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侍朱简棠睡下后，郑清璿压低了脚步走出了房门。在屋外慕容柔嘉早已等待多时。郑清璿眼中有了些光，但随即又消失不见。孩子给他带来了些许兴奋，但是这兴奋过后的是无尽的担忧。
“柔嘉，通知锦衣卫安排几个人来保护公主的安全。”
月光下慕容柔嘉看不清楚自家少爷在想什么，或许他是在想怎么保护他的孩子吧！
慕容柔嘉应声而退，打完这份电报她今日的工作也就结束了。月光下独留下郑清璿一个人，庭院里的花台中残留着一些积雪，这个冬天还没过去，下一个冬天就将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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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12月28日 京师
自打叛军叛乱以来便一路势如破竹，不仅仅是在东北，就连山海关也没有拦住他们。紫禁城中永宁一边听着身边将军的唠叨一边随手翻阅着手中的奏折。
“陛下，叛军围困京师已经数日，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永宁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将军。这些日子以来，他听够了这样的话。叛军的炮火声日夜不绝，震得宫墙都在微微颤动，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的威胁从来不是来自城外。
\"平身。\"他淡淡开口，\"朕知道你们着急，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军心。\"
军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稳的？大概就是自己派兵去盛京平叛那天开始的吧！明明应该听命于自己的八旗师最后却因为叛军的一句：勤王。便灰飞烟灭，就连自己现在这个皇位也因为自己一时疏忽放跑到俄国的最小的弟弟，而坐不稳了。
永宁不怕死，他从政变那天开始就没想过自己能活下去。但是永玉不可以，永玉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甚至时常出钱救助百姓，这个大冬天因为她有多少活不下去的人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俄国人那边怎么说？”
永宁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话语中竟然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将军低下头，声音沉重：\"陛下，俄国人...他们说愿意出兵相助，但要求我们割让外东北三省作为代价。\"
永宁握紧了手中的朱笔，指节发白。他早该想到的，这些外国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类。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他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秃鹫，等待着瓜分这个摇摇欲坠的帝国。这时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军机处递交上来的对伪明政权的报告：他们发动了一场金融战争，将美国这个清帝国最大的盟友之一的三分之二的黄金搬到了上海滩。永宁完全可以想象这些黄金能换来多少钢铁，能为那些个明人换来多少军备。
就连伪明修建的长江水电站，怕也是那笔黄金。
永宁放下手中的朱笔，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远处的炮火声依旧不绝于耳，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他知道，那些叛军的炮火不过是虚张声势，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他轻轻摇头，“告诉俄国人，他们想要就自己来拿，朕...宁愿做下一个崇祯，也不愿做下一个石敬瑭。”
南明他们可以逃，逃到更南边。而他永宁呢？他能往哪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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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12月30日 马六甲海峡
德国北海舰队已于今天早上短暂休息后驶出了马六甲海峡，他们的目的地是明帝国的广州港，在那儿有着美丽的东方女人，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宏伟的历史，有着他们这次想要见识到的最新的潜艇和远超他们想象规模的明第一舰队。
1914年的钟声随着德国北海舰队驶入广州港而到来，港口上数不清的民众围成一团看向了这群金头发只在书中或是别人口中才听说过的日耳曼水兵们。
德国水兵们站在甲板上，惊讶地望着眼前这座东方大港。与他们想象中破败的码头截然不同，广州港的码头上林立着高大的起重机，钢铁轨道纵横交错，蒸汽机车往来穿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艘停泊在深水港区的庞然大物——那是一艘航母，与他们的“齐柏林伯爵号”截然不同的航空母舰。
一位德国军官举起望远镜仔细打量，“那就是明帝国的‘江鲲号’？看起来比我们的'齐柏林伯爵号'还要大上一圈。”
与军官表达惊讶的态度不同，这些来自德国各地的水兵们明显对这次联合军演更感兴趣。胆小的水兵借用身边同伴的望远镜看着港口上那些远东少女的裙摆，胆子大的呢则是趴在军舰边缘的护栏上朝着港口吹口哨，而他们这样的行为明显引起了他们指挥官的不满。
德国舰队指挥官冯·施佩男爵皱着眉头，用手杖敲打着那些不守规矩的水兵。他深知这次访问的重要性，绝不能让这群莽撞的小伙子坏了大事。
\"都给我站好！\"他厉声喝道，\"这里不是汉堡的酒馆，而是明帝国的领土！\"
经此一闹，这些德国水兵们才收敛了轻浮的态度，整齐列队。不过这也仅限于在船上，在他们指挥官的眼中。一旦他们脚沾上了陆地，他们可能比陆军更加“热爱”这块土地。
果然，当德国水兵们踏上广州的土地时，他们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四处游荡。这些来自北海的水手们，他们有的钻进了当地最有名的戏馆，有的走上大街想要将自己手中的马克换成金明元，但这些家伙很快就发现，这儿的商铺不仅不用换，还有减免，有的则钻进了码头附近的茶楼，品尝着他们在德国从未见过的点心。
当然这其中不乏一些人用着他们刚学的蹩脚的汉语和街上的东方美人交流渴望得到这些美人的联系方式。
施佩男爵看着这一切，只能无奈地摇头。他深知这些水兵们在海上憋了太久，此刻就像一群饥渴的狼崽子。但他更担心的是这些粗鲁的举动会影响到两国的外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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