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来也没事吧。”
“反正他之前也来过，你们都说开了。”
叶寒霜淡淡点头：“嗯，没事。”
陆清衍身边的人穿着一身颇为华丽的衣衫，两相对比，叶寒霜的素衣，更加朴实无华，甚至......略显寒酸。
不过她不在乎。
她甚是自然地移开视线，对虞霖说：“走吧，回去了。”
“哦，好。”虞霖被叶寒霜如此淡定的神色愣了下。
陆清衍认出叶寒霜的时候，眼底便闪起几分期待，甚至还看了身边花渺一眼，确定打扮地甚是得体，没有丝毫差池，足够让叶寒霜充斥敌意。
之前龙月刚来的时候。
叶寒霜吃醋的模样，他至今都记得。
所以，计划之中，想象之内，叶寒霜都应该产生相应的反应，亦或是愤怒，亦或是不甘，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反正只要有反应，他就没有白费这些心思。
可，幻想只是幻想。
他们在人群中相遇，叶寒霜看见了他，也看见了他身边的人，可看见之后呢。
叶寒霜安静移开视线，跟身边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没有任何表情的，从他们身边，朝着相反方向，走了。
擦肩而过时，鼻尖嗅到几分熟悉的气息，陆清衍心脏跳动加速，原以为她会有什么反应。
可什么都没有。
叶寒霜就这样，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宛若看见陌生人一般，离开了。
那一刹那。
枯树落叶之下，陆清衍一身孤寂，凄凉至极.......她，就这么走了？
什么话也没有说。
什么情绪也没有显露的。
走了.......
是这样吗？
刹那之间，陆清衍只觉心口一震，血液一点一点冷下去。
他知晓这样的做法，略显幼稚，可看见叶寒霜这般，瞧见他和别的女子同行，却依旧毫无波澜的模样，实在刺痛了他的心。
远超他想象的痛。
“公子，您怎么了？”花渺瞧着忽然愣住的主子，柔声担忧问道。
陆清衍唇角轻抿，眼前莫名有些模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克制住不回头多看。
他不想输。
叶寒霜也不可能赢。
可身子不知为何，根本不受脑子控制，他最终还是转身，想看看叶寒霜会不会回头多看他一眼。
回首刹那，那抹素衣身影，消失在长街小巷的转角处，不曾回头。
陆清衍指尖颤抖，胸口忽然传来剧痛，他面色渐渐苍白，手心捂住胸口，身子渐渐下沉。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暗中跟在远处的龙牙和龙月闻声连忙冲过来：“公子！”
“龙月，找药！”
龙月连忙从自家主子腰间找出药瓶，倒出药丸递给陆清衍服下。
陆清衍服下之后，气色才渐渐平稳，他下意识在小巷口寻找那抹身影。
但事与愿违。
没有人，更没有叶寒霜的半抹身影。
龙牙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底闪过憎恶，该死的叶寒霜，每次少主见到她，都没有好事，简直可恶。
花渺想要伸手扶住男人。
可陆清衍缓缓撑直身子，拂袖挡开了花渺。
花渺微愣，“公子，您.......”
“回府吧。”陆清衍收回落在小巷一角的目光，淡淡开口，迈步离开了。
小巷转角处。
“姐姐，要去看看吗？”
叶寒霜眼神有些空无，脑海中闪过适才焦急的呼喊声，瞳色渐渐清明，沉默片刻后，她还是转身：“回吧。”
虞霖看着叶寒霜的背影，一双少年感十足的眸子，也逐渐黯淡下来，他愣神片刻，又快步跟上：“姐姐对二公子，没有感情了吗？”
感情？
叶寒霜继续往前走，不曾回头：“我们本就是毫无感情成的婚，或许一切，早已注定，再者，这世间还有许多感情之外的事可以做，我又何必纠结那半点爱意都没有的感情。”
虞霖沉默，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姐姐以后呢？”虞霖纠结犹豫许久，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他略带期待的看着叶寒霜。
又有些小心翼翼。
“以后.......”叶寒霜倒还真是稍微思索了下，她转眸看向虞霖，盯着他细细看了起来。
虞霖被盯得有些发怵，无意识咽了咽喉咙，“寒霜姐姐你看着我做什么？”
“以后，就做个寡妇呗，我觉得挺好。”
“啊？”虞霖诧异，“可，那，但是........”
他挠了挠脑袋，不敢看叶寒霜的眼睛：“但寡妇名声总归不太好，要不，寒霜姐姐不嫌弃的话，我娶你，做你名义上的丈夫好了。”
叶寒霜眉梢微挑，盯着脸红得跟猴子一样虞霖，直白问：“什么叫，名义上的丈夫？”
虞霖说话都有些打颤。
断断续续的。
“就民间来说，若，若被别人知道，你是寡妇，会被那些没品之人说闲话的，反正，就是，会招惹很多是非，所以，你有个名义上的丈夫的话，就可以，少些是非。”
叶寒霜眼梢婉转，微偏脑袋，随后嘴角淡淡一笑：“你小子，冠礼都还没过呢，想这些。”
她迈脚继续往前走。
虞霖寸步不移跟着，急忙说：“但那也快啊，再过一年半，就可以了。”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想祸害你，等你到了成婚的年纪，以后遇见个自己喜欢的好姑娘，才是正理。”
“那我........”
虞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若我喜欢你，就不算是正理吗？
“怎么算祸害呢，反正就是名义上的，我不是说喜欢你，要娶你哈，只是，只是，我们也算朋友，我想帮帮你。”
说完，虞霖垂下脑袋，耳根早已红的不行。
叶寒霜温柔明朗一笑：“谢谢你，虞霖，不过真地不用。”
“嗯，没事，你以后有需要，跟我们说就好，我们都会帮你的，就展大哥我们。”他说心里慌张，又极力想要镇定，最后便成了这般模样，语无伦次的。
叶寒霜瞧着他那模样，笑了笑。
没有再说话。
继续朝着医馆走去。
原本他们穿过小巷，再绕一条宽街，便可到达医馆，可耳边一阵疾风刮过，小巷中忽然前后飞入一道黑影。
两个蒙面之人。
一前一后。
什么话也不说。
直直冲着叶寒霜和虞霖杀来。
“姐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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