斯……”
「血君主」看着眼前的人：“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做你想做的事。”
“我可以去见伽古拉吗？”
“嗯。”
法勒安坐在一旁往嘴里扔了颗钻石，看着眼前的两个同位体：“那我呢？”
「血君主」看向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法勒安维持着少年模样，黑发黑眸，干净而又稚嫩，脸颊一鼓一鼓地嚼着零食：“在想什么？”
“想你。”
闻言，法勒安眨巴眨巴眼睛：“你说话很暧昧诶，你自己知道吗？”
“……”
「血君主」终于笑了，像是释然，揉了揉法勒安的发顶。
“我才知道，钻石原来是这种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来一颗？”
法勒安将一盒零食递给「血君主」。
「血君主」接过，却没吃，而是拈了一颗塞进赫尔赛斯嘴里。
互相投喂的场景有些新奇，法勒安戳了戳赫尔赛斯：“你还没回答我。”
赫尔赛斯低头，嘴角噙着笑：“我没有给你套上任何枷锁，你从来都是自由的。”
“那我去找武藏了？”
“嗯。”
“可是你都瞎了，不需要我照顾你吗？”
“我们没什么不同。”
在场三位，只有「血君主」能说的上不算虚弱。
旧土是君主的一部分，相当于君主的力量，击垮旧土跟废了他没什么两样，诺亚当然考虑到了，所以给了他一点时间创造了一个伪虚假界，虽然本体现在很虚弱，但力量只是被削弱了，并没有全部消失。
看着赫尔赛斯的脸，法勒安想起了在封印之地卡萨时常念叨的一句话。
堕世神主紧闭双眸…
现在真的闭上了，装都不装一下。
“但也没太大影响。”法勒安不以为意：“武藏知道我有味觉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血君主」只是抬手将体内的进化信赖者抽出来，迅速插入法勒安的能量口。
“诶？”
诺亚的力量涌入身体，遍布每一个角落。
法勒安有些疑惑：“既然决定了抛弃一切，现在又为什么？”
「血君主」微微摇头：“不是一切。”
赫尔赛斯微笑：“是曾经。”
“我难道不算曾经吗？”
法勒安指了指自己，凝视着赫尔赛斯紧闭的双眼：“我一直在控制情绪，毕竟我是异变。”
异变是最容易失控的，他没有赫尔赛斯那么变态的自制力。
这一系列发生的事其实让他有些恼火，被分离出来没有记忆，本来和春野武藏生活地好好的，离火又来搞事，他被迫回到宇宙诞生，忍受了上百亿年的孤独，又回归本体，融合半身，历经神战，被打碎身躯封印，好不容易能再见到春野武藏，本体又将他召回，被击碎神位，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你有自己的思想、情感、观念，如果生气，发泄出来就好，什么也不用顾虑。”
赫尔赛斯的话语温吞，一如他待家人语气：“你可以怨恨我分离你，后给你造成了诸多不便，责任在我，抱歉。”
“自己对自己道歉，你还真是…奇怪。”
法勒安皱眉看他：“为什么不和我同心同体？”
就算是恢复完全体，法勒安也没有连接过赫尔赛斯或者是「血君主」的情绪与思维，只让他在梦中那纯白的彼岸花海待着，所以他感受不到旧土，身为曾经，却感受不到曾经。
他就像被排除在外了。
“你比我们要危险。”
「血君主」说出事实，平静地将盒子递还给法勒安：“当情绪达到临界点，你无法妥善控制。”
把法勒安单独拎出来，稳定值才61，差距太大了，直接接触旧土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法勒安又转头注视「血君主」：“你们都能忍受，同为三律神，为什么小瞧我？怕我变成恶人，毁灭你爱的世界？”
「血君主」没有作答。
［善］、［恶］，如此狭隘而又片面的两种概念。
法勒安完全就是在人类社会长大，自然会先入为主用与人类差别不大的角度去看待、评判［神］。
不过这样也好。
“……过去不必再提。”赫尔赛斯也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断掉这个话题。
「血君主」在短暂的沉默后再度开口：“贝利亚有一个儿子叫朝仓陆，但他不让我接触这个孩子。”
贝利亚总是会将想法直接说出口，除非闹别扭。
但「血君主」还是会偶尔接触一下，确保奥特宝宝的成长没有出问题，可相处总是不会超过一小时，因为伏井出k必然找来，为了不让这恪尽职守的部下打小报告，惹得弟弟又生气，所以只得仓促离开。
这导致小宝宝每次都眼泪汪汪的，让他于心不忍，想去与贝利亚说理，但又想了想，弟弟还没哄好呢，还是弟弟更重要，就算了。
贝利亚能不知道他还是去见朝仓陆了吗？
没办法，总不能真让「血君主」跟个孤寡老人一样每天待在家里，也没人照应。
“诺亚让我遵从本心……”
赫尔赛斯轻笑两声，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我当然想让贝利亚听我的话，我亲爱的弟弟当然是属于我的，只能听从我的命令…”
「血君主」知道他在表达什么：“神也会自大，固执己见。”
真要是遵从本心还得了？
诗用重重枷锁造就了现在的赫尔赛斯，没有枷锁就是真正的暴君。
倘若我伪善一辈子呢？
就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我不能……”赫尔赛斯一手抚上自己的侧脸，微微歪头，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不能。”
“我想要的，武藏都会给我，你没有吗？”
法勒安看着他。
赫尔赛斯首先想到的是姬矢准，那个又犟又傻的人类。
“你所要的是什么？”
“零食、书、游戏机、手办、拉面……”
法勒安随口说了几种。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物欲方面，赫尔赛斯几乎没有。
“那你需要什么？”
“……”
“我听人说，爱能超越一切，心中有爱，你将无所不能。”
赫尔赛斯听他如此说，都能想象到他说这话时的神情：“释放神术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法勒安接触过旧土，绝对说不出如此天真的话。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就好。
「血君主」将视线从窗外转移到法勒安身上，与那双墨色的眼眸相视，淡声问：“那么，你爱他么？”
法勒安没想到他会问，愣着摇头：“不爱，我好像无法爱上他。”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血君主」嘴角弯出不显的弧度：“真巧啊，我也是。”
“这一点也不好笑。”
法勒安闷闷不乐地将脸埋进抱枕：“就好像只要有那么一点，就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能让法勒安感到恐惧的，还是第一次，本能的压抑自己的情感，不超过那条界限，不逾矩。
两个分裂体聊到了另一件事上，赫尔赛斯也没有把话题拉回来的想法，独自去了阳台。
相比于日本，隔壁大陆更适合居住，别墅阳台的采光很好，晴空万里，并不炎热。
“我去见贝利亚…”
赫尔赛斯一步跨出，消失在这片空间。
见他这么说，「血君主」也没了顾虑：“我该走了，这里就交给他。”
“嗯。”
法勒安目送他离开，而后抬手：“卡萨，再给我拿一盒。”
“是，吾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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