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那日傅稹冲到我院里，又打又砸，扬言要烧了我的院子，我不得不给他啊！”
二夫人泪眼汪汪，望见有人从院外走入，大声呼救:“傅稹救命啊！傅稹来了，你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司蕴！”
傅稹喊了一声，上下打量一眼司蕴，气得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她浑身湿透，要不是棉衣厚实，只怕那玲珑身姿便遮掩不住。
司蕴眉眼微黯，手握金簪，换了个方向，看向傅稹。
“她说，我的卖身契在你手上？”她努力压着嗓音，语气很轻，生怕泄露出哽咽和颤音。
“先回去再说！”傅稹走上前，拉起司蕴的手离开。
他没有否认，便是默认。
司蕴震惊不已，又问了一次:“我的卖身契在你手上？”
傅稹埋头往前走，并不言语，司蕴忍无可忍，想甩开他的手，但他抓得紧，她非但挣脱不开，反倒被束住手脚，连拉带抱，强行带走。
司蕴张嘴，就咬在傅稹的肩上，他闷哼一声，加快脚下的步子。
韶光楼。
进屋后，傅稹松开司蕴，就关个门的功夫，就给了她可趁之机。
“啪！”
傅稹脸上火辣辣地疼，他满眼震惊之色，拉住她扇耳光的手，用力一拉，扯进怀里，压在门上。
“气性这么大？敢打我了？吻我，我就不同你计较！”傅稹垂眼，笑看着司蕴，她像只炸毛的小狮子。
“休想！”司蕴疾言厉色地呵斥，完全没有多日未见的相思之意。
她向来如此薄情寡义。
“那你就要接受惩罚了！”
傅稹低头吻住她的唇，她不似以往逆来顺受，或者迎合。
他吻，她咬。
他像登徒子硬要贞洁烈女，她是半点温顺和软都不见了。
嘴里尝到腥甜的铁锈味，他竟被激出胜负欲。
“你的反抗对我无效！不如配合些，你会好受点！”傅稹三两下，便剥去她身上的湿衣。
“你禽兽吗？”司蕴目眦欲裂。
“是！”傅稹是真想她了，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觉得生气。
指尖擒住她的下颚，长舌直入，将她的气息全部卷走。
她大抵是没了力气，倚靠在他怀里，身体轻轻发颤，任他索取，没有再反抗。
衣袍褪下，血滴在地上，傅稹瞠目，垂眸，瞥见金簪刺向他肩颈。
她力气小得可怜，金簪仅划破他一层皮肉，渗出一丝红痕。
那……地上的血，哪来的？
“啪嗒啪嗒~”
她身下的血，越流越多。
傅稹轻掀开她的衣裙，里裤被热血浸透，发出刺目的红。
“司蕴？”傅稹慌了，再抬眼时，才发现司蕴面色苍白，眸色无光，虚弱得像马上就会昏过去。
“和顺万象，去请徐大夫来！”傅稹朝门外大喊一声。
听到和顺万象应了声是，他赶忙抱起司蕴放到榻上，找来干净的衣裳替她穿上。
“对不起！对不起！”傅稹搂着她斜卧在床头，“你来葵水，又淋雨，受凉会生病！”
“卖身契还我！”司蕴有气无力地说。
“好！”傅稹解释道，“谢姑娘跟我说你签了卖身契，我还不信，我没想到她们这么对你！我拿回卖身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不要说这么多！拿来还我！”司蕴打断傅稹的长篇大论，她第一次觉得他啰嗦。
傅稹无奈，只得从袖袋里将东西掏出来。
卖身契被叠得齐整，卷起来封存，装在防水的小竹筒里。
司蕴愤恨地瞪他一眼，打开竹筒，查看卖身契。
“卖身契在我手上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卖了你！自然会好好帮你收着，等到合适的契机，我会去官府替你销奴籍！”
听到这话，司蕴冷笑一声:“不劳国公爷费心！我自己去！”
她想现在就去，但她眼下腹疼得厉害，脑袋晕沉沉的，她赶紧将卖身契妥帖地放在胸口收好。
闭眼时，漫天的晕眩铺天盖地，朝她袭来。
她隐约察觉到有人推门走入，有人搭住了她的脉象，隐约听到有呵斥声。
但她实在累得很，醒不过来。
梦境嘈杂，不知昏睡几时，司蕴醒来时，天已黑透了。
院子里，传来青萍和凌霜的哭声，还有板子打在皮肉的声音。
“说！是谁？”傅稹质问的声音，简短却冷凛。
“国公爷，不是我！是青萍！是青萍干的！”凌霜哭喊着。
司蕴心下猛然一跳，看来她用药迷昏和顺万象这件事，傅稹不会轻拿轻放。
想到傅稹审问人时的心狠手辣，司蕴不得不挣扎着爬起来。
下腹一阵暖流，她稍坐了会，这几日总觉得身子不适，整个人懒洋洋的，这会子倒神清气爽起来。
来不及深思，她起身快走出去。
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
傅稹负手立在檐下，听到声响，回身朝她走去。
“外头冷，出来干什么？回去躺好！”傅稹皱眉轻斥，伸手将她揽入怀。
司蕴推开他，指着青萍说:“药是我给她的，你要罚罚我，放了她！”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药是你给的？”傅稹咬碎了牙，眼眶泛红，竟似有一丝委屈。
“对！”司蕴斩钉截铁地说。
傅稹不能接受，好半晌，他才轻轻吐出:“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被你关在这后院之中！”司蕴环顾四周，觉得大家的反应有些大了。
傅稹大怒:“就为了这个？你心肠竟然这么狠？”
司蕴微愣住，越发觉得不对劲。
和顺万象被下蒙汗药，睡了两个时辰而已，怎么傅稹看她的眼神，像是她杀了人一样？
她硬着头皮道:“我哪里狠了？我再狠也没你狠！”
“……”傅稹满眼失望之色。
卖身契到手，她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离开之前，她下意识摸了下藏在胸口的卖身契。
这一摸，她脸色大变，卖身契不见了！
差点怀疑拿到卖身契，是她做的一场梦！
就在她打算回屋去找一找时，却听傅稹不带一丝情绪地开口说:“杀了！”
杀谁？！
司蕴目露骇然之色，傅稹没理会她，甩袖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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